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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所有的失恋人群一样,我开始了很没用的借酒消愁,齐放本来想管,后来发现我尤的酒皆库存,是段月容专门为我配的米酒,度数极低,便苦笑着由着我发疯,我把生意都交给了孟寅和齐放,对外称病。
那个京口差点被我的马车撞死的豆子,倒是很有心的天天跑来看看我,嘴上不说什么,眼睛里充满怛心,他坚持要来照顾我,可是太子和夕颜溶喜欢他,就把他硬拉了去,却被我发现他在给我的米酒里兑水。
难怪哪,我就说我怎么晚上还是睡不着,脑中只有灿烂的樱雨,只有那红发少年,他的青玉案
我醒也罢,醉也罢,口里反来复去就是那首青玉案,头一遭忽然觉得原来赵孟林先生说的只有三十岁的寿命也是挺长的,我已经这样畸形的生活了七八年,而我又要这样地生活下去多少年呢?
每到晚,又在猜测,现在躺在非珏身边的是什么样的子呢?是那个娇俏的身影吗,他的手又是如何在她如玉的身上游走,而她又是如何享受他的宠幸呢?
然后又何其怨恨,永业三年那年中秋,他为何要错带我到月桂园呢?那样我还可以好的回忆我同非珏的第一次,不像现在,每每想起我那莫名其妙而尴尬失去的初,眼前便全是段月容那坏小子的紫瞳。
每到晚,我“醉”卧在贵踏上,窗棂前的玉钩下,往事与现实,在眼前纵横交错,加上这样残酷的幻想来碾压着,不由魂断神伤,泪流满面。
我这样稀里糊涂地过了六七日,这一日正午,又宿醉醒了过来,到处找酒坛子,好不容易摸到一个,刚喝了一口,却听有人拼命敲我的门,我懒洋洋地应着“有事儿找小放和孟先生。”
外面传来夕颜的声音“爹爹开门。”
我跌跌撞撞地打开了门,一个小身影秘冲进来,抱着我哽咽道“爹爹可醒过来了,夕颜想死爹爹了。”
我的头发披着,脸也没梳洗,被小丫头给撞得一屁股地坐在地上,我爬将起来,无语地摸着她毛茸茸的小脑袋。将她抱在怀里,小丫头单眼皮的大眼睛又黑又圆,看着我泫然泣“爹爹这是怎么了?可是娘娘欺侮爹爹了?”
我看着她,微笑着摇摇头,她仰起小脸“爹爹告诉夕颜,谁欺侮爹爹,夕颜帮爹爹去打他,打到他给爹爹求饶为止。”
“对啊!打死他!”忽地又有好几个小声音传了过来,却见几十个小脑袋长在门边,原来都是我的义子们,一个个渐渐地大着胆子,来到我的身边“先生受了谁的欺侮,我们帮先生去打还他。”
轩辕翼和豆子走在最后面,轩辕翼先皱着眉头“表叔可好?”
一双双小眼睛盯着我,满怀忐忑不安,却如同一道道阳光照进我的心中,驱散了连日来的阴霾。
我慢慢站起身上,摸上几个孩子的脑袋,慢吞吞道“滥用暴力是不对的。”
孩子们异口同声道“知道了。”
我看着窗外阳光明媚“今儿个大伙不是应该读论语吗?”
孩子们很有默契地对着我嘿嘿傻笑,打着马虎眼,我笑道“后院的樱树开了吧今天我们一起去赏樱。”
众孩儿欢呼,跟着夕颜去后边的樱园等我了。
小玉帮着我略微梳洗了一下,来到樱园,阳光直射进我的眼,我微微挡了一挡,眼睛不由迷了起来,手上却意外地飘来一片樱瓣。
“木丫头,我记得你就是在这种叫樱的树下告诉我你的名字的吧!”
我恍惚中,夕颜的大叫传来“黄川,你耍赖,这个不算。”
“你自个抓不住小鸡,倒要赖我,要不咱俩换换,我来做老鹰!”
“不要。”
孩童的戏语传来,夕颜他们在樱下玩老鹰捉小鸡,这回夕颜扮个“老鹰”,轩辕翼做只“老母鸡”,后面是长串长串的“小鸡”。
风软怡人地挟带着樱的芬,拂向我的脸颊,如一双多情温柔的手,多好的光啊。
“主子的气好多了。”小放走到我的身边,对我叹了一口气。
我看着樱对他说道“小放,今年的樱开得真好!”
“是,主子。”
“小放,非珏不记得我了,我总觉得不甘心,”我沉沉说道,齐放也在我身边沉默着。
我抬手摘下一朵樱,长长一叹“这几天我一直在想,永业三年那场大乱,多少人离子散,现在他不但活着,而且活得那,老天爷总算待我也不薄啊。”
“主子终于想开了?”我侧过身来,齐放正在阳光下对我微笑,眼中闪着惊喜。
我的心中不知为何一阵轻松,也释怀地笑着“所以,他虽不记得我了,只要这几年过得好,我也觉得是件好事,为他感到开心。”
“小放,我们将来有机会一定要去弓月城看看,听说非珏把他的王庭建设得得是富强繁荣。”我张开双臂,迎着阳光深深吸了一口这的樱雨,伸了个懒腰,背负在身后“我一直想倒些波斯地毯和印度的料到汁来卖啊。”
“还是主子的点子好。”齐放的声音越来越开朗,然后疑惑道“何为印度?”
“哦!又名身毒,”我嘿嘿干笑着,齐放领悟地点点头。
“还有大食帝国的珠宝,什么时候百年丝路若真能在非珏的手上重开,咱们就狠狠地从非珏手上赚他一笔,也当我报一个大仇吧,咱们君记又有一番兴旺的景象,其实也不错。”
我与齐放越谈越开心,一扫几里来的忧郁。
嗯!果然还是要有自己的事业,这样才不会为情事过份的左右自己的心绪啊!
这时孟寅急急忙忙地冲进来,后面跟着来,朱英,沿歌还于帐房实习的元霄。
“爷,您可总算醒啦!”大伙都是一脸兴冲冲,连一向酒意朦胧的朱英也红着鼻子呵呵笑着“您可把我们给吓坏了。”
我的心中一阵过意不去,向他们一躬到底“莫问让他家担心了,真对不起!”
这时,一阵响亮而凄切的哭声传来,把众男儿和我都给吓了一跳,回头一看,却是我那些娇滴滴的姬们,人人玉手捏着条娟子,抹着描绘精细的眼睛向我扑来“爷啊,您可总算出门啦,把奴给想死了。”
我立刻被一群老婆围着,身边的齐放和孟寅都被迫挤了出去,我嘿嘿傻笑着,安慰着间让娘子们受累了等等,然后我的姬们就拉着我看她们的新衣衫,忽然灵机一动,伸向孟寅“小孟,那个玉装楼的新衣出来了没。”
孟寅大声说道“小的就是想回爷,最新一匹的衣衫出来了,想让您看看。”
牺哈笑道“把所有的新衣衫拇,今儿我要搞一个时装秀。”
我的各位娘子穿上新裁的衣衫,随着丝管弦乐,踩着节奏飘然行走间,所有人不明所以的神情一下子变成了惊。
第二天,我到铺子里,设计了一个小形梯形舞台,找了个能工巧匠作了起来,我对孟寅说“以后凡有新衣上市,都给最各府太太们发贴子,请他们到玉装楼来看时装秀,顺便也向他们推荐我们玉人堂中最新的胭脂水粉。”
“这个主意甚好!”孟寅笑道“爷可是想请些姑娘做试衣人。”
我笑笑“不必了,试验阶段,我家里那几房闲着没事干的婆娘即可。”
“玉装楼时装秀”在瓜洲第一次举办后,获得了巨大订单,成了一条大新闻,原来只请夫人前来观看,没想到很多男慕名陪着家眷前来,以张之严为首,于是我又索又开了男士时装秀,主要由齐放,沿歌,来他们负责,夫人们看的时候,男顾客可以为自己选男装。
玉装楼成衣铺子的生意空前地火起来,我正式招聘男模特,这一日又一场服装秀彩排,我坐在台下,手上两个八字,不停地比着角度,让各位模特注意走步路线。
这时齐放面搏走进我身旁说道“主子,琼小筑派人来传话,说是有人硬说是悠悠姑娘的仰慕者,定要相见,姑娘不见,那个公滋着人多,硬是带着随侍闯了进去。”
我的脸冷了下来,“报了我的名号没有?”
“报了,但是没用,来人传话说是那伙人马像是西北来的土财主,不识君爷的名片,”齐放看了看我“主子精神不济,还是先歇着,这事我去就行了。”
“已经有人抢走了我喜欢的男人。”我一脚蹬在一个椅子上,一幅土匪样,众人看着目瞪口呆,我眯着因连日熬准备时装秀而有些肿的眼睛“现在竟然还要来抢我的人。”
众的下巴不但掉得更低,还发出一阵惊叹,我又说道“小放给我十分钟,小玉替我收拾一下,马上就去琼小筑。”
我想了想,让小玉给我穿上最新出品的银素红织锦服,头上压着掐金丝纱冠,打扮得像只孔雀,就连沿歌这小子看着我眼中都有丝惊。
哼!要得就是这个效果,我可是东南一带有名有利有钱有势有才又极之好的君莫问大老板啊!
不管怎么样,我已决定要好好振作起来,我有一大堆生意要管,一大帮孩子得照顾,一大群老婆小要养,当然还有一大堆帐要付,债务也是生活的动力,首先从打败我男情敌开始。
哼!不管你是何方神圣,你敢在我木槿,呃!不,君莫问最失意的时候来挑衅我,我会让你死得很难看!
我和四名长随雄纠纠,气昂昂地踏入琼小筑,来到中庭梅苑,只见一道欣长的白影,如明月霁光,鹤立鸡群地站在几个人中间,正站在刚冒出绿芽的腊梅树下,扶枝凝望,旁边站着满脸痴迷的悠悠。
我脚生了根,彻底呆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