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朗拿出一些文件让她看,说“这些是在你父亲的屋子里找到的,这些都是潘五岳签了字的文件,应该是有效的。”
林森在当天晚上一直强调五千万,潘五岳实在答应不了他,认为如果把五千万的资金全部给了他,项目就会出现缺口,虽然这五千万在项目上不算大金额,但这个口子一旦开了,后续的资金一旦跟不上,就会出现断裂。
最后,潘五岳把分公司的股权转让给了他,他让直接写上林曼蒂的名字。
潘五岳当时很是吃惊,林森说,现在都多大年纪了?不就是为了儿女吗?如果女儿好了,一切就都好了。
潘五岳说你年富力强,怎么会这么想。
林森说这个女儿太任性了,怕她一事无成,自己多为她铺铺路吧。
两人还就细节做了详细的解读,林曼蒂什么不用做,每年只分红,这一笔算下来也是一笔不小的数目……
林曼蒂的泪水又流了下来,她说自己太不懂事了,从来也不体谅自己的父亲,自己现在年龄也不小了,但还是与他对着干……
曲朗看她情绪稳定下来,就问她“你觉得谁会是害你父亲的凶手?是潘五岳?”
林曼蒂想了又想,说“不会吧,我从小就认识他,他是有商业头脑,但他对法律也是比较了解的,从骨子里说,他也不是一个喜欢斗狠的人。
但也不排除激情杀人,如果他觉得我爸把他逼急了,他能不能做出这样的事我就不知道了。”
“可潘五岳答应了你父亲的要求。”
“要是我父亲还有别的要求呢?他答应不了的,又没办法左右我的父亲,也是有可能的。”
这一点,曲朗也问过潘五岳,但他指天发誓,说没有,他说林森知道,他是绝对不会离婚再娶的,就算娶,也不会娶他女儿。
曲朗觉得林曼蒂也没什么要说的了,虽然她说乔兰兰完全有可能这么做,却拿不出一点证据,曲朗客客气气地让她离开。
林曼蒂没了父亲的庇护,像一个带着头衔却无真本事的将军,架子虽在,早已是外强中干的虚张声势。
外面的雨还在下,曲朗一遍又一遍的打电话,希望警察尽快到达现场,尤其是法医,曲朗想知道林森到底中的是什么毒。
既然人没来,调查不能停。
曲朗和白晓帆亲自开展调查,白晓帆在这方面特别细致,曲朗就让她调查当天晚上所有当值的服务员,不要漏过一点的蛛丝马迹。
曲朗则继续追踪相关人员。
这一次是乔兰兰,后面排号的是涂一山。
曲朗知道,不光这几个人有嫌疑,可能还在有阴暗的角落里有人窥视,所以自己必须弄得动静大一点。
唯一的缺点就是警察还是没有进来,通知他说最快也得明天早上。
曲朗想,在自己能力范围内能做多少就做多少吧。
乔兰兰一看就挺轻松的,她对曲朗的问题有问必答,没有一丝扭捏,对自己与潘五岳的关系也毫不隐瞒。
曲朗问她云锦山庄里有没有人想害潘五岳。
曲朗知道,他没有太多的时间了,他必须像过筛子一样,把可疑的人都过一遍。
乔兰兰笑呵呵地说“当然有了,比如我。”
曲朗示意她继续说。
乔兰兰说“我跟他在一起五年,我们分手的时候,他说的理由特别的荒唐,但当时的我却信了。
等他结婚的时候,我才知道自己被他给骗了,我来这里就是讨个说法的,说法没要到,还差点把面子全丢在了这里,你说我心里恨不恨?
我不管怎么恨他,我也想要至他于死地,但我没这么做,一来我没这个胆量,二来他挺痛快地给了我一千万。
男人与钱相比,还是钱踏实。
五年一千万,我想任何一个女人也都心平气和了,更何况无论我怎么做,也是得不到他了,那就杀了他?
杀了他,我还能逍遥法外,这只是在电影里才能出现的场景,我还没笨到这种程度,所以,我有动机却真的没杀他。”
“你为什么要去见林曼蒂?想做什么?”曲朗问。
“我是怕她吃亏,我知道她有钱,但现在完了吧?她爸爸一没,她还有什么?我真的是好心,想好好劝劝她,让她用钱傍身,比男人强多了。”
“你没出些主意让她去实施?”
“这个真没有,你不是问过她了吗?我就是让她管他要钱,越多越好,其实我这么做也是可怜她。
当然了,我当时肯定不知道她父亲会死,我就想,人就是靠父母能靠一辈子吗?还是要靠自己,自己有了钱,可以做想做的事了,这样不就强大了吗?
但她好像听不进去,非说什么要结婚的事,反正她说他爸爸会给她一个好的结果。”
曲朗又问了沈双雪都说了什么,乔兰兰的话与林曼蒂的差不多,曲朗很快就让她离开了。
关于涂一山,曲朗发现他们之间的关系有些奇怪,就是说涂一山特别痛苦,在某种程度上,都比林曼蒂还要严重。
曲朗最后终于问了出来。
原来,涂一山是林森的小舅子,当然不是名正言顺的那种,但他们俩关系持续了很多年,他一直用崇拜的目光仰视林森。
林森之死,把他的魂都抽走了,要是没有林森,他知道自己的本事,别说在商场上,就是人际关系上,他也是寸步难行。
曲朗问林森有没有仇人,涂一山说那可不是一个两个,这些年在商场上打拼,得罪的人不计其数。
曲朗问在云锦山庄看到过可疑的人没有?
涂一山说没有,还说自己就跟保镖一样,一直暗中保护着他。
曲朗问他怀疑谁。
他毫不犹豫地说肯定是潘五岳。
曲朗问他理由。
他说潘五岳早就想一脚把他踢开了,只是时机没到,林森苦心经营了这么多年,当然结识了不少高端客户和人脉,潘五岳一时半禁时是动不了他的,他又存了这样的心,所以,凶手是潘五岳一点也不冤枉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