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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靖?东方旭难掩动容之色,极度诧异道:
“竟然你未死?”
李靖并未说一字一句,只是漠然的看了他一眼,也就是这一眼,东方旭已然知晓,今晚注定空手而回,亦未留下任何狠话,径直离去…
翌日。
中午时分,锦城炊烟袅袅,街头上,人迹寥寥,数条汉子已策马闪电驰至李府大门两丈之外,为首是李谡,接着她翻身一跃,下马,旋即疾步走进了李府。
李谡一路心急火燎的往庭院而去,春丽也未怠慢,跟了上来,离家短短七日,李谡的心情却有几分的不安,担心几个孩子,甚至内心自嘲:“原来为人父、母,心情确实不一样。”
的确,子由母生!只有人母方才知个中幸苦,怀胎、临盆,每一个都是幸苦十月,恰如李谡,五个子女,近五年的苦,自然心系几个子女…
然而此际,有一个人却拦下了她。
演武堂内,李祖隆、李谡双目对视,沉默片刻后,李祖隆叹道:
“你们蜀山的事办的如何了?”
“还好。”
“唔。”李祖隆迈着虎步,走到堂口,背手放眼巨大的练武场,仰望天空,道:“以后,你想做什么,不用向我报告。”
“好。”
朝辞白帝彩云间,千里江陵一日还。
李谡站在一艘船头上,背手望着飞快退去的两岸青山,此时已然到了五月初一。
那天李祖隆古古怪怪的说了一通话后,李谡觉有蹊跷,以作推祥,当晚就找到李天翔这个长子嫡孙,从他口中知道,那一晚他睡不着觉,出房散步,却是远远看见演武堂内有三人谈话,具体什么,亦难听清…
李谡益发起疑,令其再暗中调查,自己则装作若无其事,到了今日就汇合李宗吾等人,由长江,直下杭州,参加名剑大会。
今日,她身着一身樱桃红的精美刺绣长裙,胸口中间略有开低,亮出白花花的沟壑,春意盎然。
李宗吾缓步而至,沉鸣道:
“师妹,你在看什么?”
李谡并没作声,只是静静盯着湍急的江水,眉头深皱,似是有所发现。
李宗吾不期然顺着他的目光瞧去,却见江面除了漩涡暗涌、漂浮杂物并无异样,不禁又问:“师妹你在看水?“
这一次,一直不说话的李谡终于张口,吐出一句令李宗吾极度莫名其妙的活,但听她缓缓道:
“我,在看水的感觉?”
连水,也会有感觉?
李宗吾闻言当场失笑,心想他这个小师妹肯定是在船上这狭隘的空间闷得发慌了,居然说水有感觉,蓦然,他想起眼前的这个师妹,武功似乎与水有关,尤对水元气情有独钟,疑惑道:
“师妹,你有悟?”
李谡摇了摇头,侧目莞尔一笑:
“师兄不用乱想了,好生休息吧,五月初五就是您决战的日子。”
“好。”
木船沿江而下,第二天几人方才上岸,继续骑马赶路。
五月初四,这一日,李谡等人总算是到了杭州。
隋炀帝修建京杭大运河后,这座城市富庶无比,与那长安繁华亦不差几分,天南地北的商贾纷纷汇聚于此,因为这里正是南北商贸的集传中心!
不过最近一月,杭州城内突然涌入许多武林人士,有成名许久的,也有想来见识,说穿了,都是一个目的,参加十年一次的武林盛会,藏剑山庄名剑大会,这也是一个大舞台,渴求一战成名的热血青年数不胜数,论及最高兴的恐怕还是城内的客栈旅店老板了…
西湖畔,李谡、李宗吾并未着急入住客栈,因为高克明已带人提前订好房间,他们二人来此,亦是见识一下西湖美景。
当她们二人步至湖边一颗杨柳下时,突然驻足看向清澈见底的湖面。
而这一站,竟然从晌午直到黄昏,有路过好奇之人,忖道:“好奇怪的两个人,不过那女子倒是…”
“河水原是清澈见底,一眼便能看出河下并无任何人或别物,甚至亦无鱼虾,她俩在看什么?”
湖面上并无什么一人一物,仅有的是一股残留下来的气息,习武的人大都明白,不同的人,身上都蕴含不同的气,尤其是内力深湛的高手,他们的精气更是无法掩藏,毕竟人要呼吸…
而此时,湖面上就残留着一道高手离去后,留下的丝丝精气,或者说是剑气比较贴切。
可见此人气势之无两,功力何深不可测!
当然!先天高手是感觉不到这股剑气的,问题是李谡、李宗吾二人是天道高手已然能凭借这种敏锐的直觉,观察力,感觉出这一丝凝而不散的剑气。
正当二人思忖之间,平静的河面神奇的“蓬”的一声,暴起一道尺粗水柱,如剑朝天激射,直射上三丈高的半空,方才复再彭的一声,如烟花一般爆开、飞散、淹灭,好个瞬时奇观!
李谡看着逐渐回归平静的湖水,不由惊叹道:
“师兄,这道神元,难道是那个叶英故意留下的?他怎知晓我们会来此?”
她的俏脸上布满凝重,这样的通天手段,简直匪夷所思,这样在宽阔的湖面留下一道凝而不散的剑气,是何等困难,真气想要在水中保证不散,还能爆发出这等惊人的威力。
显见此人的武功出神入化?登峰造极?或者比这更强!
李宗吾淡淡道:
“唔,天底下能有这样剑气的人屈指可数,而杭州,只能是叶英了,据说他是百年难得一见的剑道天才,唔本来不信,现在果然盛名之下无虚士。”
天才往往都是惊艳绝伦的人物,尤其是被武林公认的天才,那必定有真材实料,显然叶英给了她俩一个温柔的警告,一来,告知她二人,我对杭州的掌控,我的势力有多强,看吧,能捷足先登,抢先在你们前面,留下一道剑气!而这道剑气,又是一个台阶,叫李宗吾故意看见,衡量一下自身实力,若你决战前后悔还来得及,自己随便找个借口取消,不至于真正比斗惨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