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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鑫毫不理会这些,反而云掌将手中凝成的水球转身朝剑阁外一推!“嗤”然声作,水并未如他所愿,挥洒落在空地上,反而无数水珠漂浮在一个来人的面前!
啊?水珠竟然悬空漂浮!
但,这一幕并非最令人吃惊的,反倒是水珠后面,脸色横冷的李谡叫众人惊呆了!
他们为何而惊?
高克明瞧见李谡到来,如坐针毡,从椅子上电弹而起,脸上挂笑,忙道:
“师姐,据闻你归山了,师弟公务繁忙…”
话音未毕,李谡冷哼一声,顿叫高克明如坠冰窟,暗叫不好,只见悬空漂浮的水珠“咔咔”声然,霍地已随李谡的冷哼声化作无数冰珠,“叮叮”的爆炸开来,化作无数冰粉,被李谡护体真气一震,顿时消散无形。
高克明乍见此招,忆起当年在七里河畔那一战,惨败于李谡之手,就是此水元决一招,心念电转,转身挥臂,“彭”一声,重击在了自己儿子高健脸庞上,打得高健晕乎乎,不知所然,高克明冷喝道:
“混账东西,没大没小,李鑫虽不是咱们蜀山之人,但,也是李靖前辈高徒,况且在你大师伯面前也敢撒野!”
只字、绝口不提李谡!
高克明显然也对蜀山这块肥肉看中了,全盘否定李谡曾经对创建蜀山所作出的贡献!这就是要把蜀山剑宗变成他高家的啊!虽做足姿态,狼子野心,昭然若揭。
不过,这些都没有令李谡失望,或者出乎她的意料,高克明戎马半生,在武林中摸爬滚打多年,到了晚年肯定是要为自己后人所考虑,也是无可厚非之事,但,最令李谡失望的是李宗吾的态度,她恍然大彻、大悟,暗忖:
“李宗吾恐怕是因为当年我不顾他的面子,故意跑去天山,还拜独孤不败为师,所以心有芥蒂,扫了他的颜面,这么看来我的确有’三姓家奴’的意态,故其耿耿于怀,高克明虽然居心也不算好,倒从未背叛过蜀山剑宗,所以李宗吾必定是站在他一方,然而,李宗吾又相当忌惮李靖,所以明面上不敢赶森儿及春丽他们走,且故意收森儿为徒,彰显自己豁达胸襟…”
转瞬之间,李谡也理清了目前摆在她面前的局势,心念电转,眼皮一眨,她就想到了应对之策!李谡笑靥如花道:
“呵呵,高师弟,孩子不听话,单靠打是不行的,要以德服人。”
“就好比一派掌门,除了有过得硬的武功,还需要让宗门上上下下所有人,能信服,要有掌门的威望。”
“你说对吧?”
面对李谡的试探!高克明沉着冷静的道:
“唔,李师姐、独孤兄,你们远到而来,我蜀山剑宗也已备好酒菜,还请移步用膳,叫我们一尽地主之谊,为你们接风洗尘。”
骤闻此言,李谡心思何等细腻,已然听出话外之音,无非把她当成蜀山剑宗的客人,而不是主人之一!摆了李谡一个下马威,她脸上也故意显露出一丝愠色,心中冷笑:“哼哼,高克明,李宗吾,单凭你俩也敢与我作对,抢我囊中之物,晚上给我等着?”
不!李谡心绪一转,忖思:“不行,蜀山现在人手众多,我贸然控制他们,也发号不了命令,以目前来看,与高克明、李宗吾撕破脸皮,或者用生死咒控制他二人,并不能解决根本问题,要把蜀山剑宗牢牢控制在手中,只能这么办!”
目前整个蜀山剑宗都是高克明、李宗吾的人,李谡自然想到广纳弟子,以增自身实力,只要二人未将其扫出蜀山剑派,那她就有可以用一种委婉的做法;培养一波自己人,而且武功还要相当厉害的那种,强行把高克明、李宗吾排挤出蜀山剑宗权利核心圈,大权旁落于她之手。
至于李谡为何不直接宰了二人或用生死咒控制,这简直是痴人说笑,倘若高克明要同归于尽,昭告天下:把李谡驱逐出蜀山剑派,那么这个不再是内部权力斗争,反而是她明抢,引得天下人耻笑其用卑鄙手段巧取豪夺蜀山…
名声必定被几尽诋毁!指不定鱼死网破的高克明还会厚颜无耻的让群雄口伐笔诛,引来无数麻烦…
就在李谡思索之际,倏然她感觉有一股令其不舒服的感觉,遂循迹望去,只见高克明的大儿子满脸阴鹫的冷盯着她,且一双眼睛不时在李谡、李淼两母女身上来回扫量,她心思何等活络,当下从其双目含欲的眼神中知晓,其卑鄙龌龊的想法,无非就是见色起意,臆想着下流之事。
这时,稳坐半晌的独孤剑长身弓起,傲立而视,道:“高掌门,多谢盛情款待,在下就不多作矫情了,还请前面带路?”
“哈哈,春来,还不领独孤前辈他们去福满楼用膳!”
“好,独孤前辈,请!”
高春来也无视李谡,惟把独孤剑、独孤五视作贵宾,把李谡故意边缘化,不过,独孤剑冷眼旁观,也瞧出这蜀山剑宗的内部事来,他有几分不适应这种尔虞我诈,权力斗争,因为天山独孤世家向来,只有用实力说话,更为原始,同样的,简单粗暴却更有凝聚力!
乌云朵朵注满了苍穹,月亮的光辉几乎被追尽了,大地转入一片灰暗,偶尔,露出来一两颗星星,但转瞬间便又失去踪影。
蜀山兰苑房间内灯光暗淡,仿佛已进入了睡乡,李谡正在灯下看着面前四个成年、与快要成年行冠礼的儿女。
已近夏日,天气也逐渐热了起来,良久,李谡轻摇了几下手中精致的圆团扇,起身步至李鑫跟前,翘首望着大儿子,瞬时,四目交投,她道:
“鑫儿,九年多未见,你倒是长得这么高了?不过身体略清瘦一点,是不是在山里饭菜不可口,条件差了,就搬回蜀山剑宗来住吧,为娘也好照看你一下。”
李鑫双目毫不躲闪李谡炯炯、满含期待的双目,淡淡答:“我很好,毋庸操心!”
看着几个儿女,李谡自感生疏得很,又不想故意拿身份压它们,只得无奈地道:“行了,天色不早了,你们都回去歇息吧。”
说罢,四个人未吭一声,转身离去,李谡黯然伤神。
夜深人静。
李谡依旧保持着在冰封之门中打坐的习惯,脑海中不断推衍自己的算计!
倏然,屋外传来一阵窸窸窣窣声,李谡身形电弹而起,展臂朝屏风上挂着的一件桃红外套一吸,当下不在犹豫分毫,飞速套上衣物,纵身掠出,不过庭院中空无一人,静悄悄的难倒她听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