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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如生命,生命欺哄众生大多,既然大家都明了生命背后所藏的意义,惟有尽地争取生命中的快乐,虽然,大部分人的一生,他们的快乐也不多。
只是,若与“他“比较起来,可能已经太多。
他就是李忘生,原名李重茂,做过皇帝的道士,天下只有一个,古今也只有一个。
今天对他来说是一个全新的日子,一份新的人生,一个新的身份,一个新的地位,一个新的责任,在他看来,今天能够重获新生,跟从前说一句再见。
这是一种幸福,对他而言,非比寻常的一天,他必定忘不了这天,因为他今天要放下以前种种,比如一段亲情,一段姐弟情谊,哪怕二人实际上并不深厚的亲情。
李忘生站在紫微阁门口,遥望雾气弥漫的山峰,纯阳宫的喧闹似乎并未影响他此际的思绪,他低喃一句:
“忘生,难道我今天真的可以忘却曾经一切吗?”
他这句话似在反问,又像是感叹,若是李谡听到这句话,一定会嗤之以鼻:
“这个世界很现实,出家做道士并非是寻自己的道,反而是在逃避现实,不敢面对自己,是一种软弱无能的表现…”
暮夏的晨风轻轻吹在李谡的身上,拂起她的衣角,初秋的阴雨落在她举着的圆伞上,滴嗒此起彼伏,响个不停。
暮夏与初秋合在一起本就是个矛盾、错误。
正如此时李谡的内心,也十分矛盾,暗想着自己此番前来紫微山是不是一个错误,她作为李忘生的姐姐,应该劝说其人生有三大,无后最大!她在想见到弟弟李忘生是该劝他回头是岸,加入蜀山呢?还是祝福他成为纯阳宫的掌门?
一大群人走过风雨抵挡不住喧闹嘈杂的繁华洛阳街道,穿过城门,步上紫微山的山间青石板小道。
说是小道,并不小,只是由远看,很小,给人一种错觉,比如上上密密麻麻涌动的黑色小点,看起来就是一群人间蝼蚁,实际上是赴会参加纯阳宫掌门接任大典的人。
日上三竿。
李谡在纯阳接引的带领下上了紫微山,半路上还路过一个大湖,遇到了吕洞宾的五弟子祁进,随行的还有昆仑山的几个道士,几人一同朝着山上进发。
半个时辰后,雨停了,雾散了,紫微山上一片清醒,充满着泥土的芬芳,和煦的阳光洒在巨大的太极广场上,与广场对面的纯阳宫上,熠熠生辉。
此时,太极广场上早已人头涌动,喧闹不已,无数来自天南海北的武林群雄们都汇聚一堂,三三俩俩谈天说地,惟一美中不足就是,无酒言欢!
今日,李谡也梳妆打扮极为认真,穿着一身明艳的桃红长裙,发盘回纥髻,当她盈盈而至时,群雄辟易,纷纷自行让出一条路来,缘于是少林一招惊天下!
“快看是那个剑神来了…”一人道。
“啥剑神,难道是击败苍云老祖的那位…”
“啊,不止咧,传闻其在岷江凌云窟前用盖世剑气修凿大佛,那才叫惊天地,泣鬼神…”
“呵呵,你可知她的来头不小,与今天的主角还是亲戚呢!”
“切,什么陈芝麻烂谷子的事了,不就是玉虚子道长的亲姐姐吗?”
李谡何等身手,自然将这些话尽纳耳中,李森等人跟在她身后也挺直腰板,似乎在接受群雄的检验,没法子,站广场看热闹的武功大都先天期以下的三流高手,在一些分舵舵主,小门派几十来号人的掌门之流,难登大雅之堂。
纯阳宫门口站在两个中年弟子,乍见祁进领着李谡而来,当下齐呼一声:
“拜见五师叔,拜见李掌门!”
李谡在上太极广场前就与尹天赐还有昆仑山道士分开了,由祁进先领李谡进门,并非怠慢丐帮与昆仑派,而是类似后世走红地毯,大人物、贵宾需要一波一波的进,接受广场上群雄的喝彩声,倘若大家一起走,难免有的心眼小,被抢了风头…
祁进长得俊逸非凡,道号紫虚子,他朝李谡介绍道:
“李掌门,这是我四师姐于睿的二徒弟金晗,三徒弟雨卓承。”
李谡颌首莞尔一笑:
“哦,幸会。”
她故意端了个架子,这两个身着道袍的青年乃是后辈,自然不用太客气。
二人已打过招呼,并未再继续说话,一身紫色道袍的祁进又道:
“金晗师侄,您先带李掌门进去,我还要亲迎其他贵客。”
金晗点头道:“是,师叔。”
祁进又转身看着李谡真诚地道:
“李掌门,恕紫虚有要事在身,先行告辞,稍后再与您聊。”
李谡也知道今天纯阳宫事多,俏脸露出两个迷人酒窝,道:
“紫虚道长毋庸赘言,倒是落了俗套,我就不打扰你了,稍后咱们再见。”
“哈哈,好!”祁进颇有几分豪气云天,爽朗大笑后,作了一个道家的合手辑,自行离去。
金晗方才抬臂斜请,脸上洋溢着灿烂笑容,热情道:
“李掌门,还请里面请…”
李谡并未迈步,反而客气地道:
“还请金道长前面带路!”
金晗这才点点头,笑道:
“同请!”
二人这也是磨蹭半天,最后并髻而行,但实际上,金晗故意落了李谡半个身位,在她后面一点,显出李谡的贵客身份来。
走了几步,众人就来到了一栋细长的坊门前,上挂有“两仪”黑底白字牌匾,在走了半盏茶,李谡就看见了三栋巨大的建筑,外面著有丈高黑色围墙,气派万千,雄伟壮观,并不像是一个道观,反而像是个大殿。
金晗也未作过多的介绍,继续领着她走,到了居中一栋屋前,门口又有一名中年恭候许久,金晗首先喊道:
“金晗拜见上官师伯,弟子不辱使命,已将蜀山李掌门带到,师伯若是无什么事,金晗就回太极广场了。”
中年是吕洞宾的三弟子上官傅明,道号灵虚子,着一身白色道袍,蚺须飘飘,腰间别个酒葫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