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蓦然,惊讶的推开了李磐,泪眼婆娑地用手抚摸在他苍老十岁的脸,泣声道:
“你为何要用此招,燃烧自己的生命力,知道自己这样做的后果吗?”
在这一刻,李谡真的害怕失去李磐,源于她对这个世界的陌生感,不错,在这个弱肉强食的世界里,人人带着伪善面具,看似人畜无害的人,随时可能会突然暴起害人,尤甚她的武功、还有容颜,都是一种潜藏的危险,引人窥觑。
李磐坚定道:
“不要伤心了,咱们还是先找路出去吧,李忘生没事,他有纯阳宫做底牌,我最担心的还是悦来客栈中春丽、血魔他们!”
“嗯。”李谡点头道。
说话间,李磐已紧揽其身,旋身落在一棵参天大树杆上,居高眺望,李谡也美目游望,发觉远处湖光潋滟,波光粼粼,皎洁的月色下,已认出大湖就是太液池,又望了望耀眼星空,无数繁星闪烁,二人都曾入过军中,自然能凭借星星辨识出南北方向…
夜深人静,长安的街头繁华落尽,静谧无声,倏然,一道黑影飞速掠过,且好不停留窜入了气派十足的张府内。
张府在长安倒是有许多,惟门口彻夜站着官兵的只有宰相张九龄!
“谁,在那里!”
宰相府内巡逻的守卫并非籍籍无名之辈,反而是武林中成名许久的长歌门高手,袁永。
杨元庆出身贫寒,混迹江湖,凭借一身家传武艺加上为人忠肝义胆,在江南一带富有盛名,后又因缘结识了长歌前任门主杨培安,通过他也巧合认识了张九龄,对其为国为民,无私奉献的精神所感动,已是成名的他甘愿做其门人,鞍前马后,保护张九龄。
袁永喊了一句,借着月色瞧清见庭院里是一男一女,凛然一惊,身形倏动,小心谨慎的掩步靠近,蓦然,全身一轻,又蹙眉着道:
“哈!李掌门!李先生,你们二位这是怎的了?”
袁永早前几日有幸跟着张九龄见过李磐、李谡,故而认识二人,脸上震惊之色显露无疑,对李磐这一头白发倍感好奇,神色倏变,惊呼道:
“两位深夜造访,难道出事了?”
李磐高大的身躯挡着身穿金色浣纱薄裙的李谡,平静道:
“袁大哥,的确是出事了,一言难尽,今夜怕是要劳烦九公了!”
袁永为人仗义,爽朗地道:
“什么劳烦不劳烦,没事,谁没个为难之时呢?九公明日还要早朝,现在已经三更了,咱们还是别惊扰了他,这样,你们随我来,安排间屋子给你们二人,一切等天明再说!”
李磐接口道:
“多谢袁大哥,不过事情紧急,还请袁大哥派人去天策府一趟找军咨祭酒轩辕亦贤,务必让他亲自来一趟,再有能不能为我夫妻二人送套衣衫…”
还真是落魄得可以!袁永仔细一瞧,发现李磐除去头发雪白,身上也多处挂彩,还有李谡更是一对凝脂玉足,连鞋都未穿,转念一想,当即明白,二人肯定是出大事了,能逼得他们如此仓惶狼狈,必定惹了大麻烦,当下没有丝毫犹豫,点头道:
“放心吧,来到了九公这里,就当自己家一样,李先生你与我身形差不多,而李掌门也跟我家娘子梅姬无二,先去休息,换身干净衣裳,我再遣人去寻天策军轩辕亦贤对吧!”
李磐拱手作缉,真挚的感谢道:“多谢!”
夜风凛凛,吹的树叶沙沙作响。
昏黄的烛光迎风飘曳,似那曼妙的舞女,墙上倒映着一男一女的影子。
袁永是个爽快麻利的人,飞快的安排好屋子,复又送来衣衫,而当他惊鸿一瞥,适才发现李谡穿着极为惹火的衣衫,不过他比非嘴杂好奇心重的人,放下衣衫后就亲自去天策府临时大营找轩辕亦贤。
“彭”然一声,李磐将房门紧闭,适才走向李谡,双目直视着身无一物,伤痕累累的李谡,安慰道:
“不要多想,我不会介意的,李隆基那混蛋,我恐怕是再难找他亲自报仇了!”
说到动情处,潸然泪下。
的确,此时李磐看来元气正在飞速消散,他在珠镜殿内已反转真气,已身入魔,更催耗生命力获得庞大的力量,如今,二人已暂时安全,他实际上比李谡更累,也更危险,至于李隆基早前对李谡做过什么,他也未看见,反而甫一夺门而入,就被郭岩拦下,俩打斗之之际,李磐更被其凌厉绝伦的掌式反震,亦正是郭岩的一掌彻底将李磐打下了万劫不复之地!
两人没有回悦来客栈是害怕春丽等人已逃出生天,客栈埋伏着李隆基的爪牙,出了皇宫后,就在光宅坊附近,霍然记得张九龄府邸在这不远,故而登门求救。
一炷香后,李谡与李磐换好了衣衫,坐在桌旁,商量退路,结论是回蜀山剑宗,摆在两人面前的问题依旧还是需要别人帮助,因为李谡的紫府金丹虽然在运转,却是有一股浓黑如墨的神秘东西附着,叫她提不上真气,与普通人无异,遑论如何回到迢迢千里之外的蜀山剑宗!
幸而,这个关键人物即时赶至。
轩辕亦贤睡眼惺忪的走进屋内,骤件李磐眼神闪过一丝讶异,旋即优哉游哉的入座,又朝身后好奇跟来的袁永毫不客气道:
“袁兄弟,你还有事?”
袁永闻言一愣,浅笑道:
“哦,我就不耽误你们三位闲叙了,告辞!”
说罢转身离去,更识相的关上大门。
“咕噜…”
轩辕亦贤伸手抹了抹脸,又仰首捧杯将茶水一饮而尽,眼皮朝上一翻,盯着脖颈留有伤口,嘴皮破开的李谡,平静道:
“有事就找我,我上辈子是不是欠你们,大半夜我从床上起来,这雪阳意见不小,说说怎么回事!”
李磐坦诚相待:
“是这样…”
李磐省去了李谡受辱细节,将李隆基的阴谋歹毒道于轩辕听。
轩辕亦贤听罢,方才摇了摇头,冷静道:
“唐玄宗可不简单,不能随便杀,他是天定的皇者,此番你们这忙我帮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