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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前因后果都在早已覆灭的李家里!
李森此时心中忽地升起一个想法;既然子虚道人是李祖隆的爹,李祖隆既是他的爷爷,那,子虚道人岂非是李森的太爷?
然而无论爷爷、太爷与否,这些称呼对李森来说,都无多大意义!
若子虚道人是个人畜无害的人,那便算了,倘若要对李谡不利,那李森便是离经叛道!
他绝对会弑爷!
更何况仅是一个素未谋面,突然蹦出来的太爷!
子虚道人凝目瞄着李森,似亦察觉李森眼中的厉意,但听他凝重的道:
“你,似乎并不尊敬我;你,眼中有杀意!”
李森冷冷一扫子虚道人,以冰雪一般的语气道:
“我,从不尊敬任何狗奴!也没有你这种道貌岸然的祖宗!”
这句话说得相当严重!
子虚道人当场变色,由红变青,他已铁青着脸,但还是奸狡地笑:
“好得很!原来我儿的后人,已站到不知廉耻的贱婢的一边去了?呵呵!也好!反正我儿李祖隆曾对我说,李家后人当中,自有李鑫是人材中的人材,其它都是废物,既然你并不尊重我这个祖宗,今日就干脆把你这废物一并干掉!”
李森心中暗暗中一楞,他没料到,自己的亲爷爷当年居然会骂他是个废物,只有自己大哥李鑫是人材?
不!李鑫是人材中的人材,那岂不是说中间还有人?
他会是谁?自己亲爹李磐?二伯李寿?三弟李焱,抑或是死了的堂哥李天翔?
但,李森没有去想这个问题,因为看来,子虚道人怒目圆睁,脾气有点暴躁,随时可能要发动攻击,一定需格外小心了。
“妈的,老不死的一出场就骑我头上,我上辈子也没作孽啊,顶多意外害了陈若曦,而且还保家卫国,杀土蕃鬼子战死疆场!”
乍闻子虚道人“一并干掉”四字,李谡简直肺都要气炸了,老王八蛋在李家危难时装孙子,躲一边,不救她也就是算了,连自己玄孙李森也要干掉。
李谡真是愠怒不已,怎算她也为李家作出极大贡献,且不提嫁入李家,与李磐足足开枝散叶,生了五个孩子,还倒贴不少嫁妆,更是依靠自己独立支撑李祖隆覆灭后这么多年的“李家”,给子虚道人延续香火暂且不提,还恪守底线,待李磐死后,找个男人解决下生理所需,她很想破口大骂,我这么良心十足的人,上哪儿找去!
愈想,李谡就觉这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李家老祖,子虚道人太不是个人了!
此时却速地冷笑道:
“哼哼,一并干掉?子虚畜生!即使你已拥有轩辕亦贤的梵天圣火以及你自身的功力,但你认为,你有必胜的把握对付我?”
子虚道人间言只是阴笑,答:
本来没有!不过,如今已经有了。”
“必胜的把握,如今就在老夫手上!”
语毕,他抓着李忘生咽喉的手霍地收紧,他所说的必胜把握,原来便是李忘生!
李谡和李森俱是一惊,负伤的卓凤鸣更是“啊”的高呼一声;只见李谡面色于一沉,徐徐问:
“老畜生!你想怎样?”
子虚的目光闪过一丝浓烈杀意,答:
“当今之世,道消魔长,老夫虽是过去的‘正道魁首;但对于你们这些鄙贱的‘魔’类,还是不得不动手清除不可!”
李谡讪笑:
“多么冠冕堂皇的借口!别忘记,当年你参与黑甲军建立,甚至枉造杀戮,也仅是为了闪闪生辉的银两,还有欺世盗名!”
子虚道人狡辩道:
“我承认当年我确是为贪财而杀人,但谁叫他们那些人是江湖人呢?再者说,其中不乏魔教余孽,老夫灭他们全家,正道各派还巴不得夸奖我呢!可是,你们这些魔便不同了……”
“坦白说,老夫也很欣赏你区区一个女流,甘愿力求家人平安而牺牲自己,只是,这是一个弱肉强食的世界;这个人间所行的人间道,是谁有财富、实力,谁便可受千人敬万人拜!即使是我子李祖隆和我,也一直在追求统一江湖、独揽众生生杀大权的梦想;这个世上根本例没有公理;所谓公理,都是正道之人作出来哄骗人心的甜言蜜语,公理……”
“永远站在最强者的一边!”
是吗?世上真的已无公理?李谡听罢却不以为然。
尽管她也不大赞同部分自以为正人君子的人所订下的公理,惟她深信,人的心坎深处,必然仍存在一点不能解释、自我反省的公理!
一念忖至,李谡冷冷道:
“公理永远站在最强者的一边?然则……”
“你认为自己是最强者?”
“本来不是!不过即将会是了!老夫如今已可感到,适才融合轩辕亦贤的六成功力,已在我们言谈之间完全融合我体内的力量,我已经可以随意使用他的梵天圣火了,嘿嘿……”
李谡道:
“你认为,你的六成真的可胜我?”
子虚道人答:
“本来也不能!只是,你认为自己还可拥有足够的反抗力量么?”
说着,他紧抓李忘生咽喉的爪更呈收紧,李忘生的咽喉已给抓至渗血,子虚道人冷血地续道:
“只要我五指一紧,这个可怜兮兮的李忘生便立即气绝丧命,他的精神亦会烟消云散,永不翻身,还有,含有乾坤镜的达摩舍利以及五气朝元神功,亦会落在老夫手中,你若不想李忘生从此消失,以及整个院子里的纯阳弟子的命,便立即给老夫!”
“自废武功!”
自废武功?
李森与卓凤鸣等人当场一愕,想不到堂堂万花谷长老客卿,甚至李谡还是他的亲孙媳妇!子虚道人竟然提出如此卑鄙无耻的要求
不错!
只要李谡自废武功,那子虚道人身负那六成梵天圣火加上自己的磅礴浩瀚功力,想怕已可真正天下无敌,成为最强皇者;然而,李谡苦练毕生的数十年道行,又怎可以…丧于一朝?
可是,看李谡此刻的表情,她,似乎真的在慎重考虑:
“娘,不要!你若自废武功,这里…便没有人能克制…这畜生了,你千万不要…”
李谡却打断他的话,摇首轻叹,仿佛已经过深思熟虑:
“森儿,为娘知道你关心我,但,你已毋庸多说了。”
“忘生这几十多年来一直忍辱负重,甘愿幽居在纯阳宫中悟道,矢志不移,本来当年他被李隆基父子给欺负,我也没有尽到一个做姐姐的责任,如今再对他的存亡置诸不,也妄称他的姐姐……”
“你们还有这些纯阳弟子更是无辜,若不是因为我一念之仁,没有痛下杀手,他们便不会如此,我不能坐视不理。”
李谡说至这里,不由向那些被解穴后瘫软在地的纯阳弟子一瞄,目光中充满无限歉咎。
卓凤鸣依旧在默默聆听,整个过程,他迄今犹动弹不得,恍如置身事外,然而他深知,他也是不能置身事外的,因为若李谡的神功一旦被废,那子虚道人便会一并将他干掉,他绝不会留任何活口泄漏今日的恶行,他还要保存“正道魁首”那种虚有其名的“荣衔!”
就在整个纯阳庭园因李谡的考虑而陷于一片苍凉肃杀之际。
李谡蓦地听见一些异声,一些从她心底深处传至她耳内的异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