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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这个并非神武纪香顾虑的问题。
“是你?”
“真的是你?”
但见旧情人乍见,神武纪香几经辛苦才吐出这句话,接着她陡地将蒙首面纱一掀,终于向柳霸天展示了自己多年的真面目!
只见正如她曾对李谡所言,她不惜牺牲修习了终生的独门内气和寿元,保住的脸,仍像数十年前一样,冷眼如惜,只是已四十年后的柳霸天,已被断情草毁掉情心的柳霸天,可还记得她这个为爱他而误了一生的薄命红颜?
神武纪香固然希望知道答案!
而李谡亦想知道,这痴情的女子,有否错爱一生!惟就在柳霸天茫然看着神武纪香的脸,仍未有所反应时,李谡突觉一股奇怪的感觉,正在侵袭着她!
那是一股异常久远的感觉!一股她不明所以的感觉!
而这股莫名感觉骤生同时,围绕她周遭遭的景物,霍地又如旋风急转!
这一次,神武纪香竟不在急旋的景物之内!她的心神,竟仍能留在船上与柳霸天一起!
只有李谡,却被周遭急旋中的景物导引,更霍地感到脚下一虚,她的人,竟突然像朝着一个万丈深渊跌下去!
这一变,着实非同小可!
盖因李谡也不知自己将堕向何处何方!她只记得神武纪香曾向其提及,任何人的心神若能进入九空玄界,九空玄界便会因应个人各自的因缘,而将其导引至相关的境地!
那,既然九空玄界已将神武纪香导引至寻得真相,如今,或许已是李谡知道自己过去的时候了!
但听“通”的一声!李谡终于足下一实,一双腿已然落在可以站稳之地!
然而,何以她着地之时,传来的并非“噗”然之声,而是“咚”的一响?
那只因为,她双脚根本便非落在实土之上,而是落于深不过膝的浅水之中,而李谡更随即环顾一视,眼前竟出现一幕奇景!
只见她赫然已身在不知道是哪里的一座山峰上!
而在其眼前,更出现一条夹于两道山壁之间的狭道,蓦然,面前有出现一道白衣人影!
李谡娥眉紧皱,脸上神色大变,心忖:
“竟然是他,他不是在落日峰的万年泉内死了吗?”
只见这条白衣之畔,还有一个面罩诡异面具的青衣汉子!
而这条白影,正就是李谡脑海一直记得的雷公眼、眉毛足有三寸的白眉!
万年泉边,无道苍天曾为了大道经擒拿陈玉莲为胁,后白眉教李谡所拿转而欲谈判,熟料无道苍天绝情绝义,丝毫不顾主仆之情,白眉就被其主人随手杀了?
最奇怪的还是白眉与那个青衣汉子在半空中飞驰的速度,更教李谡心神为之夺!
缘于二人竟可凌空飞越数十丈,而不需半点着力之处,轻功之绝世,甚至比以快冠绝江湖的陆危楼,过之而无不及!
眼见白眉居然死而复活,此刻更近在眼前,李谡向来处变不惊的心,亦陡地感到一阵紧张!
更令她错愕不已的是,这幅画面是在何处…
难道是天门!
唯一可惜的是,她始终未能在九空玄界中认出这里是何处!
而就在李谡忐忑之间,那白眉,已和那青衣汉子,将步行至了一个高耸入云的山头,而且还走进一片朦胧不清,雾气缭绕的山间小屋,屋内正自躺着一名气悬游丝的重伤者,其胸前劲装早已是发紫凝固的黑血,瞧真一点,伤者的胸口正有一条半尺深的创口,肋骨可见,其伤势极其严重,纵然医道圣手孙思邈怕也难以回天!
然而,这并不是李思感觉奇怪与忐忑不安的关键!
缘于还是白眉!
但见这个容貌与白眉一摸一样的雷公眼汉子附身探手以自己的功力,在不消一盏茶的时分,便将濒临死亡边缘的伤者救活过来!
这简直绝不可能!
李谡瞧那伤者的伤势,还有这死而复活的白眉,竟能在极端时间内将他救活,功力之高,甚至已超越了无道苍天!
他练得,到底是什么绝世奇功?
这条白眉和那青衣汉子,又究竟是何方神圣?
李谡愈想下去,更愈觉这几人极有可能便是天门中人!
然而,无论那几人的身份如何神秘,李谡脑海也想着这会不会只是冰山一角…
思忖之间,李谡眼前景物复再急变!
这一次,九空玄界竟将他导引至一个平静如镜的地方,这个地方,竟是西湖!
万料不到,九空玄界竟将她从老远的山巅,带至美如诗话的西湖,它到底要李谡在西湖看些什么?
谁知道!而李谡如今处身之地,更是西湖两岸其中之一的苏堤,此际更下着绵绵冬雨,故周遭也乏游人,一片孤清凄迷。
但见四下无人,李谡不其然朝着市集方向前行,心忖到了人烟较多的市集后,也许会看见一些她想知道的事亦未可料。
谁知走不多元,她的心,突然狂跳起来!
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李谡的心,向来比柳霸天更像一池无波死水,寒冷如冰;这个事上已极少有任何人和事,能令她的心狂跳不休!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只有李谡心中自知,令她心头霍地狂跳不休的,其实是一股感觉!
那是一股她曾几何时熟悉的感觉,能令她心跳加速的危险感觉!这种感觉只有为数不多的人才有,是强者的感觉;李谡曾几何时武功微末,在多吉身上有过,后来的陆危楼也曾有过这样感觉,轩辕亦贤自然也有,是强者故意内敛的无匹气势!
如今令李谡心头狂跳的那股感觉何来?
想到这里,李谡双目随即飞快流转,目光在搜索四周,她很想知道,到底是什么人或物,能令他感到异常熟悉,能令她感到紧张。
而她亦未有失望。
就在她秋波流转之间,她蓦然发现,就在距其十丈外不远,正有一条头戴草蒌的人影,与她同样朝着市集方向而行!
是他!就是他!
李谡可以清楚感到,那强烈的危险感,正是来自此人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