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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一时间,李忘生亦狂吼而上,“啪啪”是南诏士兵几乎在同时受重击摔倒在地之声,李忘生怦如一股旋风,势如破竹地扫倒数人,即向阁逻凤席卷而至,所有士兵见状惊然,顾不得受伤之痛,即朝李忘生挺刀冲去。
李忘生双腿剪起直扫,一招脚踏七星,如人墙顿时轰得东倒西歪,惨嚎同起,溃不成军。
他甫地一个凌空翻身,双手紧握玉清玄明剑,催动全身功力集于一剑!
此刻其身形与腿法之快,己是无人能挡,暴喝一声,即将拼死挡阻之前的六名南诏高手扫向半空,举剑便向阁逻凤闪电力劈。
急攻之下,李忘生档部破绽大露,阁逻凤觑准破绽以攻为守,怒掌即时击出,可惜他估计错了,掌未轰中对手,而对方的剑已到!
右臂当即与身体分家!
但它不愧是绝世高手的手,臂虽断而掌势未消,其速不减直轰而至李忘生面门。
双方同时惨叫一声,分开!
阁逻凤右臂己失,鲜血泉涌如注,痛得他几欲昏厥,其心腹陈和尚率武大牛等众南诏精英急奔其前,忙惊问:
“大王,你伤得很重……”
阁逻凤若忍剧痛,道:
“勿需操心!事到如今,你快依计行事。”
“贫僧遵命!”陈和尚应道。
李谡仁立一旁,似在思索,李鑫上前道:
“娘,阁逻凤既断一臂,就让我将其擒下!”
李谡摇头道:
“慢着,当前急务,你必须先替我制住李忘生,因为今日阁逻凤只能擒而不能死在他手上,否则我们势难全身而退!”
果然!李忘生虽中了阁逻凤断臂飞来一拳,半空中竟又可再卷土重来,李谡说话之间,李忘生与李鑫二人几乎同时动作,默契惊人。
李谡见状,心头一惊,令道:
“鑫儿封其璇玑穴!”
李忘生腾空而起,就在阁逻凤断臂飞在半空而未落下之机,双脚往断臂一弹,借势一蹬,加速如疾矢扑下。
同一时间,李谡亦乘阁逻凤伤重气弱之际将其穴紧扣。
李鑫亦提速拼力攻向李忘生,正如李谡所料,李忘生行招破绽果直在璇玑穴,骄指一点即中。
可惜,李忘生执念太深,已隐隐坠入魔道之忧,巧穴也悉数偏移,这一招徒劳无功。
反而激起了己乱心性的李忘生怒击还手,“啪”的一声,李鑫后背被其闪电般的七星腿法一招击中,未能一击制止李忘生,反遭其击,当即趔趄倒身。
李忘生即又扑向阁逻凤,李焱不期然的更为担忧。
一众南诏精英立拥上前阻截,“锵锵”利刃翻浪,人头即落,剑与肌骨发出最扣人心弦的异响,继而,一个个生命便即告终,上前者死!
涌至阻拦的他们,全部惨死在李忘生森寒剑气之下,李忘生狰狞的面目使人觉得此际的他就是一头发狂的扑噬猎物的凶残恶龙。
此刻若要保住阁逻凤,逼不得己之下,李谡亦必须出手,她真的不想姐弟相残,奈何李忘生已经快要入魔,不即刻拿下他,后果不堪设想…
然而就在此时,一条庞大肥壮如牛的黑影纵起挥拳直轰李忘生背心,蓦然惊觉,李忘生头也一回,杀气正炽的他,反手旋折,一片如雪剑光下换来一蓬血雨…
此际,困在咫尺内极武殿中的天魔老祖,不知何故心头意冒起一股莫名紧张,令他五内陡地汹涌澎湃起来!
他有血缘亲情心犀灵通之感,一种不解的兆头和感觉涌上他的心头。
“有人在伤害我儿子?是否有人在伤害我儿?”
无法抑压,血肉相连的愤怒驱策着天魔老祖不停怒吼,浑身血脉贲张,铁链虽缚在他身,但仍被吼劲震得绷紧。
正吼间,一条人影亦飞快扑至天魔老祖!
来者本应在卸甲台主持大局的陈和尚!他为何突然抽身赶到此处?
穿过草丛,但见有一巨型石镇,那重愈万斤石镇上扣连着一条碗口粗的铁链,这是牵拉住天魔老祖稳力之索,陈和尚赫然鼓尽自己浑身十成内力,不留余地向巨型基石猛然击“彭”一声惊雷暴响,巨石即裂缝,加上天魔老祖不顾经络已痛仍不断的运力猛扯,巨石当场爆碎,连根拔起。
碎石横飞,陈和尚亦顿被激射至遍体鳞伤,可知震力如何凌厉惊人,这个穿拉天魔的巨型基石顿即瓦解。
此基石乃极武殿巨锁,亦是整个极武殿最主要的支柱,只回与巨锁未端相连的另一个巨锁,一直都制着天魔老祖最重要的命脉脊椎,因而令其无法发力脱逃,如今脊椎枷锁一松,天魔毕生真气登时运遍全身无阻,暴吼一声,雄猛无匹的功力顿把极武殿整个震得石飞屑扬。
“轰隆”巨响,山摇地动,极武殿下面的密牢中被囚的烈焰双怪及蜀王李倓只觉大地在颤抖,大块的石头纷落震下,心头俱惊,烈焰虎急忙道:
“阿豹,快保护王爷!”
烈焰豹抬首见牢顶的大窗格隙有碎屑溅进,惊异道:
“这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说时忙挡护李倓身前。
此时,枷锁己破,天魔老祖顿如猛虎出笼,踏石扑上半空,身在空中,忙挥掌砸向身上未除的精钢铁链,掌猛如雷,金石为开,所有铁锁尽碎如败瓦,浑身一受解脱,天魔老祖双目立向周遭横扫,他在搜索他的儿子。
他腾在半空,居高临下,只见不远处的卸甲台上一条自己熟悉的人影己倒在血泊之中,“大牛!”他暴喝着如风怒飞而去,及至跟前,但见智障武大牛面透寒霜,赫然己气绝身亡。
天魔老祖势如真正的天魔下凡,一把抱起武大牛,悲怒之极,一掌击毙近前的两名南诏士兵,惨烈地道:
“我儿,是谁?到底谁杀死你的?”
洱海上,那艘华舟上的众人仍在留意湖心岛上变化,华舟之上跪地而坐的也仍是那位南诏大王阁逻凤的大哥,蒙巂诏大王阁逻洪,此时他的脸色很古怪,让人难以捉摸出他的心意。
在此胜负将决的一刻,阁逻洪却气定神闲的闭目养神,似是一切成竹在胸。
一名蒙面探子疾步入内,跪奏道:
“禀大王,天魔老祖己出关,但放其出来的居然是阁逻凤自己的人!再者李忘生错杀了天魔之子武大牛,只怕天魔老怪会对他不利……”
阁逻洪身后的舱内闪出一高大的和尚,双掌合什,其掌挂一串颗颗大如牛眼的乌亮佛珠的九旬老僧,他默默的如松仁立阁逻洪身后,此人正是南诏天龙寺主持,枯荣大师!
阁逻洪听毕所奏,沉声道:
“好利害的八弟!他这看是故意以武大牛之死,驱使其师天魔老怪替他铲除外敌,只要李果儿那方与天魔斗个两败俱伤,他便可收渔人之利,根除两大祸患。八弟迄今不杀武大牛,除要自其口中套出天魔的绝世武功外,原来还有此借刀杀人之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