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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超的话果然不错,等他们四个人全部进入石门之后,就发现这地方有些眼熟。
石门后是一间偌大的石室,石室在不断的剧烈摇晃着,本来可能陈列在石室之中的很多东西,全部散落在地上,并且在地上还在不断的滚来滚去,而石室中央却有一样东西,那东西他们只是看了一眼,就都不禁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那岂非正是刘瞎子所说的,那种可以复制活人的装置?
一点不错,那装置正是几十年前彭队长带人发现的东西,而这间石室,也正是彭队长他们所找到的地方。也许他们在发现这里以后,由于某种原因,并未再继续深入,如果不是这地方后来又消失了,那这里也许早就被前人所发现了。
见到这个装置,众人都惊喜非常,因为他们知道,这间石室必定距离出口已不远了。
眼看那些血臭虫、大蝙蝠,还有三瓣嘴全部往石室一侧逃去,他们就知道前方一定就是出口所在了。
只是就在这时,高超忽然喊道:“胖子,过来帮个忙!”
胖子本来已经朝着出口跑去,却被高超一下叫住,不过他想也未想,直接摇晃着跑了回来。
见胖子来到身边,高超就想将怀里的女孩暂时交给胖子,可谁知那女孩死死抱住高超,像是根本一刻也不想离他而去。
高超只有柔声对她道:“我要去做一件必须要做的事情,这是我答应一个人的,所以……”
那女孩像是听懂了高超的话,她的身体虽然还在微微颤抖,但是她已经松开了高超。
于是胖子接过那女孩,不解道:“老高,你他妈还要干什么?”
高超看了胖子一眼,却已没有时间解释,他直接从胖子身后的背包里取出了两样东西。
夏青也在一旁,她看了一眼就失声道:“你……你要干什么。你难道疯了?”
高超道:“我没疯,我答应过刘瞎子要炸了它,就算这里塌了,它还可能留下来。如果被人发现的话,它可能仍然会祸害这个世界。”
他说完话,就已经不再去理任何人,任凭夏青在背后如何对他叫喊,他都已完全听不到。
整个石室摇晃得更加剧烈。高超东倒西歪的向着那装置奔了过去,他的手里有两样东西,一件是方方正正的塑胶炸弹,一件是他留下来的最后一只冷焰火。
他来到那装置跟前,想也不再去想,他早已下定决心,从刘瞎子说出自己最后一个愿望的时候,他就已下定了决心。
于是,他将冷焰火反插入塑胶炸弹之中,随后立即擦燃冷焰火。并将塑胶炸弹放入那装置的一个舱室之中。
高超再次从胖子怀里接过那个女孩,那女孩抬起头看着高超,她的目光中似是又多了一样东西。
这一次,众人再也不敢耽搁片刻,都使出了自己最后的所有力气,向着这间石室的深处跑去,他们随着那些怪兽一起,攀爬上摇晃的石阶,石阶尽头处,竟然有一道阳光洒落。
从洞口冲出的一刻。所有人都眯着眼,他们的眼睛都很疼痛,这已是不知多久后头一次见到阳光,对高超他们三个人来说是这样。对那个女孩来说,就更是如此。
他们兴奋,他们悲伤,他们甚至有些发狂。
但是无论如何,他们终于逃出来了。
四处还是戈壁,他们不敢停歇。因为不知道黑塔倒塌以后,戈壁的地面上要出现什么状况,于是他们就在这烈日之下,马不停蹄的继续奔跑,向着不知名的方向奔跑。
同时逃命的还有那些野兽,它们却在烈日之下四处逃散,等待它们的命运又会是什么呢?
人和野兽都在逃,人又何尝不是野兽,野兽岂非也有人的一面?
不知道又跑了多久,身后突然传来一声闷响,他们回头去看,远方平坦的戈壁上,已经窜起一条几十米高的沙柱,那想必正是高超所留下的塑胶炸弹,它终于爆炸了。
随之而来的,却是一阵地动山摇,就算是他们已经跑出了很远的距离,可是这阵摇晃,却还是将精疲力竭他们四人,全部震翻在地上。
眼看着,在远处轰然又有一条更粗更大更高的沙柱飞扬而起,直冲云霄,那就像是一条倒垂的瀑布一般,甚至立刻将烈日阳光也都全部遮挡起来,天空为之昏暗,大地为之颤抖,随后从这戈壁之下的深处传来一阵阵“轰隆隆”的巨响,就犹如天雷在他们脚下疯狂肆虐,甚至连地上的每一粒沙子,也都在恐惧、颤抖。
不知又过了多久,那“轰隆隆”的巨响已然渐渐消失,那条倒垂的沙尘瀑布也已经灰飞烟灭,炽烈的阳光再次显露出来,晒在他们每一个人的身上。
他们就那样瘫倒在戈壁上,眼前远方的戈壁,又恢复了最初的模样,平整、荒凉、无情、萧瑟,一切都好似从未发生过一般,就连一个可怜的窟窿也都未曾留下。
那黑塔必然已经倒塌了,5000年的楼兰文明已随它而去,没有人可能再将它找到,也没有人会提起它,一切都只是像这戈壁上的一粒尘沙一般藐小,一切都会被人遗忘。
这片戈壁之上,如此一般,现在似乎只剩下了他们四个人。
他们四个人都仰面躺在地上,他们均匀的呼吸着,任凭风沙吹过脸庞,任凭烈日摧残着他们的容颜,他们一刻也不想动,一刻也不想思考,他们需要休息,他们需要回归。
烈日终又暗淡,就像是这世上的每一种激情一样,终有恢复平静的时候——太阳已然坠下黑暗,黑暗已经再次袭上这片荒凉的戈壁。
直到这一刻,他们才仿佛反应过来,自己还活着。
而这样的感觉,却并非来自于光明,又或是生的希望,相反,这种感觉竟然来自于黑暗,岂非生命本身就是黑暗的,只有当生命再次坠入黑暗之时,人心之中才会泛起一丝古怪的安宁,所以人才会再去挣扎,才会再去思考。(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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