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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口已经又出现了几个人,其中有一个人是宝叔想到一定会出现在这里的,但是还有几个人,却是他万万也不会想到还会再次相见的人。
忽然,其中一个人笑着道:“宝叔,我们是不是来早了?”
说话的人在月光下看来,带着一点痞气,但是他的脸上却写满了骄傲,那是一种没法形容的骄傲,只能说那是在经历过无数次生死考验以后,才会拥有的一种骄傲。
不过这种骄傲在此刻的宝叔看来,却已变成了一种灾难,以至于他开始畏惧,开始颤抖,就连面上的笑容也难看得像是哭了一般。
就在这片月光之下,站在门口的几个人,无疑是高超,胖子,夏青,还有小神女,而在他们身旁,却只有一个小宝哥。
小宝哥的脸色更是难看,他就连哭也仿佛哭不出来了,实际上,现在他还能手中提着那个黑色的背包站在这里,已经是实在难得,简直就是奇迹。
不过这当然要感谢胖子,因为小宝哥现在已可十分确定,要不是有高超拦着,恐怕他现在已变成了一个娘们,一个地地道道的娘们。
这五个人站在门口,目光都在看着宝叔,而宝叔的大脑却在飞快的旋转着,但是无论怎么旋转,他连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他还能说什么呢?他的确已用不着再说一个字。
——在高超的建议下,他们已在这院子的书房中坐了一个小时,夏青和小神女两人,已在一边的沙发上睡着了,剩下的人都坐在另一边的椅子上,都在看着宝叔打电话。
这么晚了。他的电话又是打给谁的?
他将电话挂断,不住用手帕擦着额头上的汗珠,才回过头笑着对高超道:“刚才马局在电话里说,虽然有人报警说酒店顶楼有枪声响起,但是他已经安排人解释了一下,顶楼的总统套房里根本没有人入住过。那声音可能是空调机组发出的响声,所以这件事情算是没有什么问题了。”
高超满意的点头道:“让您多费心了,宝叔。”
不等宝叔说话,胖子撇嘴道:“不用跟宝叔客气,都是自己人,再说了,那个开枪的龟孙子不是宝叔的人吗?怎么搞的像是给我们擦屁股一样?”
宝叔赶紧点头,苦笑着道:“对对对,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是我的人惹的祸,自然是我来擦屁股,都是我的人不懂事……”
他还想把话继续说下去,高超却忽然冷笑着道:“你的人不懂事……哼,恐怕你也不太懂事吧?”
在这昏暗的书房里,高超的目光就像是一把刀子,直戳在宝叔绷紧的神经上,他立刻打了个寒噤。差点连心脏病都犯了,赶紧又拿出手帕擦汗。
一旁的小宝哥早已吓呆吓傻。他就坐在宝叔旁边的椅子上,不过他双手还搂着自己的裤裆,双眼也在盯着裤裆,就像是很怕自己的命根子会不翼而飞。
面对如此的一对父子,高超真是哭笑不得,父亲道貌岸然。却是幕后黑手,他表面上仁义道德,背后却心狠手辣,如果这一次他们的对手不是高超和胖子的话,恐怕现在他们早已得手。而高超他们四个人将会有什么样的下场,真是不敢想象。
想到这里,高超的目光中又放出了火,怒火。
“我问你……”高超忽然道:“你们到底做过多少黑吃黑的事情?”
宝叔垂着头,不断的用手帕擦着脸,他的眼睛往上翻,就那样看着高超道:“没……没有过,一次都没有过,这……这还是头一次。”
胖子一把揪住宝叔的衣襟,骂道:“头一次?你拿我们当棒槌是不是,这他妈头一次就带着枪,你手底下的人挺牛逼啊。”
宝叔脸上的汗珠已涔涔落下,他的脸色苍白,哆嗦着道:“我……我……”
他“我”了半天,却再也说不出一个字来,他显然已是无话可说,在高超和胖子两人面前,他也实在不用再说,再说也没有用,他们已经把他看透了。
高超知道,在这个行当里,像宝叔这样的人虽然不多,但是绝对还是有的,用行里的话讲,他们就是拖工,就是古玩行业里的黑社会。这些人明面上看是做古玩生意的,但实际上却是打家劫舍的强盗,专门强抢卖家的古玩,从中谋取暴力。
对于一般人来说,只要遇到了拖工就只能认作倒霉,运气好的还能留条命在,运气不好的就得被拖工灭口,落得人财两空。
不过今天算是做拖工的倒了血霉,宝叔他们终于碰到了钉子上,竟然把念头打在了高超和胖子这里,所以说多行不义必自毙,老天不是不报应,只是时辰未到而已。
宝叔虽然还是坐着的,但是他却已像一摊无骨的烂肉,浑身上下没有一个地方不在打颤,不在发抖,他连头也不敢抬起,更是不敢去看高超和胖子一眼,就像是一个等待判决的死刑犯,已是完全骇得呆了。
他不敢去看高超,可是高超却在看着他。
高超只是还在犹豫,他到底要怎么处理这样的一对父子。
看看他们的事业做得有多大,可是他们却并非本分的生意人,他们是拖工,也不知道有多少人曾经死在他们的手里。
他们这一对父子能够逃过法律的审判,可是今天他们还能逃得过高超和胖子的惩罚吗?
高超和胖子并未说话,但是他们两个却互相对视了一眼,至此一眼,两个人已然有了默契。
沉闷的气氛中,高超忽然冷冷道:“宝叔,我很奇怪。”
宝叔身体一抖,不禁抬头看了一眼高超,道:“你……你奇怪什么?”
高超道:“我奇怪你为何不问问我,那另外三个人哪里去了。”
宝叔身体开始抖得更加厉害,他的确还没有问过这个问题,那是因为按照他的想法,那三个人已是必死无疑,他们一定是被高超和胖子给做掉了,所以他才不会去问,问了反而麻烦,反正他也并不担心那三个人的安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