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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听‘哎哟’一声,那五条四处逃窜的身影消失得无影无踪,叶梓桐的对面却是显出一个人影来,那人以手抚肩,脸上带有一丝痛楚,蹙眉道:“果然瞒不过你。”
叶梓桐见蓝凤神情复杂,眼中竟有些嗔怪,不由愣了一下:“这人表情好生奇怪,怎么像个女子一般?”细望过去,却见他眉清目秀,眸如晶石,脸上线条似乎比一般男子柔和了许多。
“好!”突听一声大喝,紧接着无数喝彩声响起,萧国百姓见叶梓桐击伤对手,顿时纷纷叫起好来。
叶梓桐却无丝毫得意,她知对手修为深厚,虽被她仙鹤指弹中,也不过受些轻伤而已,这一场比试结果如何,仍然孰难定论。
叶梓桐目注蓝凤,双指微微拈起,正要飞身进击,却见蓝凤微微一笑:“人长得倒挺漂亮,心怎么这么狠呢?”
叶梓桐一呆,发出的招势顿时僵在了半空,正错愕间,天空突然传来一声巨响,这响声极大,便如霹雳一般,震得人人心头一麻,令场中万余人都一齐举头望去。
却见远远的高空,一簇绽开的烟花正向四处飞射,这烟花极怪,不像一般民间的彩竹那样光芒四射、璀灿绚丽,而是向周围喷溅出乌黑的浓烟,形成千丝万缕的黑色线条。
见到这烟花出现,比武场内顿时安静了下来,近万人一齐注目高空,神情都有些愕然。
不到片段,另一颗黑色的烟花在空中爆开,巨大的响声震得气流微微一颤。这颗烟花出现后。人们似乎紧张了起来,阵阵骚动开始在人群中泛滥。
萧王注视高空,脸色也有些发白,身后群臣的表情也是各式各样,既有些震惊。也有些惶恐。就在这时,第三颗烟花在人们的注视下轰然炸响。
“怎,怎么回事?”萧王终于变了颜色,脸上又惊又怒。
“陛,陛下。”一个凄厉的声音突然由宫门传来,一名军士浑身浴血。在众人的注视下狂奔而来,踉踉跄跄的摔倒在楼台之下。
“陛下,百武关守将朱世冲变节,引明月大军由南嵛峡谷而来,中途诈开邵阳城。诛杀邵阳将军罗颂,现已兵临燕都城下。”
“什么?”萧王脸色大惊,乍闻这个消息,周围群臣都是一片大哗,人人均现惶恐之色。
刚才在空中炸响的烟花并非他物,而是由萧国军方特制的警示烟火。一响是提示城内有骚动发生,例如小规模哗变;二响是指城内发生重大事故,例如出现疫情霍乱;三响表示有敌人来袭。情况万分紧急。
“你,你说得可是真的?”萧王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指着台下颤抖着问道。
“敌军五万先锋。已开始攻打南城。”那军士挣扎着说完这句话,嘴中溢出大口大口的血沫,身子再也支撑不住,缓缓倒在地上。
“快,快派人速去查看。”萧王大声叫道,惊闻这个消息。素来稳重的他此时也禁不住有些心慌意乱。
不等那名军士被抬走,又有两匹快马由宫门直冲进来。马上骑士飞奔而下,口中急呼道:“陛下。南门守将张池反叛,明月军已杀入城中。”
“什么?”那两名军士此话一出,看台之上顿时大乱,连带远处的百姓也是一片哗然,仅仅一刻钟前燕都城还是一片安宁繁华的热闹景象,现在却已让敌国的大军杀入了城中,这样的变故简直让人无法相信。
“明月竟然不宣而战?”众臣颜色大变:“堂堂大国,竟做出如此苟且之事!”
“父皇。”大皇子李德见萧王脸色一下变得苍白,连忙说道:“事不宜迟,请父皇由东门速速出城,儿臣与李元帅带御林军前去迎击敌人,希望能挡得一刻。”
众臣闻言,顿时有些慌乱起来,百官席上人声嘈杂,场面十分混乱。
萧王经历了初时的惊怒,情绪渐渐稳定下来,却见他向惊惶失措的大臣们扫了一眼,然后将目光转向李兆:“李元帅,这,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明月竟已打到了燕都?”饶是李兆身经百战,但听到这个惊人的消息时,也是面色大变,此时见萧王向他发问,不禁十分自责:“明月先派高手向我国挑战,又使人袭击武林各派,在萧国闹出如大的动静,就是为了迷惑我等,他料定我们不会有所怀疑,内地里却暗渡成仓,派兵袭取我萧国之地。”
李兆长叹一声:“使这招的人心思诡密,用计歹毒,实在是个厉害的人物。可恨我竟没看出来,以至中了此人诡计。”
“李元帅不必自责,”三皇子李诚满脸气愤:“谁能料到堂堂明月大国竟能做出如此寡廉之事,表面上以切磋之名派人前来挑战,背地里却派大军来偷袭我国,这仗他们即使胜了,也会遭天下人耻笑。”
“明月已不比当年的明月了,”一直沉默寡言的刘幕突然开口:“几年前的明月皇年纪老迈,行事优柔寡断,对于北征之事一直豫而不决,治国又屡出差错,这才有蛮夷之乱,皇子之争。”
“如今的明月由九皇子与凤南齐执政,此君臣性情相仿,野心极大,为人便如虎狼一般。需知虎性凶猛,狼性狡诈,这二人行事果断,做事不拘小节,只要能谋取萧国,绝不会在意落人笑柄之嫌。有这二人主宰明月,只怕连这个天下都会大乱。”刘幕说话之时面无表情,脸上仍旧是一副深沉模样。
“既然如此,”一名大臣急急说道:“不如我等先暂避风头,请陛下移驾南行,等召齐了南方守军,再来与明月对抗。”这名大臣说完,百官们纷纷点头附议。开始一齐劝说萧王离开燕都。
却见萧王眉头紧锁,对众大臣的建议既未点头,也未摇头,似是正在思考着什么。刘幕看到萧王表情,也是皱了下眉:“这次明月大举入侵。连破百武、邵阳两城,一路畅通无阻,几日便兵临京都,实在是透着古怪。”
“是啊,”众人闻言纷纷点头,“百武、邵阳两军败得太快。各地守军连点消息都没传过来便让明月人打到了京城,实在叫人难以置信。”
“百武、邵阳都是李元帅防线,朱世冲隶属李部,守南城的张池也是李元帅旧将,怎么这么巧?”性格莽撞的四皇子李元似乎想到了什么。嘴里不知不觉说了出来。
“对啊,朱世冲与张池都是李元帅部下,由百武关一路北来,都是李元帅属地,莫非……?”众人受到提醒,顿时神情古怪,不觉一齐看向了大元帅李兆。
便连萧王也忍不住将目光放在了李兆的身上,眼中充满疑虑。
李兆见自己成了目光焦点。不由脸上微微变色:“陛下,你怀疑我?”
“我怎会怀疑你,”看着这个曾与他一起共患多年的沙场老将。萧王喟然长叹:“哎,这事来得太过突然,朕是有些心乱。”
李兆见状,连忙跪倒在地:“老臣身负隆恩,对皇上绝无二心。”
“父王,”却见一人由楼台下匆匆而来。正是闻讯赶来的李烨:“朱世冲、张池投敌故然可疑,但也不能为了这件事便怀疑李元帅忠诚。这次明月以比武为饵,攻我等不备。想必早已筹划许久,张世冲二人也有可能是被他们收买的。”
“此话不错。”一名老臣巍巍点头:“李元帅忠心耿耿,曾两败明月大军,说他投敌,打死老臣也不信。”听这名大臣一说,其余人也纷纷赞同,都说大元帅忠心不二,绝不可能背叛萧国。
“如果确有内细,此时也不是追查的时候,当务之急,是立即离开此地。”李烨单膝跪地,向萧王肯求道:“孩儿恳请父皇立即撤离燕都,只要父皇仍在,我萧国定可东山再起。”
“二皇子所言极是,陛下应速速离去。”刘幕看看伏地而跪的李兆,目光犹豫了一下,也向萧王劝道。
“我,我怎能抛下满城百姓独去?”萧王闻言,脸色顿时有些不忍,显得十分犹豫。
“二皇子说得不错,陛下请快些离开吧,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李兆见萧王迟疑,连忙大声劝道。众大臣见状,一齐纷纷上言,都是求萧王赶紧离开燕都。
萧王看看跪了一地的大臣,又望望台下近万的百姓,终于开口问道:“现在城内情况如何?”
“回陛下,”赶来报信的两名军士慌忙说道:“明月军攻入城后,内城神捕营与西营骠骑军已前往抗敌,西门守军正与敌人混乱,只东门、北门还未发现敌情。”
“事不宜迟,请皇上由东门速速离去,”李兆起身说道,浑身散发出极为浓烈的沙场气息:“我率众将为陛下断后。”
萧王看着李兆那张满布杀气却又坚定刚毅的脸,缓缓点了点头。
“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此事?”萧王离去后,比武场内已乱成了一锅粥,蓝凤看着仓惶奔走的萧国百姓,也不理还在台上的叶梓桐,纵身跳到了灰衣男子的身旁。
却见灰衣男子神色如旧,语气显得十分平淡,似乎对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并不意外:“你以为齐叔派我们来萧国发下挑战书,又令血洗武林各派,在这里闹出如此大的动静,只是做做样子吗?齐叔做事,向来只谋最大利益,若非如此,怎值得他大费周章?”
“那他连我们的死活都不管啦?”蓝凤气呼呼地说道,神情大为不满。
“没有谁叫你来这里,是你自己偏要跟来。”灰衣男子冷冷说道。
蓝凤闻言哑然,这次出使萧国,明月皇本来只派出了白羽与铜虎两人,他却是中途悄悄跟来的。
“既是自己决定的事,就要由自己来面对,现在,你该为自己做下的事负责了。”灰衣男子突然站起身来,身上弥漫出一股肃杀之气。
蓝凤惊觉抬头,却见四面八方已被萧国士兵团团围住,一名武官高举长剑,眼中满是怒火:“卑鄙的明月狗,竟使出如此毒计,今日定要将你们碎尸万段。”
明月大军入侵萧国,灰衣男子三人自然成了众矢之的,这些萧国的士兵显然不打算放过他们,每个人都是眼喷怒火,只想杀了三人解愤。
灰衣男子傲然而立,挺身面向众多的萧国官兵,他目光扫到比武台上的叶梓桐,眼中隐隐掠过一丝犹豫。此时铜虎已然受伤,这少年武功不弱,若助萧国官兵合围他们,只怕会有些不妙。
哪料叶梓桐连瞧都未瞧他们一眼,身子突然高高跃起,三两下便失去了踪影。灰衣男子见叶梓桐突然离去,虽然不明所以,但见强敌已去,胸中微微宽心,口中冷冷说了一声:“看好铜虎。”随即向如狼似虎的萧国官兵迎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