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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那位姑娘就是青儿吗?怎么突然就走了?”浑厚的嗓音突然在身后响起,晴雯惊得一个激灵,转过身来嗔道:“怎么走路就像鬼影似的,吓了我一跳!”
男子坐回炕上,笑问道:“胆子这么小,我没在家时你都是怎么过的?”
“那时想着混日子,过一天算一天,横竖也没个惦记,怕什么?”晴雯说着,跑出院门外去四下里打量了一阵子,又问紧随其后的男人道:“你和青儿姑娘说什么了?她进城去了吗?”
“我出去方便,还没来得及和她打招呼呢,她是你的救命恩人,我还原本准备和你一起叩谢她的,怎么,她走了吗?”
“奇怪,她怎么会不打招呼就走?”正在纳闷儿呢,就听到几声蛙叫,晴雯蹙眉道:“这几天是怎么了,连青蛙的叫声都不一样了,声音怪得很。”
心里想着青儿也许是如厕去了,风风火火的赶到茅厕,没见到青儿,却发现厕所门帘子上溅着血迹,晴雯吓得惊叫起来。
“表哥,这里哪来的血迹呢?这么多血,青儿她、青儿她别是出了意外吧?”晴雯声音颤抖起来,扯开嗓子喊叫起来:“青儿,青儿妹妹表哥,若是青儿妹妹有什么三长两短,我怎么向姥姥和干爹干娘交代呀,呜呜呜”
“嘎嘎嘎”门外又传来几声鹅叫,这是笑弥陀的信号,他是专门负责看护青儿的。男人原本有些紧张的表情松弛下来。
“表妹别哭,青儿姑娘不会有事儿的。”男人压低声音安慰她,接着又道:“你若不放心,我们这就去荣国府看她。”
“你说什么混账话,以为自己脸上罩着这个劳什子,别人就认不出你吗?荣国府的人恨不能把你置于死地,你还送肉上砧板呢,你说没事儿,这竹帘子上怎么会有这么多血呢,呜呜,这可怎么办,青儿姑娘是我的救命恩人呢”
男人默然不语,因为他实在不知道怎么对晴雯解释。
都是自己大意,听到晴雯的喊叫声,心里一急,没来得及把活儿做干净。
笑弥陀说得没错,青儿姑娘被人盯上了,那个人把自己当成了小王爷,所以,狭路相逢,毫不犹豫的就施以杀手。
好在弥陀佛的飞刀及时解围,袭击自己的人现在就在茅厕后面,还没来得及处理呢。
见晴雯正往藏死人的地方走,男人慌了,拔出腰刀在手臂上划了一道口子,带点鼻音不满的对晴雯道:“表妹只是关心青儿姑娘,连表哥胳膊上有伤都没看到吗?”
晴雯急忙回头来看,可不是,表哥前臂上的伤口足有一寸多长,还在流血呢。
我这是急糊涂了呢,表哥胳膊在流血,我刚才怎么会没有看到?
“这是怎么弄的?你怎么伤成这样的?回屋去我先给你包扎一下。”晴雯麻利的掏出帕子,按在他的伤口上,拽着他就朝屋里走。
“我刚才准备砍一根竹子,做根钓竿,去池塘里钓鱼做鲜鱼汤招待青儿姑娘,好长时间没做这种事情了,不小伤到胳膊。”
院子里种着一片翠竹,醉泥鳅在家时,经常制作鱼竿,这个理由倒是一点也不牵强。
不敢告诉她有人进了屋子,自己经常不在家,就晴雯和乔婶子母女二人在家里,饶是晴雯胆子大,若是知道院子里杀了人,也会吓得不敢再在家里住。
好在那人已经被灭口,这里应该不会再有危险。
笑弥陀暗中护送青儿回到荣国府,赶紧返回来把尸体处理了,然后,又学了一阵子蛙鸣,示意事情已经办妥。
不过,笑弥陀并不知道晴雯已经发现帘子上的血迹,最后又画蛇添足,把上面的血迹给擦洗了一下。
情急之下,醉泥鳅出手重了一点,伤口划得较深,血流不止,晴雯家里没有金疮药,只好让他自己先用帕子按住,自己去村里的土郎中那里买创伤药,等她转回家来时,醉泥鳅告诉她,青儿姑娘刚托人带信来,因突然想起荣国府有急事要办,所以,没顾上和晴雯告辞。
“你说的都是真的?表哥,你若是敢骗我”
男人打断晴雯的话,举起拳头起誓道:“表哥对天发誓,若是青儿姑娘有什么事情,表哥就给她抵命如何?”
“呸!谁让你起誓呢,把手放下来,我看看。”晴雯啐了他一口,用盐水把伤口擦干净了,涂上金创药,再用干净的细白布包扎好。
“行了,你歇着吧,我去把那竹帘子上的血迹冲洗干净,时间久了可就不容易擦干净了。”
晴雯拿着抹布和盆子就往屋后的茅厕走,男人哪里舍得离开她半步,紧随在她的身后,转过墙角就发现,竹帘上的血迹已经被处理过,男人心里一急,伸手拽住晴雯的胳膊,轻轻一带,晴雯立脚不稳,撞倒在他的怀里,手上的盆子也碰掉在地上,水溅得满地都是,绣花鞋都湿了。
“表哥你干啥呢?”晴雯刚埋怨了一句,就被男人拥进怀里,醉泥鳅拖着鼻音道:“表妹,我头晕,扶我回屋去”
晴雯误以为男人是借口和自己亲热,羞得满脸绯红,自给人当丫头后,这是第一次和表哥如此亲近,抬起头来相对而视,彼此的呼吸交融在一起,暖暖的鼻息,化作薄薄的雾气在两人之间缓缓地升起,又缓缓地散开。
醉泥鳅原只是下意识地想把晴雯拉开,以免她疑神疑鬼,再被惊吓到,可是,美女入/怀,再加上晴雯娇羞的情态,瞬间就让他把持不住。
他从小就很喜欢表妹,可惜,他的情商太低,朦胧的情感在晴雯离开之后才渐渐变得明晰起来,他没有明媒正娶多姑娘,就是因为心里一直惦记着表妹,他此生唯一想娶的就是表妹,他只想把晴雯娶回家,好好的爱她宠她
男人俯下身来,两人的嘴唇越来越近,终于无法抗拒的吻在了一起
“表哥,不可以”被醉泥鳅猛地抱起来,疾步奔回屋里压倒在炕上时,晴雯才清醒过来,她是一个十分要强的女孩子,她不能做下违反礼教规范的事情,还没成亲就乱来,那是袭人之流才会做的事情。
“表妹,表哥很想你,你就依了我好不好?我知道,你也喜欢表哥,现在表哥有能力养着你护着你,就让表哥来照顾你一辈子好不好?”
男人的激情一旦燃烧起来,就很难控制得住,醉泥鳅渴望尽情燃烧一次。
“表哥,再不放手我可真恼了!”晴雯那肯依他,推拒中戳到胳膊上的伤口,血液顿时又流了出来。
“疼!表妹,你心肠真狠!”醉泥鳅幽怨的嗔道。
“表哥,我不是有意的,怎么办,怎么办,包布都被血浸透了,不行,我得去给你请郎中”
语犹未了,嘴唇已经被再次吻住,晴雯心里一软,便再也无力抗拒
没想到表妹真的还是完璧,醉泥鳅越发激动万分,餍足地望着晴雯,只看得晴雯羞得把脸藏进他的腋窝里,百般轻唤都不肯抬起头来。
乔大媳妇儿和小乔回家时,意外地发现,屋里的所有窗户都贴上了红双喜,晴雯已经把她的被褥抱到对面的卧室里。
他们没有别的亲人,醉泥鳅请乔婶子作证婚人,和晴雯拜了天地。
“晴雯表妹,表哥知道今天委屈你了,表哥保证,将来一定让你凤冠霞帔,风风光光的去荣国府走一趟,让那些欺负过你的人跪在你的脚下,给你磕头求你饶恕!”
由着表哥吹牛,不想败坏他的好兴致,但是,有些话还是得交代清楚。
晴雯极为严肃的叮嘱道:“表哥不方便说出自己都在做些什么,我也不问你,只是,如今家里并不缺吃少穿,妹子不求富贵,但求平安,若是表哥做的是鸡鸣狗盗之事,就此收手才好,否则,被我发现,我就真的跳进门外的池塘里去!”
醉泥鳅笃定地笑着,他如今是恒郡王的人,若是能辅佐小王爷荣登大宝,他一定会被封官加爵,到时候,表妹可不就是诰命夫人吗。
即使他不幸殉国,小王爷也会善待表妹的,这就是他急着给晴雯名分的原因,他会禀报小王爷,他已经成家了,他的妻子名叫晴雯。
翌日一早,醉泥鳅就和晴雯作别,他要去长安查访张金哥殉情案。
晴雯哪里肯放他走,板着脸儿赌气道:“我昨儿说的话你都当做耳旁风了吗?我不要什么大富大贵,天上也不会随意掉一个大馅饼来砸在我们头上,现在表妹也能挣钱养家了,你就呆在家里,哪儿也别去了,你以为我不知道呢,整天戴着这么个劳什子,显然是害怕被人认出你来,我怎能放心让你出去呢?”
醉泥鳅笑道:“表妹是让我在家吃软饭吗?哈哈哈”
“呸!好不要脸!尽胡思乱想!”晴雯啐了他一口,忍不住也笑道:“管什么硬饭软饭呢,横竖我不放你走,你就得乖乖在家里呆着。你以为自己是天神呢,就敢和贾家斗,这次死里逃生是你命大,从此你可要改了暴躁的脾气”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