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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说楚云和赵礼,两人寒暄了老半天,也总算是该说到正题了,酒过三巡,菜过五味,两人聊完了彼此的近况,也是该表露心迹的时候了。
当然,这个表露心迹,主要是赵礼,楚云可对赵礼没有什么想法,而赵礼却是想要把楚云收入囊中的。
“楚老弟,其实,这么多年来,本王一直都牵挂着你。”
赵礼像是表白一样说出了很糟糕的台词,楚云自是一笑了之,而隔壁房间的武蕴儿,不知何时,刀又在手上了。又听楚云回答道:“承蒙王爷错爱,不过云早已心有所属,怕是不能为殿下效劳了。”
武蕴儿闻言看了一眼赵构,眼神很凌厉。
赵构:“……”
感觉自家表妹似乎吃醋的范围有点大了呢……
此时,赵构的心情还算不错,听楚云当面表示忠于自己,赵构也总算是放下了心。这倒是无关信任与否,纯粹是对自己看重的东西的在乎而已。
如此果断的拒绝,三皇子赵礼听了,也一点没有恼火的意思,也没有楚云一说,他便放弃的意思。
“楚老弟莫要如此着急拒绝,良禽择木而栖,本王相信,楚老弟心中自有分寸。楚老弟不妨多考虑几天。”
话说到这个份上,楚云自然是不能再继续强行拒绝了,就算是假装考虑,也得考虑一两天。而赵构已经是气炸了,当着他的面有人挖墙角,是可忍孰不可忍!
可他还来不及发作,赵礼便掏出一个礼盒,道:“楚老弟,这是我从东南海边获得的珍珠,听闻楚老弟大婚,当日未能在场,实属遗憾,这一对明珠,便当作迟到的贺礼吧!”
礼盒打开,里面赫然是两颗鸽子蛋大的珍珠。
虽说赵礼这一次去的地方是海边,盛产珍珠,但能有这么大的个头,还能这么圆润有光泽的珍珠,实在是非常罕见。
放在现在的这个时代,可以说是价值连城了。而这两颗,就这么轻易地送给楚云了,楚云摆摆手想拒绝,赵礼的态度却很强硬。
“楚老弟切莫推辞,这是送给弟妹的,也算是为兄的一点小小心意。”
赵礼抓着楚云的手掌,将小礼盒按在了楚云的手掌里面,武蕴儿终于看不下去他们这样“亲亲我我”的样子了,也顾不得自己是在偷听,大声道:“我才不要你的礼物!”
楚云:“……”
赵构:“……”
赵礼:“……”
当赵构和武蕴儿两人被抓了现场的时候,场面一度十分尴尬。楚云一眼就能认出自己媳妇儿,在一瞬便知道了武蕴儿为何要来偷听,但,看一眼旁边假装很认真在看风景的赵构,楚云忍不住叹了一口气。
“不知太子殿下为何在此处?”
楚云尴尬又不失礼貌地笑着,赵构四十五度仰望天空,良久之后才道:“本宫只是心有所感,想到很久没有和蕴儿妹妹相见了,是以邀请蕴儿一起吃个饭,没想到刚好在你们隔壁,真巧啊!”
“哈哈哈哈,确实是挺巧的呢……”
楚云一脸你在逗我的表情笑道,而武蕴儿更是不给面子:“我是自己出来的,才不是和他一起的。”
赵构:“……”
脸有点疼。
“既然这么巧,不妨一起吃吧,晋王殿下以为如何?”
楚云看向三皇子征求意见,赵礼自然也不方便拒绝,于是,属于四个人的尬聊开始了。
有赵构在,赵礼自然不方便来说招揽楚云的话,即便只是随便和楚云闲聊,也会感受到武蕴儿那和善的目光。
呃,这姑娘,醋劲真大……
有了意外来客的加入,这顿饭,非常勉强地算是宾主尽欢了。
不过,其实楚云和三皇子的目的都达到了,赵构和武蕴儿之后的搅局,也不算是什么。
这一个饭局,不光是赵礼对楚云的招揽,实则,也是两人互相在释放着善意,而寒暄了那么久,双方其实都明白了对方的心意,倒是赵构这个BOSS,现在还一脸懵逼吧!
这也是楚云没有和赵构说就直接自作主张的原因了,跟他说半天,估计他也云里雾里,还不如自己操作,等着赵构自己接受得了。
送别了赵礼之后,赵构果然一脸幽怨地看着楚云,委屈兮兮地,一点都没有身为太子的高傲和矜持。
“楚云,恭喜你考上状元了。”
虽然是恭喜的话,赵构的嘴里说出来,却带着很浓郁的酸味,武蕴儿也符合道:“是呀,恭喜考上状元,虽然这么大的喜事你是先和别的男人一起庆祝的。”
楚云:“……”
空气中弥漫的醋意太浓了吧……
楚云duang的就在武蕴儿的脑门上敲了一下,道:“你可不要觉醒什么奇怪的喜好!”
再瞅一眼赵构,楚云还是没有在他头上敲一下。虽说赵构是瓜皮了一点,但太子总归是太子,楚云也不能太随意了。
楚云心知赵构会出现在这里,绝非是什么和武蕴儿有约,武蕴儿就算不拆台,楚云都不会信的。
只是,从赵构现在幽怨的样子来看,似乎还没有上升到信任危机,不过,为了避免不必要的误会,楚云觉得,既然赵构都这么幽怨了,有些话还是说清楚比较好。
“蕴儿先回家去吧,我还有些事情和太子殿下商谈。”
楚云无情地将可怜兮兮的武蕴儿打发走了,武蕴儿三步一回头,看得赵构都有些心疼了,看来,武蕴儿在家没少被虐待啊,这一幕可千万不能让皇后知道了,不然楚云非得脱层皮不可。
楚云和赵构还是坐在鸿润楼的包间里面,门外把守的,是赵构的侍卫。包厢内还是一桌的残羹冷炙,鸿润楼的人还没有来得及收拾。两人倒不介意这些,他们是谈事情的。
“殿下是否很奇怪我为何刻意和三皇子走得很近,又偏生在这个时候去得罪五皇子?”
楚云开门见山的说出了赵构的疑虑,赵构支支吾吾的,有些不好意思的道:“是有一点好奇。”
赵构之所以如此,完全是觉得自己有些丢脸,因为他猜不透楚云的想法,现在楚云很显然是站在他这边的,但是他完全看不到楚云这样做对自己有什么好处,那么,岂不是显得自己智商很低?
如果他知道在楚云心目中,自己的智商是等于没有,估计心态会很爆炸吧!
这样类似于肯定的回答,也能让楚云明白赵构的意思,便接着之前的话说道:“这次我之所以刻意去得罪五皇子,目的,便是为了点燃京城的这个炸药桶,第一炮,是我们打响的,之后,我们和五皇子阵营的很多人,还会有后续的冲突,殿下,可做好了准备?”
“做好个鬼的准备呢!你都没有提前说一声,现在忽然开始,我哪来的准备!”
赵构听楚云如此认真地表态,顿时震惊到忘记自称本宫了,他这会也忘了之前觉得自己不懂会显得很没智商的想法,大方地说出了自己的疑虑:“若是我们和老五争斗,岂不是做了鹬蚌,让旁观的渔人得利?”
楚云反驳道:“正是因为殿下都有如此想法,局面才会更加混乱。如果我们不出手,其他人都会有所忌惮,而殿下是唯一一个没有出京城的,其他几个皇子难道不会对殿下的实力有所猜疑么?万一,他们合力与殿下相争,殿下该如何是好?”
“不要怂,谁怕谁啊!”
赵构回答地理直气壮,楚云默默地叹息一声,在心里吐槽道:“还真是瓜皮啊!”
赵构说完,自己也醒悟过来了,自己现在的势力,还没有到那种一个打四个的程度。
如果说中间没有那么多波折倒还好,但他都差点凉了几回了,现在虽然非常艰难地回了一口血,但是,和其他几个皇子比起来,最多是和一方抗衡,一打二都做不到,何况是一打四呢!
所以,楚云选择了五皇子作为最好捏的软柿子。
这个选择是很有考究的,首先,五皇子身上确实有可以针对的点,因为雁门关事件。
再有,就是其他皇子都是经营了一个地方,唯独五皇子经营的地方,就算是花了很多心血,也肯定是付之东流了。
所以,五皇子就是最好踩的那一个。
当然,还有些私人原因,楚云自然是不能说给赵构听的,这个秘密,连武蕴儿都不可以知道。
楚云把自己的想法,从头到尾和赵构说了一遍,赵构才总算是明白了楚云的意思。
战火,是楚云先点燃的,现在也是该开战的时候了,而如果楚云和五皇子互相开战,那么,其他几个皇子的选择是什么呢?
隔岸观火,或者是拉取同盟?
当然是同盟呗,第一二次世界大战就是这么开始的,从一个小小的地方的战争,渐渐扩散开。
这五个皇子之间的战火,也必然是这样的。
赵构先和五皇子开战,其他皇子在第一时间选择的,肯定是先观望一下,而等到赵构和五皇子斗得遍体鳞伤了,他们就会选择时机进入,一方面,他们能了解到赵构和五皇子的深浅,另一方面,也是尽量消耗这两方。
就这一点而言,率先搞事情的,通常不会笑到最后,所以,楚云在路遇三皇子的时候,就在琢磨着先拉一个盟友,然后把盟友拉下水了。
三皇子,是楚云最看好的一个。
四皇子在楚云眼里绝对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坑比队友,这种,楚云是绝对不会去找的,更何况和四皇子,楚云也算是有很深的仇怨。
二皇子,习惯性忽略好了。
和三皇子相谈甚欢,两人嘴上没说,但一个眼神流转间,楚云和赵礼都GET到了对方释放出的秋波。
这也得亏是隔墙的武蕴儿和赵构只能听到,不能看到,不然会炸毛更加严重。
赵构听了楚云的解释之后,果然感觉自己还是学不会,太复杂了。特别是楚云说的,要示敌以弱,赵构心里暗想,我们不是本来就很弱吗?
只是赵构没好意思和楚云说出来,毕竟走到现在这个地步,可都是他自己一手造成的,虽然说对做过的事情不后悔,但还是要承担责任的。
按照楚云的设想,便是先和五皇子开战,然后打成两败俱伤,这时候就该盟友上了,我们在旁边呼喊666,然后在喊666的同时休养生息。
这是一个说来简单,但操作起来很难的事情,要怎样才能骗过盟友,自己这是真的水而不是在滑水呢?
欺骗赵礼,难度系数似乎有点大。
但这是最好走的路了,难度肯定是要有的,毕竟是争夺皇位,要是太简单了,未免显得儿戏。
赵构有一个最大的优点便是,他就算是不懂,如果楚云很强烈要求,他还是会去照做的,这样的主公,也是运气好,碰到楚云这种已经没有多少野心的人了,否则,绝对要被坑死。
话说,楚云也是因为系统不让造反,赵构又是武蕴儿的表哥,否则,也难保不会悄悄搞事情。
赵构离了楚云之后,回了他太子府就开始征调人手,想一想,自己手里有那些可以用的人?
思来想去,赵构忽然发现,自己,确实是弱了点。主要势力都分布在了军方,但现在,武继业出去打仗了,兵部……
好吧,赵构是插不上手的。
吏户礼兵刑工,友好部门为零,敌对部门有二,人家五皇子,似乎都有几个关系好的吧……
赵构忽然觉得,自己这一仗,似乎有点难打的样子。
不过,他也不怂,只要有那三千巡城卫,赵构谁都不慌。
这大概就是给我三千城管,给你荡平天下的豪情吧!
风云正在酝酿中,或许正式开战只有几日光景了,楚云一想到这里,心情顿时激动了许多。
等了这么多年,总算是上正餐了!
不过,回到家里,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有杀气?很凝重?
楚云头上冒着问号,慢慢悠悠地穿过走廊,朝庭院深处走,刚进到房里,便见到武蕴儿大马金刀地坐在正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