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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薇这一次还算不错,给章氏带回来不少布票和工业卷,还写了一封信,由衷的感谢奶奶、妈妈和表妹的大力支持,对哥哥无私的献出大部分粮食的行为非常的感到,对自己不会持家表示极为的羞愧。还说多亏了奶奶和表妹让哥哥来,否则她怀孕都不知道,身体又虚弱,很难保胎的,对此,章薇表示,这都要谢谢表妹,等孩子生下来,就回来好好谢谢表妹和奶娘。
章薇这次事情做的不错,不管怎么说,这布票和工业卷他们肯定是永不到的,但也不能说人家就肯定用不上,毕竟两个人的工资还是不少的。有这份心意就不错了,写回来的信也很是贴心,难得有回报,有人领情,这让玳瑁和章氏心里舒坦不少,尤其是玳瑁,不管怎么说,章薇的信还是很有诚意的。
玳瑁的话自然是没有错的,不只是章薇那里艰难,有家属在城里的,都知道了这个情况,但是他们这里也很紧张,所以菜园子里的菜都成了所有人珍惜的好东西,上山摘野菜的人也是不断,大家更是希望村里赶紧去打猎,这样他们多少也能吃到肉。今年和去年完全不同,只有玳瑁家里养了两头猪,20只鸡,村里其他人家的粮食都那么紧张,没有办法养猪,而且鸡也没有办法养。过去喂鸡的糠皮都留着关键时刻当粮食了,野菜都成了主食,那什么喂鸡?而每家最多养两只鸡,留着鸡蛋给家人增加点营养,也可以拿鸡蛋去换盐。
很多人都去给在城里的亲戚邮寄东西,例如那种穷亲戚上门的城里普遍现象,在他们这里可是没有的。反而是下乡的穷亲戚在接济他们。此外,他们村里的知青也都是想方设法的给家里提供帮助,听说有人上山打到过山鸡,和村里人换了5斤玉米面给家里邮寄回去了。此时的情况是,有钱也买不到粮食,所以这邮费完全可以忽略不计了。
村里分给知青们的粮食是一个星期领一次,和过去一样,而且有减少的趋势,因为现在毕竟还有菜可以填肚子,等到了冬天,开春,怕是连树皮都没有。村里此时也开始出现了要去打猎的声音,现在去打猎不好,破坏生态平衡,再说,打一次猎,也未必能让村里人多好过,这天玳瑁吃鱼的时候,章芳的几个孩子过来蹭饭,看到有炖鱼吃,开心的不得了,这让玳瑁突然想起了,山里还是有一条不算浅的小河,虽然干旱,但这河水的源头不在附近,干旱影响不了什么,也就说,可以让村民改善一下伙食了,让村里人吃一个星期的鱼肉,身体也能得到不少的营养,虾子和小鱼可以做成干货,对身体也是有好处的。
玳瑁当天傍晚就去找了章明,章明一听这事,还觉得真是可以,虽然路远崎岖,平时也很难捕到鱼,但是玳瑁说行,那就肯定能行,第二天就开始找材料让人编渔网,不仅需要大鱼的渔网,还有小的渔网,还要打窝,此时村里也就玳瑁那里有大米了,所以这个钓鱼必备的材料由玳瑁准备。这对于玳瑁来说真不难。
去大鱼的人也要挑青壮年,知青那里除了女的都去,给他们工具,能打多少吃多少。村里人不绝对知青说的话是错的,但是,如此折磨那么大年纪的老人家,实在让人觉得于心不忍。再加上这些知青刚来的时候,就已经和村里的几家人起了冲突,上纲上线,还撂下了狠话,要教育村民,如此深刻的批判会,很难不让村里人想到他们当时撂下的话,这就关乎自身和家庭的生死存亡了。由此,知青和村民之间的关系,自然亲热不起来。提起知青,村里人的话就是,竟扯犊子!
章明带着村民和知青上山了,玳瑁也跟着去了,还带着章明的两个儿子,玳瑁是去看着他们两个的,这两个小子觉得自己是大人了,玩儿心又重,今年又是他们流年不利,玳瑁可不想他们两个出事。
打鱼的过程还是很顺利的,玳瑁在这过程当中也用了一点运气符咒,村里的人运气都不错,不仅大网捕了两千斤左右的大鱼,小网和钓鱼的人也收货不小。章明没有忘记玳瑁的话,捕鱼弄了不少小鱼当育苗,送到他们村自己挖的水库去,等到来年也是不少的收获。
玳瑁是钓鱼那一波的,调上来了鲢鱼、鲤鱼、草鱼,还有鲫鱼,个头都很大,拿一条鲤鱼换了村里人捞上来的一篓子虾,看着章云龙和章云虎也满载而归,就带着两个人一起回家。知青那边似乎收获也不错,刚要走,玳瑁就看到了不听命令赶过来的女知青。玳瑁心里想着,这些女人怕是担心不劳动没有收获,这才过来的,章明看到女知青来了,心里就发愁,有女人的地方就是麻烦,因此让玳瑁留下来镇着,其他人也是这个想法,玳瑁有些后悔,应该让村里的女人也过来的。正好,章云龙和章云虎一人背着一个大篓子要回去,玳瑁就让他们跟村里的妇女主任说一声,让村里壮实的女人过来背鱼。
玳瑁本想继续钓鱼,但头脑中闪过一个女知青掉到河里的画面,她转头去拉人,却发现,竟然来不及了。连着没有防备的她,一起掉进了河里,一同掉进河里的还有秦赫,玳瑁无所谓,水里等于是她的家,可那女知青可不是如此,而秦赫显然也是会游泳的,但是玳瑁在水里用法眼看到了,这个女人被秦赫救了,从而赖上了秦赫,而秦赫……带着红花和自己结婚,举行典礼。但这个女人却来闹场了。
玳瑁不管自己会不会嫁给秦赫,但是因为落水被救了,就直接赖上人家的,直接影响村里的安宁。玳瑁刷的一下子就窜到那个落水女知青的身边,一脚踹开来救人的秦赫,将人从河里举起来,然后啪叽一下子,就跟扔死鱼一样,将那个女知青扔上了岸,然后对章明说道,
“还不把衣服给我!”
章明的衣服脱下来放一边了,和村里的男人一样,穿着背心。短袖上衣还在的。玳瑁露出水面,让章明把衣服扔过来,一个猛地起身,披上衣服,整个人也从河里出来了。至于被踹了一脚的秦赫,也哄着脸,在大家的帮助下上了岸,玳瑁上来之后,直接把目光对准了几个站在岸边的女知青,
“想男人想疯了啊?”说完就走了,而几个女知青虽然觉得很是羞窘,但是此时也说不出什么反驳的话来,此时谁说话反驳,那就等于玳瑁说的是她了。
秦赫那边找地方晒衣服去了,毕竟现在的衣服都很薄,而且衣服的质地不怎么好,贴身而且透,如此,秦赫的脸上可是挂不住了,躲起来了。玳瑁也交代了一声,就拎着自己的那篓子鱼回去了。
没过多久,村里就流传出了玳瑁和知青处对象的留言,这可是章家人不能忍的,压力不在外部,而是从内部来的,他们非常的担心,玳瑁一怒之下,血流成河,哀鸿遍野,这也是可能的,谁都知道,这个表妹眼里可是不容沙子的,惹恼了她,亲戚啥的,揍起来一点压力都没有,更何况是别人了,那肯定是往死里整啊!没有人比他们章家的人更清楚玳瑁的手段了。晴天霹雳都不算啥,弄死几个人,毛毛雨!
而章明的做法也很简答直接,二话不说,强势镇压,不过有些事情,你越是镇压,就越是反弹的大,甚至这留言都传到了县里,市里,章昭、章琰、章薇都打电话回来,甚至市里的章薇竟然特意的邮寄过来从同事那里换来的布票和肉票。玳瑁自然知道了,心里暗恨那些知青真是麻烦,什么热血青年,就是没事找事的家伙。
玳瑁在村里竟然还遇到了秦赫,看到玳瑁,这个家伙竟然绕着走,玳瑁气结,她是采花贼吗?可笑,且!
村里分鱼,五个发配过来的人也分到了一条,玳瑁趁着天擦黑,端着一个大蒸锅,底下一层是鲫鱼炖豆腐,上面的一层是大米饭,装了一盆。够五个人吃了。等玳瑁进了屋,看到几个人凑在最大的一个屋里烤火,地上没有火炉,只有火堆,寒酸的很。看到玳瑁来了,几个人都很高兴。他们的厚实衣服都是玳瑁给的,平常也经常送吃食来,但绝对不会给很多的粮食,不是玳瑁舍不得,而是因为这样反而会害了他们,村里的激进知青可是盯着呢!就是村里人看到了,消息传出去了,也可能会为他们引来上面的人,而且,玳瑁的支援只是偶尔为之,成为常态也不是办法,也可能暴露自己。
送来了鱼和米饭,玳瑁说道,“最近村里都很忙,你们可不能在这个时候大意,出去放牛放马的时候,多储备点吃的,今年冬天,怕是会很难过。现在村里人经常邮寄粮食和干菜出去,我知道你们的家人日子过的也必然很是艰难,但是,你们绝对不可以掉以轻心,别害了你们自己,顺便连累了保护你们的生产队长和帮助你们的村民。”
此话一出,五个人都是神情一肃,张茹说道,“我这几日心里很是开心,想着能帮助孩子们,唉!”
“你们的家人都没事。至少风波过后,留住性命了。别的,就别太强求了。”
张茹马上抓住了话柄,抓住玳瑁的手急切的问道,“你说风波过去?那要多久?”
“各人的缘法不同,说不好,反正终究会过去,你们知道,还是不知道,有什么区别,我说一年,不能忍的也熬不过去。我说二十年,能等的也不在乎日子久,平常心吧!”
玳瑁说完就走了,五个人都开始怀疑,玳瑁是不是知道点什么,但不管如何,能过去就好,他们这些人为国为民一生,不怕死,但是怕死的冤枉。所以,他们会坚持,一直坚持下去。
玳瑁回去的时候,头脑中闪过许多这些人的未来和他们家人的画面,就有点走神,天色已经很晚了,路上有些湿滑,昨天刚下过雨,一个不小心,玳瑁的脚一划,突然被人从身后扶住,拉正了身体,但是玳瑁愣住了,眼睛瞪的大大,因为扶住她的人显然也有些仓促,本来应该是扶住玳瑁的腰,但是随着玳瑁身体侧滑,对方的手也跟着上窜,夏天的衣服本来就薄,这么一来,那人的手竟然意外的窜到了腋下的位置,手指更是摸到了玳瑁胸前的柔软。
玳瑁抓住对方的手,猛地回头,这才发现,竟然是秦赫,回手就是一巴掌,可是那人身手非常矫健,竟然躲过去了,这可把玳瑁气冒烟了。冲着秦赫大骂道,
“你这混蛋,竟然恩将仇报,若不是我去救那个女人,你现在就得被人赖上了,就算是我踹了你一脚,你也不该现在回头吃我豆腐吧?”
秦赫眉头皱了起来,“你帮了‘我’?”
“臭小子,你可是在我家过的年,大鱼大肉的吃着,好茶好酒的招待你过年,又帮了你,你不会想当白眼狼吧?”
“不会,我会报答你,也会负责的。”
“啥?咦?你这臭小子不是见到我就跑的吗?今天这是怎么了?”玳瑁再一看他,竟然发现根本看不到对方的未来和过去,不过另外一点让玳瑁突然发现了异常,他竟然穿的是军装,正式军装,带着红色的领章和帽徽,他戴着军帽,
“你不是秦赫!”这句话是肯定句,玳瑁有点发懵了,若不是玳瑁会法术,是修行之人,怕是要怀疑眼前的人是鬼了。这个家伙和秦赫一模一样,但是性格完全不同,不知道为什么,玳瑁觉得自己好像给自己挖了个坑。
“连我父母都分不清我和弟弟,倒是你好本事,你是怎么分清楚的?”
“你是秦赫的哥哥?”
“我叫秦铮!我先送你回去吧!顺便和你家人说说报答和负责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