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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合上了山腰上药泉的门,将那些外门弟子探寻的目光关在外头,息揽舟才松懈一般长叹了一口气,从台中鞠出一抔水扑洒在脸上。
昨夜种种,仿佛一场大梦。
冰冷的水珠顺着面庞滑落入颈项,也让烧成一锅粥的头脑冷静下来。息揽舟缩了缩脖子,抬头看着被雾气模糊的铜镜,镜中只照出一些模糊的光影,在药泉浅黄色跳跃的烛火下显得更加迷离。
他和洛北风,洛北风和他……
摇了摇头,息揽舟闭目将头磕在了石壁上,机械般褪下身上披着的青色道袍、摘下腰带、脱掉亵裤,这才扯过药泉的白色浴袍裹在身上,抬脚、欲从那一团衣袍中走出。
只是,才轻轻迈了一步,那紧绷了一整晚的大腿筋肉忽然突突跳起来,脚趾痉挛地抽搐了一下,双膝一弯便扑通跪了下去:“嘶——”不可避免地抽了一口气,息揽舟不由得愤恨地暗地咒骂了一句:
臭小子!
有些感慨洛北风在年岁上的优势,息揽舟无奈地扶着台子站起来,有些狼狈而蹒跚地走向道路曲折的泉眼深处。
此处药泉深藏于山腹之中,洞口虽小里头却大有一番天地。从泉眼往外大大小小有□□个谭子,众星拱月般环绕着那个散发着硫香的中心。虽终年不见天日,泉边却生长了不少紫苏同神香草,于修道滋养大有好处。
于是,青霜山用了不少力量来修缮,在保持天然的基础上,作成了先天八卦之状。又在那些开阔的泉眼旁,以慈竹编排成一个个独立的隔断。
素日里药泉都是人满为患,今日息揽舟却不得不动用了一下他作为宗主嫡传大弟子的特权,特意吩咐药泉管事他在的这段时间里、不要叫旁人进来。
倒不是他想独霸药泉水,而是方才脱衣服的时候,那从大腿内侧延续到胸口的大片红痕,怎么看怎么像被虐待的。虽然不疼,可息揽舟也不想叫旁人看见了生事。
慢吞吞地将自己浸泡在泉水之中,从寒潭出来他没有直接回青霜峰顶,就是因为怕这些痕迹,被广宁子瞧出什么端倪。
他不敢想,若是他那个爱徒如命的师傅,得知此事,会是怎样一种反应。
至少,现在他不想去想。
温热的泉水很快消褪了身上的酸痛感,就连魄门附近的肿胀感也跟着消去大半。息揽舟的思维也渐渐被蒸腾得迟钝了起来,甚至有人悄悄靠近了他所在的池子也毫无察觉。
“揽舟,山上的虫子这么可怖吗?你怎么会出了一身红疹子!”
云雾之中忽然出现的声音显然吓了息揽舟一跳,一抬头却看见了蹲在池边的广宁子用一种十分担忧的眼光望着自己:
“要不要去找你摇光师叔看看,虽然……他脾气臭得很……唉,不过你师傅我的本事应该不错吧?徒弟你说——我和你摇光师叔要是打起来,你有没有胜算去他的药庐里面偷药来?”
疹子?
息揽舟下意识低头看了看,却忽然大惊失色地往后退了好几步、身子一沉整个人没到了水面下,只露出一颗脑袋来、甚至下意识地交叠了双臂挡了挡胸前。
被、被看见了?!
“咚咚咚”的心跳声像是钻进脑海中敲锣打鼓的小鬼,震得息揽舟脑壳生疼:他身上青红交加的东西可不是什么疹子,若、若是广宁子问起,他又该如何作答!
“怎么啦还害羞啊?”广宁子却满不在意地笑,甚至伸出手去舀了点水往息揽舟头上撩,“小时候,师傅不知道给你们洗过多少回澡,你什么光溜溜的模样本尊没瞧过?”
这不是瞧没瞧过的问题啊师父!
息揽舟脸上一阵青一阵红,惊惧不定地往后退了两步,同时又因为这动作、一股白浊顺着大腿根儿流了出来。即使那东西在水中瞬间就飘散开了,息揽舟的脸瞬间就炸开了红。
“还真害羞啊?”广宁子瞧着自家徒弟那开了染缸的脸,偷偷用灵力探了探确认息揽舟确实没有生病,这才扁扁嘴,“乖徒儿,你长大了怎么对为师小气起来了!看都不给看一眼!”
这不是小气不小气的事儿啊师父!息揽舟臊得慌,干脆一埋头潜入了药泉底。
瞧着他这副鸵鸟模样,广宁子倒是一点儿不在意,摆摆手站起来:“罢了罢了,不给师傅看就算了,唉,为师真是老了,徒弟们都长大了、开始嫌弃师傅了……”
说着,广宁子便故意委屈兮兮地转头离去,宛如一个儿女长大后,不愿再与他同吃同睡、亲亲密密的失落老父。
“揽舟你泡够了就回峰顶吧,有件事恐怕你得代为师去办。”
息揽舟在池底噎了半晌,听见广宁子最后正经的这句传音,这才缓缓地从水中浮出,闪了闪湿漉漉的睫毛,息揽舟深吸了一口气:
广宁子若是知道自己最最喜欢的两个徒弟……
来前原本万里无云的天空,在息揽舟收拾好披上新的道袍出去的时候,却忽然乌云密布,惊雷咋起,转眼,便降下了狂风暴雨。
◎◎◎
其实广宁子要息揽去办的,并不是什么大事。不过是仙都城主沈学儒老来得子,几日后这金贵的小包子满月,便想要邀请锦州大陆上的各宗门大能前往道贺。
“山中禁地被盗,灵脉的事儿你师弟也没办完,为师同四御尊者商量过了,还是由你代替为师去最为得宜。”
息揽舟点点头,只是那仙都城主恐怕醉翁之意不在酒,道贺是假,为他家小子择一良师才是真,谁不知仙都城近些年来往外扩张的心思。
似乎是瞧出来息揽舟在想什么,一向说话不着边际的广宁子却难得开口说了一句正经话:“沈老爷子那儿子的灵根并非极品,稍稍含糊过去便罢了。”
听得师傅此言,息揽舟自然心领神会,点点头领命准备去收拾东西。
青霜山距离仙都不算近,此去只怕少不得要用上七八天,何况,息揽舟有心在仙都多留两日,听闻近日城中正有一场斗法会,三百多年没有下山走动,他也想见识见识如今各宗修士的精妙道法。
临行前,息揽舟特意去寒潭告诉洛北风此事,洛北风却提出了一个让息揽舟有些错愕的要求:
“师兄,你得带上曹旭一起去。”
洛北风说这话的时候,正仰躺在息揽舟的腿上,他一边绕着息揽舟垂下的长发一边漫不经心地说着。而息揽舟却只能无奈地坐在寒潭边的草地上,后背正好靠着他们昨日胡天胡地的那块巨石。
“……你叫我带他去,又有什么原因。”这一次息揽舟倒是没有动怒,只是把自己的头发总洛北风作恶的手指里解救出来。
洛北风眨了眨眼睛,盯着息揽舟上下一个打量,这才笑嘻嘻地说:“师兄,你虽然抢去了我的纳戒,可你肯定还没细细瞧那本书。”
那本书?
息揽舟蹙眉看着洛北风,那《凡人夺天录》里头难道还有什么玄机?正思考的时候,腿上的洛北风却不安分地用脑袋拱了拱:“我就知道师兄你肯定不会好好读书,所以——还是由我代劳吧,师兄,我也给你讲一回故事如何?”
看着洛北风舔着嘴唇眨巴眼睛的模样,息揽舟哪里不明白他心思,只是怎么这混小子说什么都能扯到那事情上去!
息揽舟气恼地推了洛北风一把:“别闹我,昨天不是才……再说,明儿就要出门我可受不起你这段‘故事’。”
洛北风只能啧啧两声:“真苦恼啊师兄,你怎么就不上当了呢……”
他那副惋惜表情逗得息揽舟一乐,便自然而言地弯下腰去亲了亲洛北风的额心:“好了小可怜,别闹别扭了。我会带曹旭去的,不过也得找个由头带一些其他的外门弟子一块儿去,总之不叫他起疑就是了。”
洛北风嘟了嘟嘴,似乎很不满意息揽舟亲的位置,他凑过去咬着息揽舟的嘴唇含混不清地说,“师兄下次你亲我的时候可要找准了位置。”
嘴唇上传来酥酥麻麻的感觉,轻微的疼痛却带来了一种悄然产生的渴望,息揽舟眨了眨眼睛微笑,舔了舔两人还交叠在一起的嘴唇:“跟个小孩一样,真是长不大。”
“我哪里小!”洛北风却认真起来,一把抓起息揽舟的手探向了小洛所在,那鼓囊囊让息揽舟险些路都走不稳的东西正蓬勃欲起,同他的主人一道儿嚣张地向息揽舟耀武扬威。
“唔……”息揽舟被烫到了,他小声咕哝了一句“胡闹”,却没有十分用力去挣脱。
洛北风大喜,干脆坐起身来同息揽舟并排,不过息揽舟面朝着寒潭一侧而他却对着深山密林,也不管息揽舟愿意不愿意,他只牵引着息揽舟的手握住小洛,然后偏过头去含住息揽舟的喉结撩拨:“师兄……”
手中的东西一下一下跳动,热度灼人仿佛握着一块烙铁,息揽舟不敢乱动,手上也渐渐渗出了一层薄汗,只能僵硬着身子,十分难捱地吞了吞唾沫。
偏偏喉结被洛北风的舌头抵住,微微一动都令人战栗。
“师兄,”洛北风故意放软声音撒赖,甚至还动了动胯就着息揽舟手指所划成的圈儿顶弄了两下,“我很难受,你动一动好不好?”
“……唔?”息揽舟不可置信地感觉到,那个明明已经很“雄才傲物”的玩意儿,竟然在刚才一番侍弄之下又胀大了一指左右,他瞪大眼睛看着洛北风,简直不敢相信这么个大东西曾经狠狠地捣弄进自己身体深处。
没被洛北风玩坏捅坏,息揽舟忽然觉得自己也算是天赋异禀了。
然而洛北风哪里容得他分神想这许多,啃咬着他颈项上露出来的肌肤,洛北风的一只手却探向了小息的所在之处,缠着那蛰伏的小东西起起伏伏。
“师弟唔……不是说好了……不闹我的……么?”息揽舟的声音断断续续,只能倚靠在山石上,才能勉强稳住自己。
“我没有闹师兄你呀,”洛北风眯起眼睛来,笑得意味深长,“我不过是想与师兄‘手谈’一局罢了,怎么,师兄你不是最喜欢下棋的么?”
似乎被洛北风颠倒是非、胡说八道的本事打败了,息揽舟羞恼地瞪了他一眼:“谁、谁家的手谈是你这么个谈法儿!”
“可不就是在下棋么?”洛北风翘起了嘴角,“师兄你看,你我是师兄弟,猜先便也不用了,你棋艺从来比我高,自然是让了我一手,所以,我会第一子,落在这里——”
说着,他将手指点在了息揽舟的胸口,隔着衣服若有意若无意地搔刮着凸起的小点。
“而师兄你这般不服输的性子,肯定会将棋子,落在我的这里……”洛北风捉住了息揽舟的手,轻轻带动着他转旋揩动起来,指尖虽不灵动,却能够细细描摹小洛身上起伏的纹络。
“下一子,我便会落在此处。”洛北风眼眸沉了沉,手下一番动作,息揽舟被他闹得深吸一口气,眼眶中竟逼出了泪来,惨惨唤了一句“师弟”才缓过劲儿来怒道:“混蛋!”
“师兄放心,我只对你混蛋。”
“……”
虽然那夜息揽舟浑身上下的衣服都完完整整,可还是被洛北风这纯“手谈”的一局弄得浑身颤抖,交了两次之后便再也聚不起力量来陪这混小子胡闹,他只能仰躺在寒潭的草地上大口大口地喘息着,迷茫地看着洛北风在他身上“落子”、“打吃”。
他果然还是太天真了,哪怕不脱一件衣衫,洛北风也能将他折腾晕过去。
第二日,
当息揽舟同外门管事一起对外院弟子宣布他将选十名弟子带出去仙都祝贺的时候,旁的弟子都忙着欢呼庆祝,却有一个模样憨厚、一身灰袍的弟子,瞪着他黑亮的大眼睛,死死地盯着息揽舟。
而那时候的息揽舟还不知道,在仙都,正有一个可怖的噩梦在等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