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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着面前红衣的绝色美人,曹旭心里早就乐开了花:没了林如雪,却又来了眼前这个酥|胸高耸的大美人,单凭着书中那些描写,他就已经口干舌燥了很久。
看一个个方块字到底不如见着有血有肉的真人痛快舒服,曹旭眼中闪过了一丝下流的光芒,再抬头的时候却又变成了一副老实憨厚的模样:
“您误会了,只是,我的师傅是广宁子尊者的嫡传弟子。”
“喔?”靳小怜挑了挑眉来了点兴趣,可是用灵识探过曹旭之后,又皱眉上下打量了曹旭一遭:“你打量着诓我是么?你毫无灵根怎么可能是息揽舟的弟子。”
“不敢,小生哪敢狂言,不过是您又误会了,家师姓洛,是广宁子尊者的小徒弟。”曹旭说得恭恭敬敬,可是眼中却闪过了一丝狠戾——
若非是今次穿书出现了差错,他现在定然已经是息揽舟的弟子,而且已经具备了结丹后期的修为。偏偏到了现在,他还是个毫无灵根、在青霜山之中打杂收气的存在。
“洛……?”靳小怜偏着脑袋想了很久,似乎终于想起了那个蓝衫的身影来,不过她看上去兴趣缺缺,点了点头说了一句“原来如此”就撇开曹旭往前走了。
拿着扫帚站在原地的曹旭愣了愣,这和书上的剧情不太一样啊,这姑娘不是应该爱他爱得死去过来的么,最后甚至不惜成为了他的炉鼎,甘愿奉献了道行和精|血。这次怎么这么高冷,不过曹旭细细想了想——《凡人夺天录》上头说的,靳小怜生性好斗,眼光只放在比她强的人身上。
也对,曹旭挠了挠头,他前世得这位大美人的青睐是因为他机缘巧合在比武台上战胜了她,现在自己什么都不会又没有灵根的模样,靳小怜当然对他爱理不理。
不过曹旭并没有放弃,看着靳小怜的背影露出了一个势在必得的笑意。
这时候,山中的悬钟突然起了三清,之后又是四声长鸣,曹旭没有任何修仙背景自然不解其意,可靳小怜却深知这钟声的含义。
起三清、落四御,紧七、慢八、平十二,共二十七声的敲钟,来回再打三遍,合为八十一下,钟声长鸣,或聚众或晨寝。
“看来你们青霜山又要有大事发生了,”靳小怜难得地冲曹旭笑了笑,“我先走了,跟你说话难得的还不算太无趣,对了,我叫靳小怜,你叫什么?”
“曹旭。”
靳小怜点点头,挥了挥手便化为一道光,消失在了曹旭眼前,而曹旭则舔了舔嘴唇,笑眯眯地眯起了眼睛。
这时,四御尊者还有外门的管事已经准备好了拜师大典所需要的一切用具,外门和内门的弟子们听到了钟声,纷纷聚拢到了三清殿之上。
而广宁子,已经换上了他最为贵重的一套道袍,束了那个代表着青霜山宗主之位的青莲道冠,手中持了一柄拂尘,静静地立于三清尊者前面。
持戒和执法的两位道长为霍同鸥换上了一套青霜山内门弟子可用的道袍,上头的慧剑不同于其他宗门繁复的纹饰,而是青霜祖师当年亲定的一条带着九朵重叶之莲的淡白色带子。
至于道袍,则是青色的对襟褂子罩着一条白色的里衣,里衣上头用银线绣着麒麟纹,袖口的位置上则是镶嵌了一圈暗金色的黑边。
人靠衣装,刚才看上去不过是相貌平平的霍同鸥,此刻竟然也有了几分仙风道骨、出尘不染的清俊之意。
广宁子眼前一亮,奈何洛北风在旁边十分不给面子地咳嗽了两声:“师傅,注意场合!别低头,口水会掉!”
虽然洛北风的声音已经压得极低,但是还是被几位尊者听到,就连向来不苟言笑的承天道君也忍不得以袖掩面悄悄展露了笑颜。
广宁子老脸一红,偷偷踹了洛北风一脚:“臭小子!”
这时候,由紫薇道君迎了本宗的经文和法器来,又由长生道君取了一碗水来敬奉与广宁子尊者。广宁子淡淡一笑,接过了那碗水,这才朗声冲宗门上下的诸位弟子发声道:
“霍家小友自幼仰慕仙道,奈何苦寻不得,股自习道法、勤勉之至,乃得今日之境。于七绝峰历练之时,有缘与小徒揽舟相遇相逢,更于揽舟有难之时,不顾性命相救。今日,霍家小友上山,本尊甚为感激,更大感有缘。”
四御尊者对广宁子这种狂热的收徒见怪不怪,倒是内外门弟子当中有不少人都在好奇地盯着霍同鸥瞧,想要看看能够得到他们宗主青睐的人到底是什么样。
霍同鸥似乎极不习惯这样的场面,之后由他念的一段拜师帖也念得有些结结巴巴,不过最后“宁可抱道而死,也不可毁道而亡”一句却念得十分认真,字正腔圆、态度恭谨。
广宁子接过他双手奉上的拜帖,然后转身过去朝着三清祖师问了一卦,那卦象虽然算不上大吉,却也有平步青云、锦上添花之意,广宁子大喜,便当众赐了霍同鸥礼金和一柄宝剑做礼。
那剑长三尺有余,宽却只有二指,通体漆黑,唯有剑柄处镶嵌了一枚血红色的宝石,握在手中颇为灵动,有两翼生风、清新泼墨之感。
“此剑名为歌墨舞,取赤焰山中流火所铸,剑柄的朱石来自神龟泣血,愿你能够尊师重道、敬爱同门,清心静气、广修道缘,从今往后,此剑便为你的灵剑,你即成为我青霜山第十七代弟子,仍名你的本名。”
“多谢师傅赐剑,”霍同鸥恭恭敬敬地对着广宁子三叩首,然后又对着三清祖师行礼,“弟子必定谨遵使命、恪守道法、勤加修习。”
最后,广宁子端起了长生道君带来的那碗水,敬奉了天地祖师之后,便喝下一半将剩下一半递与霍同鸥。霍同鸥接过来这“肉口传度”的法门一饮而尽,之后便算得是脱胎换骨、入室为徒。
众位青霜山的弟子在外门管事和执法的道长的指引下,齐齐地念起了无量清心咒,金色的光芒从天而降,涤荡尘埃、静心凝神,成就了一场盛大的法事。
此刻青霜山之中,除了靳小怜之外还有不少天下各宗的道人以及一些散修,看着这样的场面,其中有一人啧啧感叹:“怪不得,数年之前,青霜山能成天下第一宗门。”
反而是靳小怜看了一会儿便觉得无趣,便悄悄从这大殿之中退了出去,没想到才动身走了几步,便遇上了一个人,这个人怀中抱着一只雪白的小狗,身上披着一件灰色的道袍,面容冷峻,身形高挑。
他眯着眼睛看了半晌那大殿之中的人,脸上闪过了几丝狰狞:“他竟还未死?!”
靳小怜被那人吓得后退了几步,却不慎撞上了身后的一位妇人,那位妇人应当是山中某些散修的道侣,道行低微又在出神,这一撞她便直接怪叫一声仰倒下去。
这番大动静自然惊动了再三清殿中的人,不过好在典礼也已经结束,广宁子这才匆匆赶过来,看见是靳小怜和那位衡音峰上很少下山的峰主、算是他师弟的摇光尊者。
“师弟?你怎么来了,来来来,小霍,给你介绍,这位算得上是你的师叔、是千鹤祖师的高足。”广宁子十分热情,完全忽略了摇光尊者脸上一闪而过的杀意。
息揽舟吓得惨白了脸,洛北风也头一遭皱起了眉头看着摇光尊者。在霍同鸥的记忆里,他们至今都没有想明白的,便是这位师叔的挑拨离间。
“恭喜宗主又得一贤徒,”摇光还是冷冷淡淡的,看了霍同鸥一眼,“是个好苗子,勤加修炼吧。”
说完,也不等众人反应,便又化作一道光闪身上了衡音峰。广宁子知道他素来性子奇怪也不在意,只兴奋地拉着新收的小徒弟在山中熟悉。
待众人都散去的时候,息揽舟看着衡音峰的方向,心里不可避免地升腾起了一种不安,然而这种不安很快就被突然出现抱着他手臂的靳小怜给打断了——
“息揽舟!你说过要陪我在青霜山走走的!”
“是,靳姑娘可否放开在下……”息揽舟挣了一下枚挣开,颇为无奈,“您这样我……”
“这有什么!”靳小怜不以为意,反而更紧地楼主了息揽舟的手臂,“谁知道你会不会食言,转头就丢下我自己跑了让旁人来带我游历。我说过要你就是要你!走、走、走,我们走!”
说完,也不管息揽舟反对不反对,靳小怜颇为怪力地直接将人给架走了,留下原地站着的洛北风一脸震惊,之后他苦恼地摸了摸下巴,忽然想起了在仙都的时候,子泪揶揄他的话——
“你媳妇儿这么招人,以后可有得你受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