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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一日马不停蹄地飞奔,一行十二人外加一只妖终于在夜色加深之前赶到了淮河边,他们高兴地发现,就在禹镇附近,那个老旧的渡口处竟然搭起了一座大桥,虽然只是简易的木桥却让众人都方便了很多。
桥头就有几个营帐,白篱等人来到附近的时候,正好碰到守桥士兵换班。
“什么人?”还未走进,白篱就觉察到一股陌生气息,而且不止一个,全都飞快地窜入营地的黑暗角落不见了。
“许是有入侵者,趁他们换班时候偷渡过来。”白羿沉下脸来,“兵不厌诈,他们现在过来,一定是要有什么行动了。白篱,我们今晚就歇在这边吧!”
于是,他们就在离营帐不远的地方安顿休息,但他们人人都知道即将有什么事要发生,暗中警惕着。
半个夜晚平安无事,那些陌生的气息就像在营帐中消失了一样不再有动静。白篱放心不下,与白羿两人悄悄潜入查看。
“阿羿!”白篱忽然压低声音叫住白羿,“血腥味!”
闻言,白羿顺着白篱所指的方向查看。跳上营帐部之后才遥遥望见桥头似乎倒着两个人,落地后急忙对白篱道,“出事了,在桥头。”
“走!”白篱飞身就冲了过去,白羿把手抵在嘴边唿哨一声,然后也提身追了过去。
“是信号!”这边焦心等待的沈玲珑等人听见那一声唿哨,也立即往桥头方向赶去。
白篱和白羿两人赶到桥头,只看见两具士兵的尸体,他们都被人一刀割了喉,渗出了一血。他们对视一眼,纷纷拧起眉,这暗中的敌人不仅手法老练狠毒,还非常狡猾。他们杀了这两个守桥的士兵到底是想做什么?
“你们是什么人!”忽然响起一声吼,白篱眯起眼看过去,只见到一个飞快逃离的身影。
但是,那一声吼却把营地里的士兵们都吼了出来。白篱攥紧了拳头,恨不得立即追上那个逃掉的人。
“将军不好了!有人闯桥!”士兵们很快将他们两人团团包围,个个都举着武器严阵以待。
很快,马勇怒气冲冲地跟着士兵跑了出来,人未到声先到,“是哪个不要脸的龟孙跑来本将这里撒野!”
他那嘹亮的大嗓门在这样的夜里响起,硬生生惊飞了一群在河边的树上休息的鸟。
“哼!看清楚了再话!”白篱一听那毫不客气的脏话顿时就火了,“心骂错了人丢了性命!”
“只要是青王的……怎么是孩子?你们来这战乱之地做什么?”马勇走到士兵的包围圈里面才看清他俩的面貌,也看见了地上倒着的士兵,“这是怎么回事?你们是什么人?”在战场上,即使是孩子也不可以轻视!马勇警惕地瞪着白篱和白羿,捏紧了手中的刀。
白羿上前一步,抱拳道,“我们是白石雇佣团的团长和副团长,奉帝宫之命前来相助对敌!”
“雇佣团?!”马勇大吃一惊,很难相信眼前这两个长相非凡的孩子就是大将军所的那两个孩子,“莫非,莫非二位就是大将军之孙?”
“正是。”
马勇大惊,然后看着白羿和白篱各自从怀里掏出一枚胸章,仔细看了,竟然真的是白石雇佣团团长和副团长的身份标识!
“现在还有什么疑虑么?”白篱语气不甚友善地道。
“啊,当然有!”马勇惊讶过后便是想不通,“既然你们是来帮忙对敌的,那为何……”
看了看马勇手指的地方,白篱冷笑一声,“这我还想问问将军您呢!坐镇营中却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只能将军的本事也不过如此吧!”着慢慢抽出蛇舞鞭,面上越来越怒,眼睛瞅着马勇的方向一眨不眨。
“这,可是……”虽然白篱的也在理,但马勇怎么也不明白为何她就对自己动了怒,甚至取出武器一副要开打的样子。正要上前些什么的时候,突然感到身后有什么东西飞快地冲了过来,他立即一个翻身躲开。
“大胆贼!”白篱一声怒喝,飞身而起甩鞭出去,夜里根本就看不清蛇舞游动的轨迹,只听凌乱却很有力的“啪啪”声不断响起。马勇和众士兵远远地看着她将一个飞至半空的人鞭打了下来,便再次迅速地包围起来。
“咳咳!”地上,一个黑衣人扭动着身子挣扎着,几次想要起身,却因腿上无力屡屡摔倒在地,大概是扯动了内伤,他不禁咳嗽了几声。
“想跑?还是想同归于尽?”白篱抖了抖鞭子,众人只见地上落了一地火药,还有些炮支。顿时大惊失色,原来这贼人刚才是想与这里的人同归于尽的!
“团长!”明钊几人飞跃过来,每个人都往地上丢了一具黑衣尸体,“我们大意了,他们都吞毒了。”
“师父你没事吧?”安玥跟着宇英,钟宇楼和佐筝几人也跑了过来,担忧道,“佐筝一共十一人呢!”
“这里有九个,还有两个被沈玲珑缠住了。”钟宇楼数了数,将几具尸体丢在一块儿。
“我们去扛来!”明钊打了个招呼,带着他身后的明肃自去了。
“这位将军,贼都解决了,你打算怎么处理?”看着周围一圈已经目瞪口呆了的士兵,白篱慢慢踱步到马勇面前,“这些人的目的能问出来么?”
“这个,这个当然,当然。”马勇抹了把虚汗,命令道,“把尸体烧了,那个活的押过来!”活着的那个就是被白篱从半空中鞭打下来的那个,因为他的下巴也被抽了两鞭,已经无力服毒自尽了。
马勇一边招呼着士兵干活,一边心地打量白篱等人,心道,怪不得大将军那般信任他们,这样勇猛能干又机灵的年轻人,让他们这些老大粗的军人都感到钦佩!
白篱几个在等到沈玲珑和明钊,明肃两人后,就在桥头露营休息了。
一夜无话,平安到了第二日。
天还没亮的时候,白篱几人就整顿好了行装准备过桥了,反正这边的麻烦已经帮忙解决了,剩下的他们自己就可以收拾了。他们还急着去对岸的军营,看看这到了夜晚半分动静也没有的玛魏城到底是怎么回事。
“几位请留步!”
又是马勇标准的大嗓门,大家都转头望去,见马勇一脸胡子拉碴地跑了过来,“既是要过河,我让人带你们过去吧!”
“不劳将军费心了,这是桥,我们自己可以过去。”白篱没好气道,“将军可是高兴地一宿没睡?”
“啊哈哈哈,让你们见笑了,这不是刚刚抓获了奸细么?幸亏几位来的及时,帮我们抓住了他们,否则对岸的军营过不了多久就要断粮了!”马勇不好意思地挠挠头,难得的一脸憨厚笑容。
“断粮?”白羿拧眉,“他们的任务是,毁桥?”
“没错!但是我竟没问出他们是哪里派来的,虽然明知是青王那龟孙……”
“将军可真是好气魄!竟敢称明允帝王是龟儿子,这话若是大将军知道了……”白篱当然知道石建锋最是忠心,这位出口不逊的将军真不知道是怎么在他手底下干事的。
“什么?”马勇一愣,仔细想想白篱的话,顿时吓出一身冷汗,连连道,“是一时口误,口误,哈哈哈我怎么干辱骂帝王呢……”
“哼!”白篱转身不语,这个粗鲁无知的将军,她实在没什么好感。
见白篱不喜,白羿只得接着搭话,“既然已经知道了他们的目的,将军还请多加防范,他们派来的人最擅长暗地偷袭,将军最好时刻注意,多加派些人手守桥。”
“多谢多谢!”马勇受宠若惊般地抱拳,目送着他们走远后,低低地道,“不愧是大将军的孙儿,真有大将军的风范!”
这话若是被白篱听见,只怕她当场就要鞭打这位马将军了。
幸得白篱等人心里牵挂着正事,匆匆过桥,来到了石建锋的军营。经过通报,严查身份,很快就见到了还在病床上躺着起不来的石建锋。
见到白篱和白羿,石建锋也微微松了口气,欣慰道,“真是为难你们了……”
“什么话?这是我们雇佣团的任务,哪有为难不为难的。”白篱见他面色苍白,定是伤的不轻,二话不就把脉问病了,“你这伤,怎么来的?”
白篱检查完后眉头紧皱,石建锋的伤大多在体内,与之前白未泯的症状有些相似却又不尽然相同。他体内脏器仍在正常运作,只是不怎么有精神,她只觉得这人身上未免太没活力了。
“唉,青王身边那人,也不知用了什么法术。”石建锋疲累地眨眨眼,慢慢道,“我本来只是被些木枝伤到皮肉,却顿时失了力气,再过不了几招败下阵了。回来后也不觉得哪里伤痛,只是歇不够似的。唉,没想到竟然老到这个地步了……”
“噗嗤”一声,却见听到石建锋叹息的白篱突然笑了,“这时候知道自己老了?哈哈,打了一辈子的仗,最后还老在战场上!”
“可不是嘛,大将军为明允帝国不知打了多少胜仗,是我们明允人心里不老的战神呐!”营帐里替石建锋招待他们的一个年轻将军跟着笑语,“不过大将军这一次被青王暗害,时常昏迷。清醒时也只有一句话,那便是等着你们来!”
“哼,大将军自然是只有把希望寄托在我们身上了。”白篱见这边石建锋又不知不觉昏睡了过去,便不客气地接话,“灵力行术可不是一般的武道中人能对付的。他不想白白牺牲将士们的性命,不是只有等我们来么?”
“姐可千万别这么!”年轻将军笑道,“大将军每每同我们起姐和少爷,总是骄傲的不行。我们打一开始就知道,大将军家的姐和少爷可不是一般的世家子弟,武道高强自不必,其他本事也多着呢!”
“哼!”白篱轻哼一声不话了,再怎么骄傲,她也不会承认他是她爷爷的!是他因为畏惧方家不让娘亲进门的,现在自己和白羿能与将军府来往,也是因为在特殊时期。
“阿篱,我知道你跟大将军关系不好,不过现在他已经病重,你可要想想办法啊!”沈玲珑跟着安玥去看了看石建锋,回过头来劝道,“我看安玥也为难,这状况……”
“安玥就不用再管了,他是被灵力所伤,你暂时治不了。”白篱摆摆手,“我暂时也没什么好办法,娘亲都是被桔梗带走救治了。”
“那,大将军怎么办?”年轻将军见此,有些着急了。他们都以为,大将军的孙儿能帮助大将军慢慢恢复的。
白篱暗暗翻了个白眼,还是好声道,“我看了他的情况,暂时没有危险,而且昏睡中已经在慢慢恢复了。”若不是这个将军不像对岸军营里那个无礼,她便不会耐心多。“另外,我们也该回击了。”
“回击?”年轻将军一愣,然后就见帐中众年轻人都站了起来,相互头就要离开。这,这是要与青王,与维亚斯大军开战了吗?
“就按之前的分配,大家自己心!”白篱摸了摸耳垂,探知到秋词和沫沫在里面相安无事,也就放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