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起了头,望向了顾九夭。
顾九夭见惯了强势的萧北风,也见到了他发病时的嗜血残忍,却第一次看到,如此脆弱的他。
脆弱的如白纸,轻轻一碰就会碎裂。
“他是被活生生的扒了皮,我去灭那个势力的时候,看到了一张皮,他们告诉我那皮是父亲的,他是被活生生给扒下来——”
“活生生扒下来,他该多疼?他们若是和萧庄有仇,可以果断的杀了他,但为何要如此折磨他,为什么!”
“那群人都该死,统统该死!”
他红瞳中再次涌动出一抹红光,恶狠狠的咬牙。
可每一次,他想起当初所见到的一幕,都疼的痛彻心扉。
甚至无数个午夜梦回,他都梦见了那一张皮,血淋淋的站在了他的面前。
成为了他多年无法忘记的噩梦。
“你刚才说,那本日志,是你父亲留下的?”顾九夭坐在他的身旁,问道。
萧北风点了点头“是。”
“既然你父亲是在惨遭折磨,为何他还能写下日志?他们怎会给他留下遗言的机会?”顾九夭的声线温和,轻声说道。
萧北风愣愣的抬头看向顾九夭,他的眸中带着茫然,似乎不理解她这话的意思。
“你父亲所遭遇的一切,是不是都是那群人告诉你的?”顾九夭沉声问道。
“是。”
“既然是他们告诉你的,那未必就是真的,他们关押了你的父亲,杀害了他,可能还不够,想要报复你出气,奈何他们的实力已经不如你,为了报复你,临死之前,才故意说出你父亲遭受的折磨,让你心里他痛苦——”
萧北风一呆,怔怔的望着顾九夭,他那双眼中燃起了一抹希冀。
“真的?”
他能接受父亲已经不再了,毕竟他有实力为父亲报仇。
可是他没有办法接受,父亲是遭受了无数的折磨之后而死!
那样的死法,太过于痛苦!
顾九夭拿起了一旁的日志,简单的翻动了下。
日志的前期,确实是他被关押时候遭受的一些磨难,但那些折磨顶多是不给他饭吃,或者用鞭子鞭挞了他。
比起活生生的剥皮,简直好太多了。
当然,这群人如此折腾萧庄的这老庄主,确实是该死。
但对于萧北风而言,他的心病所在,便是因剥皮而起。
现在她要做的,只是接触他的心病。
至于日志的后期,则是一些无关紧要之事,无非便是思念老夫人和萧北风,再无其他,相信那段时日,他过得并不是很凄惨。
“我相信,若是他们真的对老庄主做出这种丧心病狂的事情来,老庄主必定是被折腾到没有经历去写这本日志,所以——”
她顿了一下,抬头看向萧北风“我相信他并不是死的如此惨烈。”
萧北风抿着唇,低下了头“我看到了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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