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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阳无奈的摇了摇头,叹气道:“紫狸总是这么古怪。他连修为都传给了你,却不肯告诉你他的身份。想来他也没告诉你,当年咱们四人在成圣殿里的日子是怎么一回事吧?”
韦幼青又低下头去烧纸,他懒得理面前居高临下与自己说话的红阳。原来青狸是自己的“主人”,韦幼青心里腹诽着,决定让那什么狐族去见鬼——自己根本不不记得前世的事,为什么要认前世的主人?再说世人都有前世,莫非都要认起来?若是前世的爹娘托生为今世的孩儿,要怎么来论纲常?这天道轮回岂不是要乱套?
韦幼青心里动着自己的心思,直到把带来的纸钱通通烧光,他才默默的站起身来,不理睬旁边站着的红阳,转身就走。
“站住!”红阳怒喝道,“把话说明白再走!”
“紫狸为什么不告诉我前世的事?因为他懂得,对我来说,他是不是紫狸无关紧要,我敬他是因为他是我的老祖宗。你以后也不要对我提狐族。除非我自己记起发生在我身上的事,别人讲个故事给我听,我就要信吗?就要按你说的去做?简直是笑话。”
韦幼青说着回过头来,冷笑着对呆立一旁的红阳说道:“我也不怕你以仙家修为来要挟我,世有世道,天有天道。你是仙家,不能参与人间之事。我是凡人,我只参与人间的恩怨情仇,不想去理会什么狐族。我愿意生生世世坠入轮回,我喜欢这人间的繁华热闹。我帮着辰王哥哥,是因为他是除了爹爹以外,对我最好的人。我要帮他成为楚王,这样就能为鲤人争得更多的机会,因为我是珍珠岛领主,是鲤人未来的酋长,是这珍珠岛的祭司!”
红阳先是长大嘴巴,愣怔怔的听他嚷嚷,直到他说出珍珠岛,这才歪头笑起来,一对翅膀扑棱棱的连拍数下,笑道:“是啊是啊!你当真是很热爱珍珠岛,热爱你的岛民!那你想不想知道他们是怎么在楚地为李承宇卖命的吗?敢不敢随我去楚地看一看?”
韦幼青被他说的一滞,继而嗤之以鼻的笑道:“我为什么要随你去楚地?我已经告诉你了,我就是要帮辰王哥哥的。你跟辰王哥哥作对,又是为了那般?为了狐族?”韦幼青说到这里,不由得仰天大笑起来,“你可不要告诉我辰王哥哥前世是那什么猴族狼族的人,那跟我没关系。”
“猴族和狼族还真有妖孽逃出青狸布下的青罡阵,早年我不就杀了一个吗?李承宇如果是猴族和狼族的妖孽,早被我杀了,可惜他不是。”
韦幼青听他这么说,一直困扰着他的疑惑解开,他明了的说:“你的意思是说,吴正道、华亦儒那些人是妖孽不是凡人?所以吴孔阳杀他们才不会有事。”韦幼青双眉一跳,惊愕的说道,“这么说,楚地应该还有其他妖孽才对。”
红阳摇头叹息道:“你可真是心心念念的忘不了李承宇。可我又怎么会告诉你真相呢?我只告诉你,你的修为不足以对付妖孽。好自为之吧,后会有期。”
红阳说完,展翅高飞,消失在茫茫的夜色里。
韦幼青眼看着红阳消失不见,心中怅然若失。他对狐族并不是没有一点记忆,那片银装素裹的冰雪天地,总是出现在他的梦里,带给他从未有过的温暖与纯净。
韦幼青垂头丧气的回到成圣殿六层,一打开门,见花惜间正坐在窗前等他。少女姣好的脸蛋儿让他的心情明媚起来,今天是他的新婚之夜呢。尽管韦幼青明白,这样的成人礼,在韦家的族谱里不会留下花惜间的名字。
“惜间,咱们还去北边再行一次礼吗?这样在韦家的家谱里面,才会记下你是我的大房娘子。”
花惜间听了“大房娘子”四字,却是无比的刺心。有大就有小,她却不愿想起苏姣娇的存在。那个女人比她漂亮妖娆,比她会哄人,韦幼青还为着她打死了自己的两个嬷嬷……
花惜间心念至此,轻轻的摇了摇头:“还是不要了,咱们现在岛上南北都是通着的,消息若是传过来,只怕会有麻烦。不要让人说咱们欺骗岛民才好。再说圣女与祭司缔结婚约,难道就不算数吗?”
韦幼青不知道怎么跟花惜间解释“家谱”这一回事,心念一转,又颓唐起来,自己明明是姓朱的,为了活命借了别人一个姓氏,如今却正正经经的修起家谱来,没得让知情人笑掉大牙。
他这么一想,也就释然了。“你说的有道理,圣女与祭司的婚约,是神的旨意,是最神圣的,怎么会不算数呢?”
韦幼青凝视着灯影下的花惜间,这是与苏姣娇完全不一样的美人,若苏姣娇是一道甜腻的糖糕,花惜间就是那清凉的刨冰。想着这样两个美人分隔两地,不打不闹又能让自己享齐人之福,真是神仙不换的美事。
想到这里,韦幼青甜腻腻的把嘴唇凑了上去,含住花惜间的丰唇,轻轻的吮吸着。自那日那个神仙姐姐来教了他人之道,他与花惜间试过之后,发生了那么多事,直到今日才能再次亲近芳泽,韦幼青心里也是热络的很。他腻腻歪歪的撒娇道:“让长男伺候圣女宽衣解带,如何?”
两人极尽缠绵后相拥而眠,听着外面的蝉声悦耳,一起进入梦乡。梦里,那个一身红色丝质长袍的神仙,再次款款走来,伸出春葱玉指,轻轻的抚摸着他的身体,吐气如兰,含怨含嗔:“夫君,妾身等你许久了……”
“你在哪里等我?我怎么寻你?”
韦幼青听着她哀婉的声音,又口称“夫君”,心里怜惜,也不记得是在梦里,就这么说了出来。
话一出口,他一个激灵醒了过来。外面依旧蝉声悦耳,身边花惜间睡得正香,长长的睫毛低垂下来,随着均匀的呼吸,薄薄的鼻翼轻轻的翕动。
看着花惜间可爱的睡颜,韦幼青不由得笑了笑,他伸手戳了戳花惜间的睫毛,花惜间吃痒揉了揉眼睛,伸了个懒腰,又舒舒服服的睡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