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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爹。”
观澜恭敬的躬身拱手行礼,声音带着方方正正,让人挑不出毛病可又找不到温度。韦幼青皱了皱眉头,也可能这样的人才适合做君王?
“爹爹,孩儿戎装不方便行礼,请爹爹见谅。”
“如果你一直把他养在他干爹那里,就怪不得他与你生疏。”
李桃夭的温言软语响在耳边,让韦幼青的唇上挂上了一抹笑意,他的脸也随着这抹笑意显得柔和亲切起来。
“不用行礼,来,观澜,让爹爹好好看看你。”
韦幼青向观澜伸出手,充满了父爱的话语让韦观澜抬起头,父子目光对接之下,两人同时涌起许多的父子情深。
观澜依言走到韦幼青的身边,拉住韦幼青递过来的手。父子二人有力的大手握在一起,同样温热的手心尝试传递着相同的爱意。
一行人一起进入行营,这路水军主要以太湖水寨为主,观澜是这支水寨的头领。
韦幼青笑嘻嘻的看着岳宁远道:“观澜这么小的年纪,把这么一支军队交给他管,你倒是放心的很。”
岳宁远笑着嗫喻道:“你说对了,比交给你放心。”
韦幼青不以为意的“哈哈”一笑道:“你说的对,我自己也这么想。”他看了一眼岳宁远,“诸位叔伯大概与你我意见相同。”
岳宁远明白韦幼青的话是什么意思,这些事他不好发表意见,且如今韦幼青与李桃夭的婚事已经板上钉钉,如果韦幼青成了李煻驸马,那这些事还有什么好说的呢?
韦幼青也没有纠缠这个问题,他以前以为自己并不在乎这复国大业,如今却是自己都搞不清自己的心思了,不明白自己这总是往外冒的酸意是为着什么。
岳宁远打破僵局,笑着对韦观澜说道:“观澜,你将如今叛匪的情势给你爹爹讲讲。”
韦观澜并没有察觉父亲的微妙心思,他急于在父亲面前表现自己,听到岳宁远的话,急忙将自己知道的事全部说出来:
“那些叛匪龟缩在天石山上,整个天石山如今是油泼不进,水泼不进。官军进去也找不到人,可官军退回他们就会跟着出来骚扰。
且他们对周围用的是蚕食策略,天石山周边的几个州,除了州城,外面的村镇实际上都已经是叛匪地盘。”
“不过,”观澜得意的看了父亲一眼,“江南多水,有我水寨的地方,那叛匪也就是看两眼罢了。”
韦幼青点点头,太湖和楚江水军是他居中调和成立的,如何不知道这两支军队的战力?
只是这次来江南,韦幼青奉旨只管修仙门派一路,故而问道:“天石山上的诸多修仙门派在做什么?”
“修仙门派起先也蠢蠢欲动,可后来有潭州华府压制,如今是一派不理凡俗之事的势头。”
韦幼青一笑,他初入江南,第一件事就是拜会华府。韦幼青对华府的了解太深了,知道天石山上并不是所有的修仙门派都是支持叛匪的,只有几个由华琪控制的帮派如流砂宗是叛匪一伙。
即便是华琪,也不过是被马丽珍那女人迷了心窍,可也并不热心,只是点到为止罢了。
韦幼青心中不平,他觉得谷米教众人不过是一群有眼无珠的莽夫。在前方冲锋陷阵的那是将军,像自己这样在后方运筹帷幄者才是君王之才……
可能这些人根本不需要什么君王之才,正如义父所言,他们不过是看中了观澜“听话”罢了。
韦幼青摇了摇头,将这些小心思统统摇走。观澜见父亲似有不悦之色,连忙说道:“这也是因着父亲的面子,华府才肯出面。”
韦幼青笑道:“华府本就不理凡俗之事,才能一直屹立不倒。今次也不是华府插手,而是华府总管华琪,色迷心窍,受了那心门妖女的蛊惑。
说到修真门派,华府狼仙不用担心,倒是楚地森林里的那些猴儿们,还有天石山里藏着的一尊大神,我们千万不能碰到他们,只能严密防范。”
岳宁远在旁笑着对观澜道:“观澜,说起运筹帷幄,你比你爹当真是差的太远,要好好跟着爹爹学学。”
韦观澜连连称是,韦幼青却觉得岳宁远此言中的嗫喻之意,从心里冷哼一声,并不多言。
岳宁远却并没有韦幼青认为的那种意思,他见韦幼青心里不舒服,暗自叹息,觉得在权力面前,连父子都可以生疏了。
粗略看过水寨,韦幼青觉得自己不宜在军营耽搁太久。虽然米团儿对自己并无恶意,可职责所在,米团儿在米粒儿面前也不会说谎。
再加上韦幼青心里存了疙瘩,对谷米教众人存了“不过如此”的心思,不愿再为了自己这个“朱樑皇族”的身份承担什么,托故走出水寨,前往无朋山庄看李婧宝。
“哥哥放心,等这一仗打完,我就带着观澜去见陛下。陛下冲着咱们姊妹还有观澜的人材,一定会格外提拔观澜。”
李婧宝还是如以往那样快人快语,韦幼青淡淡的道谢,他如今的心思变了,倒是不觉得观澜的事有什么要紧。
韦幼青反而觉得,以如今的情势,观澜被谷米教一干人控制的如此之紧,只怕将来出现变故时,爬得越高,摔得越重。
只是如今他却不能反对,更不能对观澜提起。只能是在暗中掌控局面,保护好观澜和该保护的人。那些丧心病狂者,该死的就必须得死。
“这一仗只怕会旷日持久,”韦幼青淡淡的说道,“好在观澜年轻,原该历练历练。倒是有一事要请婧宝妹妹出个主意。”
韦幼青将李桃夭之事对李婧宝讲了一遍。“我想尽快迎娶桃夭,妹子你觉得该如何是好?”
李婧宝斜睨了一眼韦幼青,不以为然道:“哥哥,你能不能不要装模作样?把你的主意告诉我,我保证一定帮你还不行吗?”
岳宁远在旁哈哈大笑道:“幼青,有话直说,与婧宝耍心眼儿,你赢不了的。她太知道你是什么人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