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韦幼青看完邸报上这个精彩的故事,若无其事的将邸报递给身边忙着给自己和女儿戴纬帽的李桃夭,笑道:
“这么好的日子,却有个让你失望的消息……这主意是青青出的?怎的义父也跟着她胡闹?你们太小看章树元了,也太小看陛下了。他们要是能这么轻易的被你们挑拨,又如何能活到现在?”
李桃夭看了看邸报,笑道:“依着青青的急脾气,当然是会失望,可我却觉得,这样有什么不好?那章树元不是被撵走了吗?相信以后朝廷不会再有这种压主之臣,也没有人能大过你的势力了。我想义父他们也是同样的打算。”
说到时文儿,韦幼青笑不出来了。他有些担忧的说道:“也正因如此,我才这么急的离开京城,以免陛下以为是我在陷害章公。只是青青那个野丫头,真的该把她带出洛阳交给岳庄主。留在义父身边,我担心她会给义父惹来麻烦。”
李桃夭倚在韦幼青的身上没有说话,她才懒得想这些京城里的事情,这些破事哪里有阳光、海风还有身边这个人的宽肩膀让人惬意呢?
“幼青,我想住在珍珠岛。”李桃夭喃喃细语着,享受着温暖的海风轻轻的拂过她的脸颊。她觉得韦幼青不会同意,又给自己加上一条理由,“珠珠太小了。”
韦幼青微微叹息,他的梦想从来都没有离开过珍珠岛上温暖的阳光与海风。只是……
“桃夭,珍珠岛上不是你现在看到的这么平静。”韦幼青伸出臂膀,将依偎着自己的妻子揽进怀中,享受着妻子女儿左拥右抱的快乐,继续着不那么快乐的话,“过两天,等华圣泽来了,你要与我们一起完成一件事。”
“什么事?”
韦幼青不知道该怎么对李桃夭说起此事。虽然他知道李桃夭无论是身体还是意志,已经足以重新锻体恢复仙身。可他能察觉到,此时的李桃夭只想躲在他的羽翼之下,并不想承担什么。
重新修成仙体,将青狸之魂回归……李桃夭的记忆早就恢复,可在洛阳候府那么长的日子,她却没有走进半山山庄的温泉池一步。
韦幼青本也不想强加于李桃夭什么,李桃夭是李煻公主,与她相同身份的女人里面,韦幼青觉得他的桃夭是最出色的。
可这样不够,李桃夭必须恢复仙身,让青狸复活,他们才能像上次那样,摆出最完美的“十杀阵”,以神珠之力击杀邪神。
韦幼青已经能够察觉到,海面上的风已经比前些年多了许多寒意。珍珠岛的渔民们亦是提到海水很凉,海里面开始有大批的鱼死去。
“桃夭,你,不想恢复仙身吗?”
李桃夭觉得心中传来“滋”的一声,这声音让她的心思接着烦躁不安起来。
“幼青,我给你弹琵琶听,好不好?”
“桃夭!”韦幼青有些不满的阻止了李桃夭要从他的戒指里召出琵琶,生气的说道,“你以前能用这琵琶弹出十杀阵!把那灵芝老儿吓得只有磕头作揖的份!你用十杀阵消灭过心门妖女!”
李桃夭沉默不语,她抱着膝盖,看着脚下礁石里的沙砾发呆。良久才喃喃的说道:“幼青,你是不是觉得我很没用?”
韦幼青原看着她这样认真的想事情,满怀希望的等着她能想通,却没有想到她会这么说。韦幼青本就不会哄女人,眼下看着李桃夭楚楚可怜的样子心中满是不忍,一时竟不知道该怎么继续说下去。
两人正僵持不下,一道五彩斑斓的光影射过来,轮番照在两人的脸上,映的二人睁不开眼睛。
韦幼青不耐烦的顺着这道光看向源头,却见一条五彩斑斓的,足有半人多高的鱼儿优雅的斜靠在一块礁石上,似鱼儿界的仙子一般,戏虐的迎着韦幼青愠怒的眼神。
李桃夭也被这条美丽的鱼儿惊呆了,这份美丽却让她忘记了另一个事实,作为一条鱼,她露出水面太久了。
可这条鱼却似没有想到这一点,依旧优雅从容的,如一位慵懒的美人,斜斜的靠在礁石上,将她五彩斑斓的光,一圈圈的撒向海面,也撒在韦幼青与李桃夭二人的脸上。
“鱼儿!”珠珠已经能说简单的话,虽然她来到珍珠岛后见到了太多的鱼,海里游的,还有人们身上刻的,甚至她的爹爹背上,也有一条大鲤鱼。可眼前这条鱼依旧让她激动不已。
珠珠粉嫩的小手指着这条美的有些让人炫目的鱼,那些光点在她的指尖跳跃起来,一圈一圈的收进她的小手指,又一圈圈的扩散。五色光点似顽皮的孩子,却又似地狱中的女妖。
待韦幼青看到那些光点中的幽幽蓝光时,暴怒的左手一张,一串阴寒至极的冰凌刀向着那五彩斑斓的鱼儿就打了过去。
鱼儿从容的离开礁石,柔软的身姿一甩,优雅的跃入水中。韦幼青的冰凌刀擦着她的身子落在礁石上,瞬间将礁石十丈之内的水面冻成冰块。
李桃夭惊疑不定的查看珠珠的小手,小手好好的,就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李桃夭问道:“那是谁?”
韦幼青没有答话,这条鱼是谁不在他的神识能探查的范围之内。他以神识探查女儿,见女儿无恙,这才放下心来。
那些冰块儿在温暖的阳光照耀下经久不化,那条鱼儿也没有再次露出水面。
韦幼青抱起珠珠,对李桃夭说道:“走吧!”
三人行至成圣殿门前,两个等在门口的嬷嬷迎上前来,要接走韦幼青手中的珠珠,却被韦幼青躲开了。
“以后,我们与珠珠一起住在里面,那条鱼有蹊跷,有人在打珠珠的主意。”韦幼青斩钉截铁的对李桃夭说道,语气毋庸置疑,再不去顾忌李桃夭不愿进成圣殿的心情。
李桃夭不愿进成圣殿并不是为了花惜间曾经住在里面,而是不想看见那只她不喜欢的白狐狸。这白狐狸身上有一种奇怪的气息,总是让她迷惑,让她不安,让她觉得有不堪重负的千斤重担压过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