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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重阳怒火攻心,可是又无可奈何。这里和过去已经不同了,这片曾经用来囚禁封印南罗的空间,现在南罗不仅挣脱了封印,还将这片空间变为了自己的掌控之物,在这里面,单凭他一个,绝对不是南罗的对手。
他扭过头看了看凌波,也不怪凌波不相信自己,毕竟这是兰医斋研究数百年才得到的秘法。即便凌波是兰医斋的人,但毕竟不姓齐,这秘法并没有传给他。
“南罗,你放过翻云,冲我来吧!”齐重阳妥协了,坚持了数十年之久的执着在这一刻为了自己的儿子,选择了妥协。
看似微不足道的一句话,却用尽了他的全部力气。
南罗顿时笑了,笑声震耳,就像是开了扩音器似的回荡在这小小的空间之内,久久不散。
笑罢,他鄙夷的看着齐重阳说道:“你如今已经是邪物了,我要你何用?我要夺的可是生魂,只有生魂才能离开这破地方,也只有生魂才能去阳世生活。”
齐重阳不禁一阵冷笑。“可我有你想要的邪道秘法啊!你不是想将自己转化为邪道之物,然后彻底摆脱这阵法的封印么?”
听闻此言,南罗饶有兴致的点了点头,而后认真思考了少许随后又摇了摇头。“我觉着你未必会真的给我想要的,与其冒那些没必要的风险,我还是进入夺了翻云的生魂,自己去找的妥当。再不济,自己创造,也比你来的安全。”
“你……真的是老斋主?”凌波目光闪烁,这阴王的话一句一句的让他觉得面前的人形邪物不是老斋主,可是每当人形邪物开口说话,他又总会逐渐感受到老斋主的存在。
齐重阳不再说话,他目光死死盯着南罗。他曾经经历过南罗夺取生魂的,因此比任何人都清楚南罗在哪个时候是最虚弱,最容易被击破的。要救自己的儿子,只能抓住那唯一的机会。
凌波之主也沉默了,他在思考,想要得出一个属于自己的判断。
韩信和李流湘缩在这片空间的角落,这个场面,他们两个别说插手了,插根毛都不得行。
气氛逐渐变得凝重,齐重阳的目光死死盯着南罗,凌波则是同时盯住南罗和齐重阳,反倒是南罗最为轻松,在他想法中,自己出手已成定局,现在需要的是一个准备。准备好了,一旦开始便等同于结束,不会有什么意外发生,这也是最理想的结果。
自从上次被齐重阳斩碎之后,他已经数十年没有离开这片林子了,他渴望自由。
千年的囚禁,曾经阴世的荣耀和阴王的职责他早已忘却,现在他只想要自由,只想要将那不知潜藏在何处的庄闲找出来彻底毁灭了,报仇,而已。
可是,他努力了千年,也没有成功离开这里,好不容易夺得生魂逃出去也是暂时。待得生魂寿元耗尽,他还是只能被逼着回到这里,没有选择。
这一次,他想要获得永恒!
唰!南罗动手了。
他一动手,直接整个空间都生起了动静。那一条条垂挂在四面的锁链纷纷飞起,就像是受到了磁力吸引一般,被拉扯的笔直。浓郁的阴气在南罗的掌心释放,瞬间将他和斋主包裹其中。
齐重阳第一时间出手,凌波盯着齐重阳也逼近了过去。
南罗已经动手了,齐重阳深知不能再耽搁,当即拔出长刀而出手。凌厉的刀气随着挥斩而往着南罗的身躯飞射过去。
既然已经出手,那么齐重阳的身份到底是谁便也不重要了,凌波之主也随之唤出邪气手爪。只要齐重阳针对的是南罗,那他就可以也对付南罗,只要先处理掉南罗,事后再与这人形邪物交锋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只不过与齐重阳的倾尽全力相比,凌波就显得没那么用心了。他留了三成力,以备这人形邪物突然出手。与齐重阳的背水一战不同,凌波渴望的是完胜,他想成为最后唯一的胜利者。
锁链在南罗的掌控之下飞舞起来,一条条粗壮的锁链架在了刀气和手爪面前,将之纷纷抵挡。那能撕裂大地的刀气和擒住龙骨精的手爪在锁链的冲击下,刹那化为了虚无。
齐重阳飞速绕开锁链,刀影晃动,一道道能斩玄意的刀气从其长刀之上飞掠出去。可就在逼近南罗的时候,总会被那些锁链给一一弹开抵挡,夺生魂的进程还在继续。
凌波之主也操作着巨大的邪气手爪伺机而动,众多的锁链在抵挡齐重阳的刀气之余还有空闲,这些空闲下来的锁链便分为了两批,一批去追击齐重阳,另一批在凌波之主周遭牵制。
好在韩信和李流湘足够低调和弱小,阴王南罗并没有盯上这两只微不足道的蝼蚁。另一方面他也有自己的考虑,万一这道生魂夺取失败,好歹还有一个备用选项。在过去漫长的岁月里,失败也是常见的,因此留一手很有必要。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在这强大的锁链守护下,无论是齐重阳还是凌波之主根本无法接近和伤到南罗,整个战局他们的处境相当被动,既要避开锁链的攻击,又要想办法反击,大家同为玄意层次,这本身就是很吃力的事情。
估计大圣庄闲生前也想不到,自己亲手布置下的邪阵,有一天竟然会为自己的敌人做嫁衣。
很快,夺生魂到了关键时刻。
躺在台子上的斋主躯体之上,缓缓凝聚出了一道虚幻的影子。那是斋主的模样。
就在虚幻斋主现身时,他睁开了眼睛。目光在周围游走,看见了下方平躺的自己,看见南罗,看见齐重阳和凌波,看见韩信和李流湘。
最后,他的目光停留在了齐重阳身上,喃喃而自语。
“父…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