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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熊槐向南方展望的时候,方城外的魏军大营中,魏将倪良也在展望方城。
此时,主动来魏军大营让出战争指挥权的韩辰,见倪良看着方城,不禁有些紧张的问道:“倪良将军,如何,是否有把握攻克方城。”
“有,只要韩将军你愿意将韩国的军队全都交给本将来指挥,那本将就有把握攻克方城。只要楚王死战不退,那本将就有把握活捉楚王。
当然,这前提必须是韩将军能全力支持本将。”
韩辰闻言,心中一黯,现在他韩相的位置没了,而且还因为作战失利而被新王斥责,若是这次不能戴罪立功,那他就全完了。
“事到如今,本将已经别无所求。只要将军能攻下方城,别说我麾下的军队了,就是在下,也愿听从将军的调遣。”
“善。”倪良欣慰的点了点头,同时心中也是不住的叹息。
之前这韩辰若是不因为自己是相国之尊,不愿听他指挥,而且没有多少军事才能的她,却强行想要战争的指挥权,以致于韩魏两国各自为战,而没有进行协同作战。否则,以之前方城中的楚军数量,他们半月前就已经攻克了方城,哪能等到现在,哪能等到楚军各地的援军纷纷赶到这里。
此时,韩辰见倪良得到魏韩联军的指挥权后,却没有任何战术安排,不禁又迟疑的问道:“不知将军打算怎么攻克方城。”
倪良闻言皱了皱眉,然后见韩辰满脸紧张的样子,便按捺住心思,耐心的解释道:“别无他法,只能强攻方城而已。”
“强攻?”韩辰一怔,这可是下下之策。
“不错。”倪良点头道:“方城乃是汉北门户,北面是延绵不绝的长城,南面则是高山峻岭,要想攻破方城,也只有强攻一途。”
说着,倪良见韩辰满脸的担忧,便细说道:“不过韩将军也不用担忧,虽然我们是强攻,但我们还是有极大的希望的。
方城守军太少,军队多是百姓,而且还是由许多老幼组成了军队,这样的军队,战力根本无法与我们相比。
此外,据本将估算,楚王动员了整个汉北十七县,但也并不是所有的汉北百姓都会来方城。鲁阳召陵等四县百姓,全都去了鲁阳关驻守,而析邑丹阳等地的百姓则全都去了丹淅防线。所以,汉北郡中会来方城的百姓,只有八县,其中还有方城舞阳鄂县雉县这四个已经被我们打残的县。
剩下的四县,虽然还有宛城邓县这两个大县,但汉北诸地毕竟才在数年前被秦韩联军横扫了一边,百姓出现大量的流失。所以,来到方城的百姓必定不会太多。
即便是根据五国伐楚之前的汉北楚人数量算,宛城的援军顶多就两万人,邓县约一万五千人,剩下的两县加在一起约一万人左右,再加上楚王卖爵所得的约五万私军。这些地方的援军再加一起,也不会超过十万人。”
韩辰信服的点了点头,倪良所说的楚人数量跟韩国上次获得的楚国汉北各县户籍上的百姓数量相差仿佛,这还是没有发生战乱时的百姓数量。而上次秦韩两郡肆虐汉北之后,杀了不少百姓,同样也有大量百姓逃亡。
所以,现在楚王手中的数量,绝对不超过十万人。如果这几年汉北一直没有回复元气,则现在方城只有五六万人,即便汉北已经逐渐恢复元气,那楚王手中军队也只有七八万之间。
想到这,韩辰顿时松了一口,这还在掌握之中。
此时,倪良见韩辰脸色舒缓,笑了笑,看向方城道:“楚王手中的军队,不是老弱病残,就是一些地痞流氓,这样的军队他们能坚持多久。
只要我们全力攻城,随着方城守成的主力壮丁越大越少,方城的抵抗就会越来越弱。如此,按照我们现在的攻城状况,短则两三月,长则五月,方城必破。
方城一破,整个汉北便是通途。”
韩辰一听,顿时充满自信的道:“好,好,好,在下这就将叶郡外的五万韩军调来,继续给楚王加点压力。”
“好,有劳韩将军了。”
次日,魏韩联军合兵一处,十几万大军在魏将倪良指挥,疯狂的向方城冲去。
是日,三国激战一日,双方全都损失不轻。
其中,楚国这边负责守城的舞阴县兵伤亡过半,再也无法独立完成守城任务,其后,方城城防由邓县百姓接管。
又次日,叶郡外的五万韩军有四万韩军前来增援,方城顿时压力大增。
又七日,邓县援军伤亡惨重,不得不退下休整,接着,宛城的援军接管了方城城防。
双方再次激战十日后,士气低弱,将士疲惫,伤亡不轻的宛城援军被换下,然后急训一月的贵族的私军正式接管了方城的城防。
就在双方的激战中,另一边,昭雎再次成功的突袭了魏军一次,然后惊险的跳出齐魏联军的包围圈,接着匆匆向黄国方向退去。
路上,跟在昭雎身侧的项君慎一脸沉重的道:“令尹,这一个月来,似乎齐魏宋三国对我们的突袭似乎防范的越来越严密,这次一次突袭要不是令尹见微知著,提前闻到了异样的气息,刚与魏军接战,便立即退兵。
否则,稍微慢一点,我们就被齐魏联军围住了。”
昭雎闻言,微微点了点头,应着:“嗯···”
“令尹。”项君慎又道:“学生以为,齐魏宋三国···”
“嗯···”
项君慎说了一大段的话,只听得昭雎轻轻应了一声,似乎很是敷衍的样子。
于是,项君慎立即向昭雎看去,却见他已经神游物外,根本就没有再听他说些什么。
见此,项君慎以为昭雎正在为淮北的战事担忧,想要安慰昭雎,但张了张嘴,却什么也没说,只得跟在昭雎身侧,沉默的向黄国而去。
不久,行进中,昭雎突然开口问道:“今天是日子?”
项君慎闻言,精神一振,连忙应道:“令尹,今天是五月十六,只是寻常日子。”
“五月十六!”昭雎闻言一振,然后笑道:“五月中旬,算算时间,若是今年与往年一样,那么大雨季节也快来了吧。”
说着,昭雎不等项君慎回答,便将右手张开,放到自己面前,微微感应了一下道:“如果我没记错,似乎从三天前开始,已经有三天没吹北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