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邓府承比较高大,至少要比吴生高出半头有余,浓眉大眼,鼻梁坚挺,阔口短须,皮肤粗糙,是一副典型的武人模样。
他同样穿着一身官服,不过没有乌纱帽,官袍同样为青色,花纹也与周府尹的大体相同。不过他的衣服衣袖要比周府尹的短上不少,且官袍下摆离地七寸左右,周府尹的袍服离地只有一寸上下。
邓府承胸前身后补子内绣有熊罴,面貌年纪也是四十上下,总体而言显得比周府尹更加干练勇武,但少了一些稳重儒雅。
邓府承手中还提着一个包裹,包裹里像是包着一个正方体木盒。他一进门就直接看到了三厅里坐着的三人,直接对周府尹嚷道:“老周啊,这就是你找到的新觉醒之人么?”
说这话时,邓府承却在一直观察着吴生。吴生和李元赶忙站起身来向其行礼,邓府承只是一摆手,止住了他们的动作。
这时候周府尹没有回答,却向李元使了使眼色,李元马上心领神会:“两位大人,卑职还有事要办,请求先一步离开。”
周府尹冲他点了点头,李元马上转身离开。屋里就只剩下两位官员和吴生三人,除了吴生其他两位都算是大人物,这让他在屋里显得很拘谨。
好在这种拘谨没能持续多少时间,邓府承和周府尹客套一番后,周府尹也从右侧办公区拿出一个方形盒子,接着就示意让吴生跟着两人离开了三厅。
出了三厅,三人向右侧沿石板路前行,接着穿过三厅与左侧厢房间的通道,进入到后花园中。
南林府衙的后花园很大,栽种着一些奇花异草,吴生对这些花草很感兴趣,但现在只能紧紧跟着两位大人前行。
三人走了不远,就来到后花园中一个巨大水潭前。水潭很大,总体呈现出一种不规则地圆形。谭中水色幽绿混浊,看不清水下的东西,不知水潭多深,也不知水从何来。
这是吴生第一次在亡魂界中见到水潭。亡魂界中的鬼魂不需要饮水,吴生也从没在这里见过众多积水,更别提什么河流水潭了。
水潭边上有一龟型怪兽石雕,龟背上有两个方形石槽,三人最终停在了石雕前。
邓府承解开手提的包裹,露出其中一个与周府尹所拿类似的木盒。两人分别将手中木盒打开,露出两方铜印来。两方铜印大小相若,约有一拳以上。
周府尹所持官印上雕一怪鸟,邓府承之印上则盘一怪兽,两人将官印放在了龟型石雕背部的方形石槽中,刚好严丝合缝。同时周府尹将吴生招呼过去,让他将本身一点阴气输入到龟型石雕嘴中。
吴生依言手摸石雕嘴部,将一丝阴气探入石雕,这丝阴气马上被石雕吸收。同时石雕上的两枚官印散发出一种白色烟气飘于铜印上方凝聚成团,快速扩张却并不会向周围飘散。
这团雾气的扩张速度很快,没过多久就已经将三人和石雕囊括其中,接着将整个水潭也笼罩住。
雾气中视线受阻,吴生只能看到眼前一两米的距离,因为三人都在龟型石雕周围,所以还能互相看到。吴生这时发现原本颇为严肃的两位长官自从官印发出雾气后,明显松了口气,神色放松不少,对他的态度也缓和起来。
此时外界的虫鸣鸟叫早已消失,当两枚官印不再散发出雾气时,水潭方向竟然传来水流划动声。这时吴生才猛然发现,原本幽绿的潭水已经变成一种红黄色。
因为大雾阻拦视线,吴生看不清潭中发生了什么。只是过了一会儿,水潭上方隐约可以看到一盏红色灯笼。灯笼越来越近,岸边的潭水也开始出现一圈圈微弱涟漪。
等到灯笼靠的足够近了,吴生才看到这盏红灯笼是挂在一艘小船船头部位的立柱上,小船上有个身披蓑衣头戴斗笠的身影正随小船向岸边靠近。
随着整个小船临近,船体模样也逐渐显露出来,这是一艘典型的乌篷船。船身窄、船篷低,船体轻盈。
待到船停下来,周府尹和邓府承率先登船,然后招呼吴生也上去。等吴生顺利登船后,小船慢慢转向,离开岸边,在浓浓迷雾中向远处驶去。
上船后,吴生得以仔细观察这只小船。乌篷船船沿较高,船舱铺有一层红漆船板,上铺席子。
全套船篷,有八扇,其中四扇固定,四扇看起来可以开合移动。船篷用竹蔑编织而成,呈拱形,中间夹着竹箬,既可遮阳,又可挡雨,牢固耐用。
在第二、四道活动的船篷移开后,两边有“舱沿板”扣在固定的船篷上,就形成船窗,挂上白色的窗帘,黑白相映。
吴生等人上的这艘船要大一些,但是船篷下也站不得人,三人都是弯身进入船篷下,坐于船舱铺的席子上。
与一般乌篷船不同,这只小船的船头处最前方位置还支起了一根立柱,约有人胸口高。立柱上有孔洞,吴生最先看到的那支红灯笼就插挂在立柱上。
灯笼中燃烧着诡异的焰火,怎么烧也不见火光减弱。并且若是长时间盯着那火光,隐隐约约间好似能看到一张由火焰组成的哀嚎鬼脸,耳边传来似有似无的嘶吼声。
这船家也不正常,虽身披蓑衣头戴斗笠,却不像正常船家那样坐于船尾划船,反而呆呆楞楞地直挺挺站在船尾处一动不动。
因为雾气太大,光线不足,吴生看不清船家隐藏在斗笠下的面容。那种怪异感却丝毫不减,让他不得不移开视线,不去看船尾。
掌船者一动不动,小船却似有人划动一样缓缓前行,委实奇怪。
乌篷船正常行进后,邓府承见吴生一脸疑惑,面露微笑:“吴老弟第一次来这阴阳界,想必疑问颇多。”
说完他转头朝向周府尹:“你我谁为吴老弟解说一二啊。”
周府尹也是面带笑容,接过话来:“还是我来吧,若说是统帅阴兵,我不如你。不过就凭你那口才,未必说得清几分。”
“牙尖嘴利!”邓府承还击一句,却不是真的恼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