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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现在该怎么办?”许娉婷一上楼,王桂凤就又要死要活地哭起来。
那个小贱人,从小就不待见她这个继母,如果不是因为许仁安,她王桂凤哪里能够忍气吞声甘心这么多年热脸贴冷屁股地作贱自己。终于,等到小贱人出国留学了,她才过了几年舒坦日子。
王桂凤觉得自己在许家更像一个保姆,忙前忙后地伺候他们父女。原先她也没计较什么?毕竟许仁安对她虽不是鞍前马后,可也算顾虑周全。可自从接触了几位太太,她才知道什么是上流社会应该有的姿态。于是,她开始讨回这些年本应属于她的东西。
但是许仁安不高兴了,处处限制她的金钱自由。她不明白,作为他的老婆,她风风光光的,不是也给他挣面子吗?唯一的理由就是他不够爱她,才会把金钱看得比人重要。
现在他死了,她也彻底明白过来,原来他不仅没有爱过她,而且从来就没有真正把她当过他的妻子!结婚证结婚证她就这样被骗走了青春!
然而,如今,他的女儿却还要来夺走本该属于她的补偿!她咽不下这口气,她咽不下!
这怨恨让她哭得更加伤心,而她的哭声也使得许世安愈加烦躁。
股东大会马上就要召开。原以为王桂凤母女能够顺利拿到遗产,那么他手中掌握的股份就更多,在股东大会上竞得董事长之位的几率便也更大。现在,整整百分三十的股份全落在那死丫头手里。照那丫头近日对他的态度,十有八九会坏他大事!
“妈,现在我们该怎么办”许妮娜也在王桂凤的哭声中抑制不住小声抽泣起来。
听到许妮娜的声音,许世安却突然想起一事,问道:“黄董事家的公子是不是还在纠缠你?”
许妮娜愣了愣,脸上有一丝轻红,轻轻点了点头,低声回答:“嗯。”
许世安心生一计,脸上气色缓和不少,嘱咐道:“跟黄公子约个时间。”
看到许世安眼中的一抹阴厉之色,许妮娜感到一股危险的气息,有些害怕地问:“约他出来干什么?”
“哼,送一份大礼给你妹妹!”许世安眼睛眯了眯,接着转头对许妮娜补充道:“记得把地点约在酒店。”
王桂凤停止了哭声,和许妮娜对视一眼,看来,他有应对的计划了!
早上,许娉婷起床准备下楼,房门却被人从外头锁住了。她本以为是门坏了,可是无论她怎样敲打和叫喊,都没有人来应。这下她也明白过来,是许世安和王桂凤动了手脚。奈何她的房间是最里头的半阁楼式,当初设计的时候没有开窗,如今无处可逃。
没有人应门,也没有人给她送饭,她不知道他们这样做的目的何在。难道以为这样软禁她就能让她交出手里的股份吗?还是说想干脆直接把她饿死?这许世安不会蠢成这样吧?
直到傍晚,终于听见有人走到她房门外的声音。
“王桂凤,你想干什么?”许娉婷听出来这脚步声属于王桂凤。
只听王桂凤冷哼一声,尖声说:“就让你好好在里面清醒清醒,别你老爸死了,你也疯了,连自己的亲人都不认得。”
“亲人?”许娉婷庆幸两人之间隔着门看不到对方的脸,否则她一定无法控制自己的恶心:“谁是我的亲人?我的亲人不会在我爸刚死就登堂入室,我的亲人不会如狼似虎只盯着遗产,我的亲人更不会用这种不上道的手段相胁迫!”
“小贱人,我倒要看看几天后你的嘴皮子还能这么利索么!哼!”
听着王桂凤重重而去的脚步声,许娉婷捂了捂自己的胃,有些难受地靠在了床头。
这段时间饮食不规律,许娉婷才发现原来她有胃病。毕竟与这具身体相处的时间还不长,尚未把所有细节摸索清楚。接下来几天是考验体力的时候,而胃却在这个时候出来凑热闹,运气实在不佳。
许娉婷把她的整个房间翻遍,都没有找到能吃的东西。水龙头也流不出一滴水,估计水闸被关了。哼,他们倒真下得去手!
胃疼她暂时可以忍,没得吃便躺在床上尽量不耗费体力,可是没有水
许娉婷就这样醒醒睡睡半迷糊着,随着时间流逝,甚至不知道自己究竟是醒着还是睡着。
也许,他们真打算把她饿死
不对,这样对他们有什么好处
恍恍惚惚间,许娉婷听见有人在喊她。她努力地撑开沉重的眼皮,终于看见庆嫂红着眼眶的脸。
“小姐”庆嫂将许娉婷扶起,哽咽地叫唤她,把水杯靠在她嘴边:“快喝点水!”
许娉婷喉咙干得冒火,如同沙漠中行走已久的旅人奇遇绿洲,什么也没想,急忙就着杯子吞咽几口。
“咳咳咳咳咳”
“慢点,慢点!”庆嫂拍着她的背,小心轻抚。
许娉婷喝得太快,被水呛到,猛咳了几声后才慢慢止住,哑着声音说:“谢谢你,庆嫂。”
她不会认为是许世安和王桂凤大发慈悲让庆嫂送水给她的。
“快出去吧!别被他们发现了。”
庆嫂一下落了眼泪,呆呆地盯着许娉婷半晌,才有些失魂落魄道:“小姐,庆嫂对不起您!”
喝下水并没有让许娉婷清醒许多,反而更重的疲倦感深深向她袭来。她没有听清楚庆嫂最后这句话,也没有看到庆嫂眼中的挣扎和浓重的愧疚,陷入了遥远的梦境里。
许娉婷刚昏睡过去,房间的门就被打开了。
庆嫂颤颤巍巍地对来人说:“我已经照您吩咐在水里下了安眠药了。”
王桂凤嫌恶地瞥了一眼瘫软在床上的许娉婷,说:“你做得很好。放心,你儿子不会有事了。”
哼,小贱人,要斗是吗?看看你怎么接收这份大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