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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以为然的点点头,笑道:“嘿嘿,师父您就放心吧,不就是在那张床上睡半个月吗,小菜一碟!”
说完,我又忍不住好奇的问道:“对了,师父,我还不知道您的大名呢?”
老头笑道:“进来的时候,我登记的名字是魏明,不过犯人们都喜欢喊我魏疯子,我也不想让他们知道我还没有全疯,以后当着外人的面,你就一起跟着喊魏疯子好了。”
我皱了皱眉眉头:“这样不大好吧。”
老头无所谓的笑道:“没事,一个称呼而已,我都不在乎,你也就别纠结了!”
我只好点头答应,又道:“师父,小张,就是咱们监狱的张队长,他说你是因为烧死了十几个人才被关进来的,这是真的吗?”
师父闻言脸上笑容立刻凝固,半响才叹息一声:“哎,虽然不是我亲自做的,那些人也是被我害死的,说起来警察也没有冤枉我。”
我看着师父脸上的痛苦神情,就知道这里面肯定是有什么误会,有心替他翻案,又一想以师父的功夫,想从这里出去还不是随随便便,既然他老人家愿意待在这里为那些死者赎罪,我又何苦让他为难呢。
外面传来脚步声,师父忽然神色一变,对我道:“好了,记住不要和任何提起咱们俩的事,我先走了!”
说着,师父就把一盒烟藏在自己的口袋里,眼神也失去了光彩,傻笑着向着门口走去,显然又开始装疯卖傻起来。
房门被推开,老狗和虎子正好和师父碰上,他们本能的冲进房间,见我没事这才放心,而这时候师父已经笑着跑了出去。
我追出去一看,师父是向着楼下跑去的,拐角的看守也正盯着我,只能悻悻的回到监房里面。
“老大,你怎么起来了?那个老头又发疯了?”老狗和虎子放下饭盒,担心的问道。
我想到师父的吩咐,心中一动,指了指老狗的床铺,苦笑一声道:“是啊,他也是一个大烟鬼,一进来就闻到了烟味,还抢走了一盒烟。”
老狗闻言脸色一变,立刻跳上自己的床铺,发现烟果然少了一盒,他马上气呼呼的喊道:“这个该死的魏疯子,居然敢枪老子的烟!”
虎子也喊道:“真是太不像话了,那条烟可是老大拼了命换回来的,不行,我追上去把烟要回来!”
见老狗和虎子就要冲出去,我连忙拦住他们,皱眉道:“算了,那家伙的身手你们又不是不知道,而且你们当着外人的面问他要烟,就是他肯还,你们敢拿吗?”
老狗和虎子互相看了一眼,沮丧的摇了摇头,这时候我才叹息一声,半真半假的道:“哎,说起来他也是一个风烛残年的老人家,又和我们是狱友,那盒烟就当我们是孝敬老人了吧。”
在我的劝说下,老狗和虎子终于决定不再追究师父抢烟的事,这回他们打回来的是三份肉菜和三份米饭,还有一壶热水,我们三个围在一起开开心心的吃完了饭,才开始讨论大奎的问题。
打饭的时候,老狗和虎子把饭盒还给大山,同时把我们和大奎发生冲突的事情说了出来,结果大奎表现的很吃惊,还提醒他们一定要小心,大奎那个人很记仇,说不定会找人来报复我们。
“老大,咱们虽然不怕打架,也耐不住他们人多啊,要不然就告诉张哥?”二人把大山的提醒转告给我,老狗担心的说道。
我犹豫了一会儿,才摇头道:“先不着急,人家张哥其实和我们没有什么关系,咱们也不能处处去麻烦他,这人情欠多了,就有点不厚道了。”
虎子也是这个意思,老狗只好失望的否定了这个想法,又苦着脸道:“那可怎么办,我听说大奎有十几个心腹,肯帮他动手的也有那么几十号人,要是他有心整我们,这以后的日子肯定不好过。”
我刚刚拜了一个绝顶高手当师父,此时信心暴涨,忍不住豪情大发的笑道:“哈哈,还能怎么办,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咱们人虽然少,只要同心协力,还斗不过一个刺头吗?”
老狗和虎子被我感染,也都恢复了斗志,两眼冒光的吼道:“不错,咱们兄弟怕过谁,大奎要是敢动手,就和他斗到底。”
虽然嘴上说的漂亮,我还是担心大奎的报复,我自己还动不了,就让老狗和虎子先去楼下的操场里放风,找机会问问其他犯人,打听一下大奎平时都会用那些手段来对付和他有过节的犯人,也要知己知彼。
他们俩出去之后,我又躺回床铺上,这次不再侧着身体,而是刻意的挺直脊背,身体笔直的躺在床上,同时用心的去感受下面的那些石块。
没过多久,我的背部就被那些石子搁的很难受,有心翻身,又想到了师父的提醒,忍不住想到他说的还真对,要坚持在这样的床上睡半个月,还真的不是那么容易。
我当然不会因为这点麻烦就退缩,石子搁的再难受,也要咬牙坚持,在经过了最初的折磨之后,居然慢慢的也就适应了。
躺了大概有那么半个小时,我居然有了困意,又看了一会儿监规手册,眼皮越来越沉重,最终终于坚持不住,进入了梦想。
这一觉也不知道睡了多久,我被敲门声唤醒,睁开眼发现监房的灯已经亮了起来,窗户外面也全黑了,老狗和虎子也各自躺在了自己的床铺上。
我揉了揉眼睛,看向师父那边,发现他也在面朝墙壁的方向呼呼大睡,呼噜大的很响,好像已经进入了深度睡眠。
看着师父的背影,我的心中忽然多了一份安全感,只要有他在,大奎就算是再怎么厉害,应该也伤害不到我们几个吧。
敲门声还在响着,老狗和虎子还在呼呼大睡,我也不想叫醒他们,就打算自己去开门,没想到刚刚准备做起来,就发现自己居然使不出任何力气,我全身的肌肉好像都变麻木了。
这是怎么回事?试了几次,我都坐不起来,心里立刻就慌了,自己别是瘫痪了吧?正在这时候,本来还在呼呼大睡的师父忽然停止了打呼噜,仿佛是在梦呓一般,含糊不清的说了一句:“精心凝神,意守丹田!”
我似懂非懂的看了师父一眼,捉摸着那八个字的含义,很快就一咬牙,不再试图去用力,而是放松自己的身体和思想,将注意力全放在丹田。
神奇的事情发生了,当我开始意守丹田之后,忽然感觉自己的身体变得轻飘飘的,而且好像有一股热流在体内涌动。
难道这既是真气?那种感觉非常奇妙,我忍不住惊喜的想到,谁知道这个念头一出现,刚才那种感觉就消失不见了。
这一次,我的肌肉不再那么麻木,尝试着坐了起来,后背有很多地方都传来阵阵微痛,我也毫不在意,站起来走到门后面。
“谁啊?”我把耳朵贴在门上,仔细听了一会儿,除了敲门声之外,没有其他动静,我担心是大奎的小弟,于是警惕的问道。
“小龙,是我,大山!”敲门声停下,外面传来了一个很低的声音。
大山?我一听的确是他的声音,心中一动,忙从自己的枕头底下翻出一盒烟,这才打开门,见大山正一脸焦急的看着我。
我探头出去看看,见走廊里没有人,把手中的香烟递给他:“大山,这是我答应你的,拿去抽吧!”
大山迟疑了一下,还是接了过去,放进自己的口袋之后,这才对我苦笑一声:“小龙,大奎后天就要对你们动手了,我这两天要在工厂加班,都不能回来,又担心你们没有防备,所以就过来提醒你们一下。”
我一听心里就是咯噔一下,仔细一想又感觉哪里不对劲,我和老狗虎子都是新犯,有三天的休息时间,后天就是最后一天,就应该去监狱工厂干活了,大奎怎么会选在那个时候对付我们?
我疑惑的看着大山,后者则是解释道:“我知道的就是这么多了,总之你们到了后天一定要加倍小心,如果,如果实在不行的话,挨了打也不要声张,要不然以后的日子更难过。”
远处的看守走过来,大山畏惧的看了对方一眼,忙对我道:“我先回去了,记住别把我刚才的话告诉看守,不然我也完蛋了。”
说着,大山对那个看守讪笑两声,就一头钻回了自己的监房,我刚刚打算回去,看守已经走了过来,叫住我道:“你是新来的吧?”
我只好停下脚步,回头赔笑:“呵呵,是新来的,您有什么指教?”
看守看了看我,忽然压低声音道:“是张队让我来的。”
我眼前一亮,又想到刚才大山的话,表情也变得不自然起来:“哦,张哥最近还好吗?”
看守笑了笑,道:“你们还是管好自己的事吧,听说你们得罪了一个刺头,对方是什么人,要不要我帮你们?”
我怕说出来会连累大山,忙道:“哦,没什么,就是和别的犯人发生了一点小摩擦!”
看守狐疑的打量我一番,这才道:“那好吧,要是真有人敢闹事,就马上告诉看守,这里是讲法制的地方,不会让那些家伙胡来的。”
我感激的笑了笑:“谢谢,另外替我谢谢张哥,时间不早了,我先回去了。”
回到监房,把房门关上之后,看守还拉开门上的小窗户,对我笑了一下,才摇着头继续向前走去。
哎!我叹息一声,继续躺会床上,这次却无论如何也没有办法保持心境的平和了,也能明显的感觉到身下石子,一直到背部被压得麻木了,才渐渐地睡了过去。
第二天一大早我就醒了,依旧是感觉全身无力,看看师父已经不见了人影,想到他昨晚的提醒,马上就意守丹田,结果又体验了一下那种身体变得几乎虚无的玄妙感觉,一直到产生杂念,才回归了现实。
这一次,我立刻感觉到了身体的不同,内伤好像已经完全好了,而且浑身上下充满了活力,我兴奋的下了床,过去叫醒老狗和虎子。
两个人被我叫醒,发现外面天色还很黑,都不肯起床,我这才意识到这里是监狱,就是让他们起床也没事,索性就躺了回去。
啪啪啪!我们一人点着一根烟,一边吸一边聊天,我问他们:“老狗、虎子,你们昨天回来怎么没有叫醒我?”
老狗笑道:“老大,你不是受了伤吗?又睡得那么香,我们怎么好意思打扰啊。”
我摆了摆手,笑道:“行了,算你们知道心疼老大,对了,昨天打听到什么消息没有?”
虎子皱眉道:“别提了,我们下去以后才知道,平时在外面放风的那些家伙,不是重病号就是装病的刺头,那些重病号一听到大奎的名号立刻就吓得掉头逃跑,那些装病的刺头根本就不愿意搭理我们,看我们的眼神还像看白痴一样。”
虎子这么一说,倒是提醒了我,我忙道:“对了,监狱里又不是只有大奎一个刺头,他做事那么嚣张,难道就没有一个半个的仇家?”
老狗和虎子想了半天,老狗忽然眼前一亮,道:“我想起来了,其中一个刺头在听到大奎之后,显得很厌恶,当时他身边还有四五个人,面相都很凶,应该是大奎的死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