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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日尤其的安静,暴风雨来临时的安静。
越是安静,越是反常。
梦寒月知道,金翁一派或许不会害她,但罗醇之那一派别就未必了。
她离开小柳镇数月,赢得身前名,罗醇之却可以利用这段时间部署。
所以,她刚回来,就受了一番大礼。
但此时迟迟没有动静,就显得诡异多了。
天微凉,午后暖阳晒在人身上,说不出的舒坦,一会儿,人就犯困了。
“咚!”她家的大门被撞开!
“是哪个要雇大爷几个?”闯进来三人,各有各特色,喊话的是个秃子,扁嘴,吊角眼,乍一看,那就是一只鸭子!
“对对对!哪个要雇佣大爷几个,快快出来,让大爷们相看相看。”后者跟来,长脸,厚唇,三角眼,一身花衣裳,胸口一串有小孩儿拳头大的佛珠串起来的珠链特别的惹人眼。
最后那人没说话,仰着头看天空,嘴里叼着个青草根,歪着身子散漫地跟在前两人身后。
“住口!”门口一个人影一窜,阿大冷着脸呵斥三人。
梦寒月微微挑眉,目光从那三人身上一一扫过,扫到阿大时,目光好似在问:“这是你找来的人?”
阿大沉着,微微点一下脑袋。
梦寒月目带审视,视线又回那三人身上。
“一只鸭子,一个花和尚,最有趣是叼草的傻子。”梦寒月清冷的声音略带笑意,是嘲,“阿大,我让你找能人异士,你给我找一杂耍团干什么?”
那鸭子怒了。嘴巴更扁,吊角眼更吊。还没来得及怒斥反驳,便被后头的花和尚截去了话头:“哎呀呀,大木头,你说的要聘用咱哥儿三个的,就是这个丑女人?”
“劝你收回这称呼。这世上能叫我家夫人丑女人的只有一个人。”阿大垂眼,淡淡道。
“哦呵呵。我红中绿还是第一回听说,丑女人的称号这么荣耀。”扁嘴鸭不甘被人抢了话,骂道:“二弟,你又来抢我风头!”回头却阿大。冷哼哼:“大木头,下回莫要寻我哥儿几个的玩笑了。”说着,招呼人就走。
“嗖!”一道大力突然向着那三个怪胎砸去。
扁嘴鸭进来时是第一。离开时在最后,首当其冲,目标就是他。
他果然有些门道,立即感受到身后一阵大力袭来,也不躲闪。干脆一个转身,乌黑的手指就掐向身后偷袭的人。
“夫人!退后!”阿大在梦寒月动手的时候,整个人就蓄势待发,只等着扁嘴鸭动手,他就去营救。
“你退后。”岂知梦寒月根本不理会,反倒让他退后。阿大自然不乐意:“夫人……”
“这是命令。听不懂的话,你就走吧。”梦寒月冷了脸。如今没了那男人的庇护,她要更强大。
别忘记。等待她的是什么!
阿大浑身一震,全然不敢相信,现在那个冷酷无情的妇人,就是他日夜守护着的夫人。
眼神闪烁间,神态变化莫测。最终还是摊手握拳。脚下生钉地立在原地当木桩子。
扁嘴鸭指尖乌黑,甲片之上。黑气遍布,大白天的看着就叫人遍体生寒,说不出的诡异。
“嘿嘿,三弟。来了个傻子,和大哥打,保准叫她七窍流血,死得凄惨。”花和尚幸灾乐祸,叫着那看天的傻子,那傻子不理他,花和尚怒了,一掌就击向傻子的面门:“混账小子!二哥我在和你说话,你给我认真听着!”
那傻子不躲不闪,伸出两只指头,轻松松就夹住花和尚的手掌来,再一动。就将那手掌挪开去:“别烦我。”
这是傻子第一次说话,声音百无聊赖。两只眼睛从没有离开过天空一下,揪在一起的眉头,好像在研究那天空中到底有什么。
而与此同时,梦寒月眼中流光一闪,手中斧头隔开一双乌黑诡异的手掌,借着机会,迅速退开。
她打不过这毒人。但她可以闪人。
反正该试探的都试探了。
“很好,你们合格了。我决定录用你们三兄弟。”梦寒月早就倚在檐廊柱子边上,轻轻抚手。
“啥?你想录用就录用?没门儿!咱兄弟三儿没相看上你。”花和尚不顾傻子,顿时跳上前,冲着梦寒月一阵讥嘲笑弄:“都当自己玉皇大帝啊!我三弟天天看着天,都没弄懂过那天上的东西。你当你是谁?说什么就是什么?”
“搞错了你们,是我雇人,不是你们。”梦寒月笑着可恶,话语更刁钻:“知道我怎么吩咐我们家阿大的?
我说,请邪派人士,他制得住的邪派人士。”
她说完,很给力地冲着那三人笑了笑……其实基本是两个人,那傻子一直仰着脑袋,就没有再看过其他地方。
“嘿嘿嘿,是呀,分开打,他都制得住。咱三合在一起,就未必。”扁嘴鸭也笑,边把一双乌黑蹄子朝着梦寒月挠了挠。
怎么?吓唬我?梦寒月笑了。
眼角余光瞥见那望天的傻子,忽而眼珠一转。
刚才她可分神看到,花和尚想要教训傻子,傻子两根手指就搞定。看来看去,傻子才是最厉害的。
那就留住傻子。
怎么留?
这是学问。
她咯咯笑:“喂!那边叼草的傻子,”傻子不说话,根本当她不存在。梦寒月也不恼,笑嘻嘻的。
而之前还剑拔弩张的扁嘴鸭和花和尚,一瞧见梦寒月把主意打到傻子身上,他们乐了,也不打了。干脆抱臂在旁看大戏。
“大哥,你说她能活到明天吗?”花和尚果然够八卦,哪儿都有他插嘴的话。
“不能!”扁嘴鸭倒是干脆,冷冷一笑,笑容中说不出的幸灾乐祸:“明年阿大得替他家夫人坟头上除草,烧纸钱去。”说着挑衅看阿大。
阿大面无表情,其实背后早就冰凉一片。
这邪派三兄弟。老大和老二都好对付。就属老三最难对付。他也只和这老三干过三场,三场都不了了之,好在老三平时没爱好,就爱看天。平时只要不妨碍他看天,老大老二说什么,去哪儿,他都跟着。
但要是妨碍他看天……,阿大嘴唇狠狠一咬,两只眼睛精准地定在梦寒月身上,只待那老三一动手。他就爆发出惊人气势,从老三手中救出夫人。
“喂喂!”梦寒月伸出手指,戳向傻子。
下一秒。手被两只指头夹住,……果然力大!梦寒月笑,……可惜她也属于力大如牛那一型。
但她却不动。也不反抗,任由傻子将她手掌夹住。
“傻子,天上没神仙哦。只有平流层。对流层。有一大堆灰尘和水汽。”
傻子终于有了看天意外的其他反应,傻子的眼睛当然还是没有离开天空,声音却响,闷闷问:“那夜晚呢?”
嗯?
梦寒月只疑虑一会儿,瞬间就明白傻子意思。
“夜晚?夜晚有星星,有月亮。”
“你耍我?”傻子这回不看天了。顿时低头怒瞪矮了他一个半头的梦寒月。
刚才他仰着脑袋,个头又高,梦寒月卡看不清傻子长相。这回却是看得实打实的!
“咦?你们三是一娘胎出生的?”梦寒月看眼前清俊的一张脸孔。着实没办法将这张脸,和身侧两怪模怪样的怪胎联系在一起:“不能吧。”
“你什么意思?咱哥儿三个就是一娘胎生的。没瞧见咱哥儿三个长得这么像,简直就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花和尚一双三角眼,狠狠瞪向梦寒月。
倒是把梦寒月给憋笑的痛苦:“哦……,那就是爹不同了!”她作出最后评论。
“放屁!咱爹娘为爱至死不渝。”扁嘴鸭也加入反驳行列。
“哦……我懂了!”梦寒月一拍手掌。“你们俩像你们爹,他像你们娘。”
“咱们三同一胎!”
“……”三胞胎?换梦寒月无语了……这特娘世界之大。无奇不有!
肯定不是同卵的吧。
“夜晚呢?”
抓着她手的傻子又问。
梦寒月瞧了瞧傻子,又瞧了瞧花和尚和扁嘴鸭……,她收回刚才的话!
这三果然是一个爹娘生的。都是怪胎!
“夜晚?”梦寒月眼珠一转:“夜晚的天空有太多,一时半会儿说不清。听过天外天吧,那是宇宙,宇宙中有恒星,有行星,多了去了。
还有传说的星座,白羊,金牛,双子,……”
“还有呢?”傻子听的认真,问的迫切。
“还有?”梦寒月笑得狡猾,如狐狸一般,冲着傻子勾手指:“你做我的人,顺便想方设法让你两哥哥也做我的人。我就告诉你。!”
花和尚暗道一声不好,傻子俩眼瞬间清亮,扁嘴鸭赶紧说:“三弟,你信她?……你都弄不懂的她怎么可能弄得懂?
三弟,你听我说啊,你不能为了个没结论的事情,毁了你大哥和二哥的贞操啊。
这女人的胃口好大啊,一下子要收了咱兄弟三!她不怕晚上吃不消咱三,哥儿几个还担心自己个儿虚脱啊。”
梦寒月满脸的黑线。这都往哪儿想了。
“屁!我收你们当打手,当护卫,当武士。怎么会虚脱?除非你们自己自认实力不足。”梦寒月翻白眼,不忘用激将法算计。
PS:
要是有人问我,昨天我发生什么事情,我也会说的。先道歉吧,没有更新的事情,再多理由也是过错吧。……当打破假象的那一瞬间,我没疯真是太了不起了。我是女汉子,祝福天下所有的女汉子可以不再当这个女汉子了。因为女人不到万不得已,不会把自己逼迫成女汉子。女汉子的一个特点是,不在人前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