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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雨晴听他这么说,急忙说道:“那你把它们都杀死不就行了?”
“你说的轻巧,这些鬼蝇看似趴在人身上,其实是在灵魂体上,四肢和口器都抠在魂魄表面,如果用外力击杀,一来它们吃疼,会抠紧魂魄,令魂魄受伤,二来死亡爆体后,体内流出的鬼Y对灵魂有腐蚀性,所以比较麻烦。”
叶少阳抖了抖红布,道:“我这红布受黑五药熏染,能瞬间闷死这些鬼蝇,这是最稳妥的办法。”
杜义亲眼看到那些令人恶心的鬼蝇,又听了他的解释,自然再没有话说。
得到他的同意,叶少阳便不再耽搁,卷好红布,对着杜虎的眼睛蒙了下去,然后两头扎紧。
原本痴呆的杜虎,被红布蒙眼之后,全身突然哆嗦起来,口中发出咕噜噜的声音。
“叶先生……”杜义担忧的看着叶少阳。
叶少阳道:“正常反应。”
话刚落音,只见红布的两只眼睛位置,不断的鼓动起来,好像有什么东西在下面冲撞,过了好一会才平息下来,杜虎也停止哆嗦,不过脸色通红,剧烈的喘息起来。
叶少阳这才解开红布,也没有检查里面的鬼蝇,小心的卷起来,用一张符定住,塞进背包里。鬼蝇虽然让人讨厌,但也是一种珍贵的法药,叶少阳一早就盘算好了,把这些鬼蝇的尸体拿给老郭,作为让他帮忙的报酬……
用两张符浸泡法水,贴在杜虎两只眼睛上,然后让祁宸帮忙,扶他到院子里有太阳的地方坐着,自己搬了一把椅子,坐在对面。
“叶先生,我父亲怎么样?”杜义战战兢兢的问道。
叶少阳指了指杜虎脖子上的貔貅玉锁,说道:“你父亲有这玉锁护体,鬼蝇虽然常年趴在他眼睛上,但也没吸走什么东西,不过精气亏损,多晒晒太阳,大概半小时就能清醒。”
杜义听了这话,按捺不住激动起来,“如果真的能救好我父亲,我肯定重谢!”
谢雨晴凝视着杜虎,皱眉说道:“是谁把那些鬼蝇放在他眼睛上的呢?”
叶少阳道:“这不知道,但有人在他体内植入了鬼域Y气,吸引鬼蝇常年趴在他眼睛上,我刚才用五黑药杀鬼蝇的时候,顺带拔出了鬼域Y气。”
“那玉锁呢,又是谁给他的?”
叶少阳摇摇头,道:“别瞎猜了,等他醒来之后问问他,就什么都知道了。”
果然快到半个小时,杜虎口中发出一声轻咦,伸出颤巍巍的手,尝试去揭掉贴在自己眼睛上的灵符。
叶少阳赶紧让杜义把他搬到屋里去,他长期没用过眼睛,突然一睁眼就暴露在阳光下,容易伤到。
进屋之后,叶少阳还招呼祁宸把门窗关好,把窗帘放下来,营造出一个相对昏暗的氛围,这才为杜虎揭开了眼睛上的灵符。
杜虎一点点睁开眼睛,起初有些暗淡,无法聚焦,大概过了几分钟,眼睛一点点变得有神起来,分别看了看面前的几个人,用疲惫的声音慢吞吞说道:“你们……是什么人,这是什么地方?”
能看到人,还能问出有逻辑性的话,说明他能看见东西,老年痴呆症也好了。
杜义瞬间泪崩,扑倒在父亲怀里,口中呼唤着父亲。
杜虎似乎对自己有这么大一个儿子感到十分诧异,接连询问这是怎么一回事。叶少阳拉了拉谢雨晴的衣服,让她跟自己出去,把这个“重逢”的时间留给他们父子两个。
“我们先走,等你冷静下来,把事情真相慢慢告诉他。”叶少阳拍了拍杜义的肩膀,然后走出房门。
谢雨晴和祁宸也走出来,把门关好。
三人重新回到院子里的石桌前坐下,祁宸感慨的说道:“这对父子好可怜啊。”
叶少阳看着远处,默默说道:“有生之年能够清醒团聚,还算不错,真正可怜的,是‘子欲孝而亲不在’。”
谢雨晴见他表情有些落寞,知道他感怀自己的身世,劝慰道:“少阳,他们父子团聚,是你促成的,你也应该感到高兴才对。”
“他们父子团聚,我为什么要感到高兴?”叶少阳看着她,苦笑起来,“身为天师,我有办法促成别人父子团聚,但我自己,却连父亲一面都见不了……”
谢雨晴还想说什么,叶少阳摆摆手,靠在藤椅上,闭上了眼睛。
谢雨晴看着他的侧脸,心中想到,原来这个看上去无所不能的家伙,内心深处也有脆弱和柔软的地方。
过了大概有半小时左右,会客室的门打开,杜义从里面走出来,喊他们进去。
叶少阳一进屋,杜虎便在杜义的搀扶下跪倒在地,就要磕头。叶少阳急忙阻拦。
“刚才,小义把事情大致告诉我了,大恩不言谢,我什么也不说了,将来有用到我们父子的地方,只管开口!”杜虎抓着叶少阳的手,感激涕零。
杜义也是一改之前的态度,对叶少阳千恩万谢。
叶少阳摆摆手道:“五千块钱,打到我卡里。”
“什么五千块!”杜义厉声道,“我给你一万,两万,家产全给你都行!”
叶少阳笑笑,“只要五千,多一分不要。”
谢雨晴抓住叶少阳的胳膊摇了摇,道:“你干脆好事做到底吧,这五千也别要了。”
“我无所谓,”叶少阳朝杜虎父子二人努了努嘴,道,“但是他俩就麻烦了,欠我这么大一个人情,如果我一点不要回报,那他们只有来世再报,到时候就不是花点钱的事了,这类似于救人一命,收得少了,人情无法还清,五千块钱算是最低标准了。”
杜虎父子一听,才知道原来叶少阳找他们要钱,反而是为了他们好,顿时感慨不已。
杜虎叹道:“给不给钱,我这人情也还不清了,来世给你当牛做马,我也心甘情愿。”
谢雨晴歪头看着叶少阳,道:“那当初你也救过我,没收我钱啊,难道来生我也得给你当牛做马?”
叶少阳笑道:“你就算变成马,也是一头烈马,我可不敢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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