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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天亚集团的司机都开车在酒店门口候着呢,所以陈鱼跃和叶雪芙来到酒店大堂的时候也没着急出去。
叶雪芙是想等那些人都离开之后在走,落得清静。
“你身上有酒味。”叶雪芙突然道了一声。
“没事儿,是破武开车带我来的。”陈鱼跃道:“一会儿他开车,路上查酒驾的可特多。”
“你们来上江肯定是有事儿。”叶雪芙一听杜破武也来了就知道陈鱼跃绝对不是单纯的来接她,肯定还有其他的事情:“怎么样,事情处理好了吗?”
陈鱼跃耸了耸肩:“来就是接你,其他的都是顺道解决的,小事儿。”
“少来这套了,你现在还真的是越来越会说话了。”叶雪芙哼了一声,然后有些慎怒的看了陈鱼跃一眼:“还有,我今天才知道你原来是个那么闷骚的人……竟然还看哪种东西。”
陈鱼跃一怔:“你是说大乐赋啊?”
“还大乐赋呢,简直就是大流氓!”叶雪芙脸上瞬间就红透了。
一想到刚才那些什么含情仰受,缝微绽而不知,用力前冲,茎突入而如割之类的句子,她就非常尴尬。
陈鱼跃却一本正经道:“那可不是什么大流氓,一码归一码,虽然这写的的确有些露骨了,但这可是老阴阳哲学的体现,说真的,大乐赋可是基于古代丰富的有关于性的一种文化的基础之上,这篇赋字里行间淋漓尽致地演绎了古代那种关于男女阴阳之间的哲学,理论,文化的诸多方面啊。”
叶雪芙是那种比较保守的女孩,所以还真有些不能了解:“那也没必要写那么直白。”
“其实这男女阴阳之间的这些交合的关系不但是一件神秘隐晦的事情,却也是生殖和生命以及种类的存在最现成的解释啊,自古就有说法是天地交媾,行云布雨,万物始生,这缩小到人类就是男女之间的巫山云雨才有了生命的存在。”
“你怎么知道那么多乱七八糟的东西。”叶雪芙翻了个白眼,其实这个时候她对陈鱼跃是有佩服的,毕竟这都是她没听说过的。
陈鱼跃却很平常道:“我看过易经啊,乾道成男,坤道成女,这都是易经里面阐述的东西,天地絪氲,万物化醇,男女构精,万物化生。”
“易经?”叶雪芙张大了嘴巴。
“一阴一阳之谓道,就是通过男女,天地,阴阳的理论体系来解释自然与社会等诸多方面的问题,这种世界观深刻影响着我们整个华夏的传统思想观念啊。”陈鱼跃道:“天地不合,万物不生,天地合,而后万物兴焉,所以才有了人承天地,施阴阳,故设嫁娶之礼也者,重人伦,广继嗣也。”
“你到底看了多少古书?”叶雪芙现在是彻底心服口服了。
陈鱼跃挠挠头:“也没看多少啊,其实这就是老子说的很简单的一个道理,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万物负阴而抱阳,冲气以为和,阴阳思想就是我们华夏传统思想的核心世界观,不用刻意去看一些书也能知道啊。”
叶雪芙此刻只剩下目瞪口呆。
“而且这大乐赋绝对不是所谓的糟粕的东西,这赋在序言里就阐明了,夫性命者人之本,嗜欲者人之利。本存利资,莫甚乎衣食既足,莫远乎欢娱主精。极乎夫妇之道,合男女之情。情所知莫甚交接,其余官爵功名,实人情之衰也。夫造构已为群伦之肇,造化之端。天地交接而覆载均,男女交接而阴阳顺。故仲尼称婚嫁之大,诗人著螽斯之篇。考本寻根,不离此也。”
陈鱼跃又是一番之乎者也,说的叶雪芙甘拜下风啊。
“其实这篇赋的内容十分全面,有挺高的文献研究价值呢。”陈鱼跃道:“只是因为作者的历史条件,赋中也可不避免地会夹杂着某些糟粕,这个我们自己鉴赏的时候分辨去除便是。”
叶雪芙却突然抿嘴:“可我觉得你是通篇背诵的啊,肯定没去除……刚才你说的时候可眼睛都没眨,完全是不假思索。”
“哥们儿过目不忘这就没办法了。”陈鱼跃嘿嘿一笑:“总不能让我明明看完就记住了还强行忘记吧。”
叶雪芙耸了耸肩膀:“既然这样那就算了吧。”
“再说了,这大乐赋可是唐代的东西,唐代开放的社会风气你肯定也有所了解吧。”陈鱼跃道:“宋朝大儒朱熹说过,唐源流出于夷狄,故闺门失礼之事,不以为异。所以那时候自皇室贵族而始对于男女通淫之事并不隐讳,上行下效,形成了社会相对宽容的性风气,所以这大乐赋里写出的那些偷情野合之事在当时并不少见,很平常。”
叶雪芙点点头:“所以那时候才有了鱼玄机,李季兰这些自由风流的女子。”
“所以这赋里面虽然有淫亵肮脏的地方,但是存在的此类认识方面的价值却不能一概抹杀。”陈鱼跃道:“毕竟也是对一个时代的社会的普遍现象的记录,所以这赋只是剩下残卷也是挺可惜的。”
叶雪芙看了看门口的那些天亚集团高层都上车离开了。
“他们都走了,我们也走吧。”叶雪芙示意道。
陈鱼跃掏出电话给杜破武打了个电话,然后带着叶雪芙向酒店正门走去。
就在他们走出酒店准备上车的时候,突然有个女人喊了一声:“陈鱼跃?”
陈鱼跃和叶雪芙纷纷回头,竟发现那人是苏和伟的爱人许慧欣,也就是苏晴的……后妈,虽然现在没有人知道苏晴会不会承认这个关系,但事实就是如此。
叶雪芙因为苏晴的关系是想要叫阿姨的,可是许慧欣看起来实在是挺年轻的,一点都不像是中年的阿姨,所以叶雪芙竟有些叫不出口来。
但陈鱼跃就聪明多了:“哟,这不是嫂子吗,我老苏哥呢?”
虽然这称呼让自己长了一整个辈分,但对于许慧欣来说却是把她叫的年轻了,女人哪有不希望自己年轻的啊。
许慧欣还是比较稳重的:“你这个称呼可是错了辈分呢。”
“哈哈,衡始弱冠,而融年四十,遂与为交友。我和老苏也算是忘年之交,就不在乎这辈分了。”陈鱼跃哈哈一笑,拍拍车门对驾驶座上杜破武道:“破武,下来打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