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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长风轻声笑起来,他埋着关子的摆摆手说道:“这事说急也不急,还得等着那边具体的计划出炉才能确定,我是知道你性子的,要是等尘埃落定了,你小子铁定跟我闹事!再多的我也不能说,你心里比谁都清楚这地图的重要性,有条件也得等合适的时机再提,明白了吗?”
沐河是个聪明人,燕长风的话已经说的太多太满。这事已经是铁板钉钉上的事,你只能答应,但可以提条件,换句话说也是有偿任务,在尺寸上的幅度就看沐河的本事,他插不上手,变向的告诉沐河,这个任务已经超过了燕长风的能力。
“燕叔叔,把清秋交给别人,我不放心!”识时务者为俊杰,沐河扯开了话题。兵来挡将土来水淹,到时候再说。
提到燕清秋,燕长风的脸色一下子拉了下来,似乎换人一事也不是他自愿。沐河心里忽然一动,难道这个任务的背后还有什么蹊跷?“燕叔叔,你也莫叹气,我就问你一句,换人是不是那边的意思?”
燕长风愣了下,点点头!
事态似乎超过了沐河的想象,推翻了他起初的预计,以为燕长风是故意换人给他一个下马威,让他知道自己的轻重,但此刻看来,燕长风同样是被人牵着鼻子走的角色。
“霍沙是霍家的人,手头上也是有点本事的,清秋交给她不至于太过糟糕,你放心吧!”燕长风见沐河沉着脸,反而宽慰起他来。“时间差不多了,跟我去地下室,对我女儿出手的人,我一个都不会放过。”
燕长风站立起来,他犀利的眼眸眯了下,瞬间将他温顺的样貌一扫而空,在烟雾的迷蒙下,伟岸的身姿却显得那么孤寂。
排风扇在呼呼的转动着,沐河跟着燕长风走入一间屋子,这里看起来就跟一般的起居室没有差别,十来个平方下,堆积着老旧的家具和一些杂物,不过被收拾的井井有条。
在屋子的中间吊着一个人,耷拉着脑袋嘴里发出哼哼唧唧的呻吟。
空气中散布着血的味道,一直沉睡的雪狐忽然来了精神,它睁开猩红的双眸盯着血味的方向,迟迟没有做出扑上去的举动。
沐河随意的摸着血味的尾巴,伸出一根手指塞入它的嘴里,尖锐的牙齿一点都不留情面的刺了下去。
“招了吗?”燕长风拖过一把椅子坐在了背光的阴影中,沐河站在他身后。
“嘴巴很硬,不过撑不了多久。”沐师爷胸于成竹的说道。
沐河望着浑身是血的林常福,心中不由的感叹起来。看不出平日里一副奉承拍马的样子,还挺硬,同时也变相的看到了燕长风狠辣的一面,所谓人不可貌相,以后还是要对此人小心防范。
燕长风点上烟,冲着沐师爷挥挥手。“今天必须让他开口!”
沐河算是领教了什么叫做刑罚,千年前他觉得武皇手里养着的那些刽子手已经是惨无人道,但是跟这个看起来斯斯文文的师爷比,还不算狠!
这么比喻倒不是说沐师爷血腥,而是指他的手段!端着一个约手掌般大小的粉盒,走道血淋淋的林常福跟前,在他耳边轻声的说了几句后,林常福颤抖了下,睁着一双死鱼眼盯着沐河站立的方向,尽管在阴影里,沐河还是有种被透视的感觉。
“你幕后的主使者是谁?”沐师爷极其温柔的抚过林常福带伤的口子,细细的声音传入沐河的耳朵里。
只见林常福像是条蚯蚓似得的开始用力的挣扎起来,他惨烈的叫着,躲避着沐师爷温柔的手掌,浓重的呼吸声从林常福的嘴里发出,他痛苦的嗷叫着,但并未求饶。
这么厉害!沐河盯着沐师爷手掌上的粉末,被血水混合后露出少女般的粉色。
沐师爷嘿嘿一笑,放下手里的盒子,对着秦厉做了个手势,秦厉抽出一把匕首绕道林常福的身后,一只手搭在他的肩上,等待着师爷下一步的指示。
“林常福,这是最后一次机会,就算你不说,我也能查出来。”沐师爷双手撑在一个金属柜上,整个柜子五层高三十分公分宽的正方形,高度约一米五左右。
“说不说我都是死,但我不说死我一个。”林常福在通过之后,脑子还是十分清楚的。
沐师爷狡诈的笑笑。“你确定死你一个吗?”
“呵呵,你不用威胁我,我不会说的。”林常福又看了沐河站立的地方,他忽然咯咯咯的笑起来。“你斗不过她的!”
燕长风沉下气的站起来,他对这个失去了兴趣,拍拍沐河的肩头走了出去。
沐师爷目送燕长风离开后,秦厉动手了!
匕首在林常福颈椎最突出的骨节上割开的一道十公分的口子,血从口子里兹兹的往外冒。沐师爷从第三层的抽屉中摸出一个瓶子,透明的瓶子里流动着金属色的液体。
沐河忍不住叫了出来。“水银!”
沐师爷头也不回的笑了笑。“从古至今活剥人皮的刑罚一直都被列入十大酷刑之中,你能在有生之年尝试一次,也不算白活这朝了。”
“不,不!”林常福盯着一步步靠近自己的沐师爷惊恐的叫着。
确实如沐师爷所说,千年前活剥人皮这种酷刑就长长被刑部用来审理重犯,活剥人皮的过程极为的缓慢,受刑的人真多可以说是生不如死,神经敏感的人会感到自己的皮肤被水银一点点的切割分离,那种疼痛不是人能忍受的。
沐师爷用一种父爱般的眼眸盯着被秦厉切割出来的口子,手指轻柔的抚摸着,对林常福的嘶吼毫不在意。
“我说,我什么都说。”在漫长的抚摸中,林常福失禁了!
啧啧啧!沐师爷发出感叹声,他细细的声线丝磨着所有人的神经。
沐河以为沐师爷在听到林常福的尖叫声后会罢手,但他错了!只见沐师爷两指点向林常福下腹两侧,使他下半身无法动弹后,一掌抵住他的后脑勺,整瓶的水银去了一半。
期初林常福没有丝毫的反应,看着水银顺着口子一点点渗透,铁链发出铿锵有力的响声,他摇晃的上半身拖着无法动弹的双脚凄厉的吼叫。
“为什么?”沐河注视着林常福,他诧异的问道。“他不是愿意说了吗?”
沐师爷带着一丝冷笑的说道:“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沐轻尘,你还不懂吗?”
沐河呆站在屋子里,沐师爷与秦厉什么时候离开的,他已经记不清,脑海中反复出现沐轻尘三个字!
哐哐哐!
锁链震动的越来越大声,盖过了凄厉的吼叫,最后被苟延残喘的呼吸声给淹没!
死亡并不是那么可怕,可怕的是怎么死!
沐师爷给沐河上了一堂很重要的课!千年了,他似乎依旧没有学会什么残忍!
从地下室出来,沐河的手沾满着污血!最终他还是没能忍心看着林常福痛苦的死去,给了他痛快的一刀。
谢谢!两个字是林常福最后的遗言,却给了沐河莫大的意义!或许他永远学不会什么叫残忍,但他知道什么叫心安理得!
燕长风颇有深意的目送着沐河离开,沐师爷走道他的身边一双深沉的眼眸盯着沐河的背影,眼底闪过一丝淡淡的欣慰后说道:“此人可委以重用!”
哈哈哈!燕长风笑的张狂,两人进入别墅的大厅相继落座下来。一边的沙发上已经落座着约四十出头贵妇,慢慢的品着茶。
“夫人,还不休息?”燕长风当着沐师爷的面走上前牵起贵妇的手,握在掌心中,温柔的眼眸看着都叫人心醉。
“就上去睡了,想看看给球儿治病的大夫,很年轻的孩子!”贵妇冲着沐师爷点点头,她温和的声音就像是春风般拂过人心,有种可以让人瞬间冷静下来的魔力。“你们慢慢聊,别太晚了”
等贵妇离开后,燕长风脸色沉重起来,他盯着自己夫人的背影注视良久后说道:“师爷,这次我们燕家能顺利渡过难关吗?”
沐师爷不答话,而是从一旁的水壶中倒了杯水,尾指轻弹,捡起的水珠落在了褐色的茶几上。
燕长风凑近了去看,普通的水花在沐师爷低吟中分分合合起来,眨眼的功夫尽然形成一个‘道’字,让人难以捉摸。
“先生何解?”燕长风诧异的问道。
“燕家命里有道,还需遵循道义二字,方能渡过难关,得道此道者为一贵,您能否抓得住此道者还得看这义字!”沐师爷深奥莫测的说完之后,便起身飘然离开了客厅,留下燕长风一人坐在那里沉思。
沐河走出国宾苑,一辆门上还补着白灰的大奔停在了街边,张吉志靠着车门吞吐着烟雾。
“搞定了?”见沐河出来,张吉志踩灭了烟头跳上车。“这地方不错,就是远了点。”
沐河哆嗦的坐进车内点上烟,盯着面前的别墅群颇不是滋味的吸了几口烟。“好日子要到头咯!”
“什么意思?”刚刚发动车子的张吉志一下子熄了火。“什么好日子到头了?难道燕长风变卦了?”
沐河呵呵了两声,催着张吉志开车,都已经是开春的天气,咋还这么冷。
从沐河的嘴里逃不出话来,张吉志只好自己琢磨着那句话,越想越觉得胆颤,可偏偏一路上沐河睡得跟猪一样,愣是不给他半点回应,气的他临近医馆大门的时候,猛地一脚刹车下去,差点把没系安全带的沐河给撞飞到挡风玻璃上。
“你故意的!”睡得正香的沐河朦胧的瞪着张吉志黑黑的脸。
“是,老子就是故意的,你咬我啊!”张吉志当着沐河的面跳下车,并重重的甩上门,发出响声。
沐河眨了眨眼。“嘿,这小子脾气见长了哈!”
裹上衣服跳下车,还没走到门口就听到张吉志的鬼叫声。“切,刚刚还不是牛叉的很吗,这么现在跟个娘们一样叫了?”沐河听到叫声调侃的说道。
“妈的!哪来的流浪汉,吓死老子了。”张吉志一脚踹在了蹲在门口的黑影上,只听哎哟一声,黑影从地上站了起来,比张吉志要高出半个脑袋。
“干嘛踹人啊!”黑影俯视着张吉志,口气不善的问道。
张吉志小心的瞄了对方一眼嘀咕起来:“妈的,没事长那么高干嘛?切!”
刚要进门的张吉志,肩头被黑影一把扣住,他心里咯噔了下。以身高的差距他可能干不过这个黑影,但是以巧劲的话,他应该能胜出,衡量了片刻后,打算现在气势上压倒对方。“给老子放手,想找架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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