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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竹等人原本神经紧绷,突听得南宫夏这般言辞,皆一副大惊失色模样。
“什么?”
“来南宫阁添一闲职?”
“当天空城城主?”
谁也未曾料到,南宫阁“一帝七宿”的到访,竟是为了拉拢天翊,更为让人震惊的是,南宫阁抛出的条件竟是天空城城主之职。
晓以天翊的自若,此时也不由得有些心神不定。
云天生前乃是天空城城主,南宫阁不以此事为咎,反是一记“顺水推舟”以此来笼络他。
难道南宫阁不为死去的云天报仇了吗?
一方豪势竟是愿意这般端下颜面,其中蹊跷之处着实让人回味无穷。
见天翊等人面色惊沉,南宫夏微微一笑,说道:“不忘,怎么?觉得天空城城主一职不合你意?你若有其他要求,但提无妨。”
南宫夏摆出一副“阔绰”姿态,以他之身份,作此举止倒也不显得“碍眼”。
南宫阁“堆金积玉”,他身为南宫阁阁主,执掌这一方巨擘,金钱、权势还不全凭他一句话?
天翊平息下来,应道:“夏前辈千金之意,小子心领了,奈何小子并无大志大才,恐难以但此重任。”
南宫夏一愣,天空城虽然只是朱雀城的一座卫城,却也不是幻烟城、云梦城等偏隅之城能与之相比的。
谁人能坐上天空城城主之位,便也算得傍上了南宫阁这一方大靠山,要风光有风光,要地位有地位,好不快活。
让南宫夏始料未及的是,天翊竟婉言谢绝了他之好意。
处座在南宫夏身后的七宿,见得天翊拒绝,神情颇有吃惊。
此番云天身死,天空城城主一职空缺出来,对其眼红的人可不少,若不是知晓天翊之“才能”,这一好处又岂能落到他人头上?
相比于南宫七宿,君竹等人就显得淡定了许多,他们了解天翊,知道金钱、权势对于他而言,与过眼云烟无异。
当然,有一人除外。
史大彪在见得天翊竟是拒绝了南宫阁的邀请后,脸上的惊愕顿如遭受了狂风吹袭一般。
这一刻,他忘记了揽尽风澜的宏图大愿,忘记了涉足天下的豪情逸志,不由自主喝道:“不忘,你傻啊!那可是天空城城主!”
喝声落地,史大彪方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于慌乱中缄口不语。
见状,南宫夏等人皆是一笑,史大彪说的不错,南宫阁开出这般条件,除了“傻子”,一般不会有人拒绝。
更何况,南宫夏还说了,天翊若还有其他要求,但提无妨。
南宫夏的态度,无疑表明了南宫阁对天翊的开城以待,同时也彰显南宫阁“惜才”的一面。
奈何,天翊还是一口婉言将之谢绝。
南宫夏迟疑片刻,一抹决然涌于面上,开口道:“不忘,不知你还有何顾忌?只要你答应加入我南宫阁,我南宫夏保你毫无后顾之忧。”
若说之前南宫夏之言,尚且还处于“礼”的层面,那么此刻他这话,无疑便将“礼”上升到了“义”的程度。
这话若是别人道说,恐会遭讥纳讽,但说这话的是南宫夏,分量顿变得足重。
天翊淡然一笑,尽管南宫夏已经表现出了足够的诚意,甚至说出替其解决所有后顾之忧的豪言壮语,可天翊很明白,他之顾忌,南宫夏并无法解决。
天翊可不相信,为了他一人,南宫阁便会同北冥阁走上对立,而且这种对立,还是不死不休之局面。
南宫夏身居高位,取舍之道自是行使得如同流水一般。
天翊若是道出实情,定能断了南宫夏的念想,只是这一切,天翊不能说。
天翊想了想后,说道:“夏前辈,小子闲悠惯了,并无打算长居在南宫之地。”
天翊对南宫夏作一抱歉眼色,他这话倒无半分虚假,此番若不是因为云天之事,现在他们一行人恐怕早已离开朱雀城。
“哦?不打算长居在南宫之地?”
南宫夏稍稍一顿,继而笑道:“不忘小友年纪轻轻,的确应该在风澜大陆多些游历。既是如此,那便在我南宫丹塔任一长老如何?”
“南宫丹塔?”
“长老?”
南宫夏这话一出口,连带着其身后的南宫七宿都惊愕起来。
别人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他们身为南宫阁的人,岂会不知?
若是论地位,天空城主城主之位,可不及南宫丹塔的长老,能当选南宫丹塔长老,皆是在炼丹上有着极高造诣之人才可。
不得不说的是,南宫丹塔的长老有着一套极为严谨的选拔程序。
最初被选入南宫丹塔的炼丹师,只能算是外事长老,而且炼丹评级最少也得“六星三影”。
外事长老之上方才是长老,长老的炼丹评级,怎么也得“七星三影”或者更高。
至于核心长老,据传整个南宫丹塔也就三人,这三人,在整个风澜大陆炼丹界,无一不是举足轻重之辈。
南宫夏既然说让天翊担任一长老,而不是担任外事长老,其意不言而喻。
从七宿此刻的表情便看得出来,他们对于南宫夏开出这般条件,无疑是持质疑态度的。
哪怕是名贯南宫的小丹帝,也不过位居南宫丹塔一外事长老而已,南宫夏开出这般高的条件,寓意何为?
千钰等人并不知南宫丹塔长老意味着什么,倒也表现得风轻云淡,反是君竹的脸上,被凝重包裹。
许是担心再次遭遇天翊的婉拒,南宫夏连道:“不忘,担任我南宫丹塔长老,并没有什么束缚加身,你依旧可以游历风澜,什么时候想回来便什么时候回来。”
南宫七宿呆若木鸡,偷落在南宫夏身上的眼神,满带着惊愕与不可思议。
南宫夏为了将天翊招揽到南宫阁,竟是不惜开一先河,不仅让天翊直接担任南宫丹塔长老,更是准许其无束游历风澜。
只有他们知道,南宫丹塔的长老并不是没有束缚加身,天下间可没这等好事。
天翊本想着告诉南宫夏,自己根本就不会炼丹,何德何能去任职南宫丹塔的长老之位?
可就在这时,其脑海中突然传来辰南子的传音:“小子,答应他!”
辰南子的言语显得有些急迫,天翊记得,当初初遇南宫夏之际,辰南子为了避免被发现,选择了沉寂。
此时辰南子突作这般急切,可见其并不想天翊再次拒绝南宫夏。
天翊稍作一顿,若不是辰南子“横插一语”,拒言恐已出口。
下一刻,天翊点了点头,说道:“既是如此,那不忘便厚颜承下这一长老之位。”
见天翊答应,南宫夏放声一笑:“哈哈!好!自今日起,不忘你便是我南宫丹塔长老!”
南宫夏笑得很会意,心中则是暗暗乍疑:“父亲让我开出这般条件,不知到底有何用意?”
南宫七宿见事已成,纷纷对天翊抱以微笑。
“不忘小友,在下星宿吕能,以后便共事南宫,还请小友多多赐教!”
“不忘小友,在下鬼宿鬼金羊。”
“不忘兄弟,在下井宿井木犴。”
“不忘老弟,在下翼宿翼火。”
“不忘小友,在下张宿张月。”
“不忘小友,在下柳宿柳土。”
“不忘小友,在下轸宿轸水。”
七人对天翊做了一番自我介绍,相较之前,七人此时在对待天翊时无疑显得要热情了许多。
天翊回笑示意,这七人,实力皆是不凡,全是劫成境的强者。
南宫阁,一帝三王,七宿十八将,七宿的排位尚且还在烈火十八将前,由此可见,同是劫成,实力也有着差距。
劫成中,也分三、五、九劫,渡三劫的炼气士是劫成境,渡九劫的炼气士也是劫成境,但两者之间的实力悬殊,却有天壤地别。
南宫夏站起身来,一手挥动,一套锦缎长袍与一枚泛着金光的令牌出现在其手中。
“不忘,此令为我南宫丹塔的长老令,此袍名朱雀丹衣,皆是南宫丹塔长老象征之物,你且收好!”
说着,南宫夏将一衣一令递到了天翊的跟前。
天翊将之接过,入手的瞬间,只觉这一衣一令上散发着一种诡异的气息。
当看见朱雀丹衣上,那明晃晃的七道鼎纹时,天翊恍有种刺眼的感觉,连忙将两物摄入到储物袋。
南宫夏道:“不忘,既然事情已经办完,那我们就不做逗留了。你身为南宫丹塔长老,要入南宫阁,只需明令即可!君竹,待我向牡丹问好!”
南宫夏对着众人扫视一笑,继而便准备带着南宫七宿离去。
君竹含笑点了点头,千钰等人脸上虽有笑意,可疑惑却也不少。
天翊正欲开口,南宫夏却是一顿,说道:“对了不忘,十日后,将会举行一场七宿丹会,我想你要游历风澜,也不差这几日吧?”
天翊颔首一笑,说道:“不忘会准时参加!”
南宫夏一脸满意神色,接着同南宫七宿悠远而去。
从始至终,南宫夏根本未曾提及云天身死之事,天翊也没有究问,两人都像是揣着明白装糊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