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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言,乾圆一脸鄙夷,眼兴迢遥,颇有些趾高气昂之态,道:“绝尘?只怕此人早已葬身花海了吧?”
庚辛面色一沉,回眼瞪了乾圆一眼,接着眸带微疑地看向阿布等人。
这一看,庚辛神色中的惊疑更添一份,只见武忘等人神色如常,对乾圆这话竟丝毫不为所动。
阿布顿了顿,接着在众人的满目诧异中,对着庚辛跪拜了下去。
“阿布在此拜谢院长这些年来的收养之恩,同时也代老师向院长作别!”
说着,阿布躬身磕拜了三两,接着缓缓起身,与武忘等人示意一眼后,便欲离去。
庚辛迟愣当场,神情满多复杂,只微微点了点头,也未言说什么。
武忘等人宠辱不惊,看向阿布的眼中,多了许多赞赏。
绝尘是狂客的一员,阿布身为其弟子,自然也做狂客之人。
身为狂客,头顶天,脚踏地,个个都是敢作敢当的人,真性真情,恩怨分明。
见得阿布等人欲离,庚辛学院之人纷纷让开道,那怕是乾圆,也情不愿地侧开了身。
就在这时,一道粗犷的喝声突然传荡开来:“诸位小友且慢!”
言落,流金从人群中漫步走出,一脸煦笑地凝望着武忘等人。
见流金现身,庚辛学院之人无不惊愕失措,纷纷对其躬身以礼。
庚辛看着流金,淡淡道了句:“城主大人!”
流金罢了罢手,接着看向武忘等人,道:“诸位小友,不知是否有幸能邀诸位前去城主府一坐?”
武忘淡漠地瞥了眼流金,并无搭理之意。
其身旁的无忆笑了笑,说道:“城主阁下,你之好意我们心领了!我等还有要事在身,便不去城主府闲坐了。”
说着,无忆与众人相视一眼,继而径直朝着庚辛学院外走去。
见此一幕,万千看众皆作惊诧模样,流金掌控一方城域,以其在流金城的身份地位,哪有主动屈尊相邀他人的时候?
但事实是,流金不但屈尊了,也善意地发出了邀请,可结果却被无忆婉言回绝了。
流金愣了愣,也不来气,盯着无忆等人的背影喝道:“诸位小友,不知可曾见过满簇的血花?”
闻言,无忆一顿,也不转身,只道了句:“昔日繁华异常,此时荒凉之地,血色香魂再难出没于花间。”
话语方歇,无忆再不作停,随同武忘等人一道出了庚辛学院,继而掩没在如织的行人中。
流金呆滞当场,神色中的惊愕在这一刻被定格,他凝视着无忆等人渐远的背影,直至最后,彻底消失不见。
见流金这般出神,庚辛等人也做满面惊诧。
好半响后,庚辛方才探寻道:“流金城主?”
闻言,流金猛地吐出一口长气,道:“庚院长,你可知道血剑山内发生了什么动荡?”
庚辛一脸莫名,稍以回想,脸色顿变得惊愕交加起来。
流金道:“从今以后,血剑山彻底从流金城地界中除名了!”
言罢,流金倏地一叹,也不知在感叹什么?
还不待庚辛加以询问,流金人已远去,整个庚辛学院,顷时变得鸦雀无声。
在场之人,都不做愚钝,只稍稍一想,便也揣测出了些许端倪。
就在武忘等人前去庚辛学院之际,天翊与闫帅却是被史大彪拉到了城内的一家酒肆中。
至于晓梦,并未出离客栈,她是个冷俏的人,更是一个已经死心的人,这样的人,向来都与寂静为伴。
此时,酒肆之中,有花香满店,有美姬压酒,香随静婉歌尘起,影伴娇娆舞袖垂。
落座饮酒之人,皆做赏心悦目,时有喝声四起,好一番热闹非凡。
天翊三人坐于一角落之中,位置看上去并不起眼。
见得酒肆内歌舞升平、推杯换盏的景象后,天翊微微皱眉,道:“大彪兄,你带我们来这里作甚?”
史大彪神秘一笑,道:“不忘,你不打算猜一猜大彪的用意吗?”
天翊轻叹摇头,一脸无奈地回之一笑,却不言应。
闫帅怔了怔,道:“既是来这酒肆,自然是为喝酒而来,难道大彪兄还别有用意不成?”
史大彪笑道:“我哪里有其他用意?带你们来这里,只是单纯的饮酒而已。”
正于此时,一店小二也已凑到了天翊三人的桌前,敬道:“不知三位客官要喝点什么酒?是否需要侍酒师?”
闫帅一愣:“侍酒师?”
店小二含笑点头,目光却是朝着旁边的酒桌看去。
顺目而视,只可见一妖娆苗条的女子,正围坐在两名男子之间,唇齿微展,谈吐留香。
也不知女子说了些什么,直使得那两名男子神魂颠倒,豪饮以酒。
见状,闫帅倏地打了冷颤,道:“侍酒师就不必了!”
店小二笑了笑,道:“既是如此,不知三位客官要喝些什么酒?本店别的不敢说,但酒类之多,管保让诸位客官一饱口欲!”
史大彪笑了笑,看向天翊,他知道,以天翊心思的缜密,此时已然猜到了他之用意。
天翊饶有深意地回看了史大彪一眼,接着对那店小二说道:“不知你们店内,可有杏花红?”
闻言,店小二突地一愣,凝视着天翊三人的眼神都变得有些波动起来。
紧接着,店小二说道:“三位客官,实不相瞒,本店的确有一种名为杏花红的酒!只是此酒的价格稍有些高!”
话语刚落,史大彪的喝声已起:“你这小厮,莫不是以为我们付不起酒钱不是?”
店小二连连摇头示歉,道:“三位稍顿,小的这就去给诸位上酒!”
说着,店小二迅地一个转身,同时大声宣扬道:“有贵客点酒杏花红,上酒了呢!”
言语一出,本作热闹不凡的大厅,突变得鸦雀无声起来,酒客们纷纷朝着天翊三人望来,眸色中饱多惊讶。
闫帅愣了愣,道:“怎么?难道这杏花红真的贵得不可思议不成?”
史大彪谜之一笑,道:“倒也不是贵得不可思议,只是贵得有些难以想象罢了。”
言罢,史大彪看向天翊,却不料后者依旧一副淡然自若模样,似乎对这一切都作毫不关心。
史大彪道:“不忘,你就不好奇那杏花红有多贵吗?”
天翊道:“大彪兄,你可知道,在不忘心里,杏花红是作无价的?”
史大彪愣住,讪笑了好一阵,却吐不出半个字来。
闫帅笑了笑,道:“看来这那一坛杏花红中,似乎还酝酿了许多故事。”
天翊道:“故事不多,有时只一个,便足以让人终生难忘!”
闫帅道:“所以你才取名为不忘?”
天翊不置可否地笑了笑,暗叹道:“再过不久,兴许不忘便会成为过去了吧?”
言谈之际,适才离去的店小二已捧着一酒坛走上前来。
酒坛似已尘封了许久,坛身之上,遍布着岁月的痕迹,斑驳而又迷离。
店小二道:“三位客官,这是你们要的杏花红,小的可事先说好了,这一坛酒的价格可是这个数!”
说着,店小二将酒坛轻放于桌,两手食指交错以搁,比划出一个“十”字。
闫帅一愣,惊道:“不会吧?只是一坛酒,便要十万金?”
这个数目,已然是闫帅所能料想的最不可思议的一个价格。
殊不知他这话一出口,店小二却是讪漫一笑,道:“客官,小的话还没说完,这坛酒不以金贯论,你们要喝它,需要支付本店十件灵宝!”
闻言,闫帅不镇定了,猛地便是站起身来,不敢置信道:“什么?我没听错吧?一坛酒竟然要十件灵宝来换?”
店小二点了点头,继而将置放于桌的酒坛小心翼翼地重捧于怀,道:“这位客官,你们若是不要这一坛杏花红,大可点些其他酒,我之前便也说了,这坛酒的价格,的确是稍许有些高了!”
闫帅气郁,几度想要开口以言,一时却又说道不出。
就如史大彪所说,这一坛杏花红的价格,的确是贵得超出他所想象了。
与此同时,店内的酒客们也纷纷展目过来,他们并未出言讽说些什么,只是那看好戏的模样,丝毫不作掩饰。
闫帅平复稍许,缓缓落座下去,以他的眼界与阅历,本不该这般失态,只是此事太过离奇,他方才没有按耐住己心的震荡。
让闫帅感到奇怪的是,天翊与史大彪对此竟若无事一般。
他们一人作风轻,一人作云淡,噙于嘴角的微笑,也显得淡然无比。
闫帅顿了顿,看向店小二道:“此酒是否有何特异之处?”
在他想来,只一坛酒便要十件灵宝为换,想来其中定有什么奇异才是。
店小二低眼看了看怀中坛酒,道:“此酒并无什么奇异之处,甚至在酒味上也算不得上乘,它只是普普通通的一坛用杏花、杏泉酿造而成的酒!”
闫帅彻底呆滞,惊愕道:“既是如此,它凭什么值十件灵宝的价格?”
店小二苦涩笑了笑,道:“我家老板说了,此酒就是值这个价格!”
闫帅一愣:“你家老板?”
店小二点了点头。
闫帅道:“我看你家老板这是漫天要价!”
店小二一脸尴尬,一时不知该如何回应闫帅。
他在这店里也待了好些个年头,关于这一坛杏花红,也成了流金城内的一个传说。
没人知道为何一坛再普通不过的酒水,竟然会贩售出这么高的价格,十件灵宝,纵然是流金城城主府,怕也负担不起。
长久以往,众人也作猜想,这或许只是此间酒肆故意造就出的一个噱头,不得不说,还真有不少酒客,不辞路遥途远地赶来这家酒肆中饮酒。
店小二顿了顿,道:“三位客官,这酒你们是要,还是不要?”
闫帅一脸愤然,正要开口拒绝,却不想身旁的天翊突然开口道:“酒留下!”
一言出,只若一块巨石落入平静的湖中,掀起激涌波涛,那本作沉寂的酒客们顿时炸开了锅:
“什么?他们要下这一坛杏花红了?”
“不会吧!那可是十件灵宝,这人不会是胡乱以言的吧?”
“此人定是疯了!我倒要看看,他如何拿得出十件灵宝来!”
“天啊!终于有人将寸阴酒楼的杏花红买下了!”
“”
霎时间,酒店之内议论如潮,诸多酒客们纷纷侧目而视,神色之中,满含不可思议。
就连那店小二与一众侍酒师也作茫然失措,他们似是不敢置信,那常年尘封的一坛杏花红,今日竟是寻了得主。
惊愕了好半响后,店小二方才缓过神来,盯着天翊颤巍巍道:“这位客官,你可是认真的?”
天翊淡然笑了笑,道:“我一向都很认真。”
店小二道:“这一坛杏花红,可是需要十件灵宝来换!”
天翊道:“这话你之前不是已经说过了吗?”
店小二怔了怔,连忙将怀中的那一坛杏花红置放到桌面上,兴道:“既是如此,那三位客官慢用!”
说着,店小二飘飘然地朝着一旁走去,脚下的步伐,也不知为何,突变得有些凌乱与不定起来。
史大彪道:“不忘,这一坛杏花红,可是让大彪难以下口啊!以大彪的酒量,三两酒下肚,那便是损了一件灵宝,想想都让人心痛!”
言说之际,史大彪作一副痛惜模样,连带着还摇头轻叹个不停。
闫帅道:“不忘,你怎么想的?只是一坛再普通不过的酒,你竟然舍得用十件灵宝来换取?”
天翊笑了笑,顺势揭开那一坛杏花红的坛盖,接着为史大彪与闫帅斟满一杯。
下一刻,天翊提杯为饮,竟是将杯中之酒一饮而尽,道:“我说过,于我而言,杏花红是作无价的。”
闻言,史大彪畅然一笑,继而毫不客气地提杯以饮,喝得不亦乐乎,啧啧有声:“真是好酒啊!”
闫帅愣在一旁,迟迟没有提杯,他实在是下不了口,因为他不若史大彪那般“口是心非”,他是真的心疼那十件灵宝。
此时,店内的酒客们皆做一脸羡鸳模样,纵使那一坛杏花红真的难喝至极,他们也愿小酌一二。
再怎么,那也是用十件灵宝换取来的,只是这样的“好事”,他们也只能臆想于心,算不得真。
见闫帅始终不提杯,天翊笑道:“盗帅前辈,你向来喜酒,难道就不想尝尝这杏花红是何滋味吗?”
闫帅道:“这么贵的酒,我可喝不起!”
他一脸沉郁,似有些动气了。
史大彪见状,连地便将闫帅身前的酒杯推展到自己的跟前,道:“盗帅兄,这酒可不一般,你要是不喝,大彪便代劳了,这一杯的量,怎么也得值好几件巅峰法器,不喝实在是太浪费了!”
说着,史大彪提起那一杯酒来,一饮而尽,好一副酣畅琳琳模样。
闫帅见状,喉间不由微耸了三两,就如天翊所说,他也是个好酒之人,眼见天翊与史大彪喝得这般尽兴,他自然而然变得唇干舌燥起来。
即便如此,闫帅也未动口半分,他只静静地坐着,至于坐的是否定安,便无从而知了。
不消多时,一坛杏花红已所剩无几。
正与这时,适才离去的店小二去而复返,他看了看酒坛,接着道:“三位客官,如果酒已喝完,不知是否可以结账了?”
天翊点了点头,意味深长地朝着史大彪看去。
被天翊这般一看,史大彪整个人都不自在了,他的神情突变得慌张起来,道:“不忘啊!你该不会是要大彪来付这‘酒钱’吧?”
天翊笑了笑,道:“知我者,大彪也!”
闻言,史大彪几欲昏厥,这一坛杏花红可不便宜,整整十件灵宝,这对一向视财如命的史大彪来说,可不比在他身上割下三两斤肉来让其疼痛。
史大彪张了张口,似要驳言。
天翊道:“大彪兄,不忘囊中羞涩,实在是拿不出十件灵宝!这一次权当你借我十件灵宝如何?”
史大彪愣住,好一副沉思模样,久久之后,方才有所决意。
他极不情愿地点了点头,用一副近乎悲怜地目光盯着天翊,道:“不忘,你可别忘了,以后一定要还我十件灵宝啊!”
天翊道:“我既是叫不忘,自然便不会忘记!”
这一刻,史大彪显得很失落,神色中的兴奋也已全然消退,他看向店小二,言以低沉道:“走吧!我跟你去‘结账’!”
店小二道:“三位客人这边请!小人眼拙,辨不出器物品阶,不过我家老板,却能辨得!”
说着,店小二做出一副恭请模样。
史大彪凄苦一叹,转而朝着店小二指引的方向走去。
天翊微微笑了笑,接着将酒坛之中所剩不多的酒水倒入空杯之中,看向闫帅道:“盗帅前辈?你难道真的不尝一尝吗?”
言罢,天翊身不作停,转而离去。
闫帅愣住,先是看了看史大彪与天翊,而后又看了看樽杯中的晶莹泛烁。
不知为何,在得知这一坛杏花红改由史大彪“结账”后,萦绕其心头的沉郁,顿时消散了许多。
稍作迟定,闫帅突地提起杯来,接着将杯中玉酿一饮而尽。
酒水入腹的刹那,闫帅整个人都愣住了,他满脸的不敢置信,整个人已瞠目结舌。
只因,那落入腹中的酒水,竟无色无味,平淡的宛如水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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