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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
俯仰间,男子大笑出声来。
笑声激昂,透着不屈之傲,浩浩然有正气生。
他浑身被鲜血浸染,整个人看上去触目惊心不已。
“狂客?”
“傲天?”
无忆等人愣了愣,看向男子的眼中颇多疑沉。
他们不认识男子,更不知道傲天是谁。
但唯一能确定的是,男子是一名狂客,一名散落在岁月风烟中的狂客。
与此同时,悬空的天玄子等人皆作一脸凝重。
他们怔怔地看着傲天,眸光深处隐隐透着忌惮。
傲天虽身负重伤,但他仅凭一己之力,便阻挡住了所有落袭而来的攻击,其实力之强,可见一斑。
晓以天玄子自负不已,却也不敢说自己能做到傲天之所做。
九恨皱着眉,沉声道:“难道这人也是个大乘境的修者不成?”
玄冥道:“应该不是,他若有着大乘境实力,也不会落得这般难堪。”
九恨点了点头,一想起行者的强大,他的心神便止不住的惶恐起来。
九幽没有言语什么,只静默地伫停着,深锁的眉头,预示着她的沉思。
这时,天玄子觑了觑眼,冷声道:“即便他是大乘境修者又如何?我们不是刚刚才灭杀了一个大乘境修者吗?”
话语方歇,天玄子倏一挥手。
继而见得,往生之门落现当空。
紧接着,天玄子等人连连踏入往生之门内。
光影交幻下,天玄子等人穿门而出,现身时,他们的伤势尽皆恢复。
天玄子看向傲天,道:“不知以阁下现如今这状态,是否还能如适才那般,承住我们的合袭之力?”
说着,天玄子轻掀了掀嘴角,一抹阴鸷的笑容顺势展现。
闻言,傲天自若如初,望眼之中,透着桀骜与不羁,笑道:“我不行,但我狂客之人却可以!”
话语刚落,四方时空突起变幻。
“轰隆隆”
“呼呼”
一时间,狂风凛冽,天地动荡。
“咻!咻!咻!”
紧接着,天幕四野突有无数破空声吟风过雨而出。
不多时,一道接着一道的身影相继显现。
来人之多,实难为计,只道苍苍茫茫的夜雨下,尽被光影占据。
“何人敢欺我狂客?”
“是谁激发了狂客令?站出来让我瞧瞧!”
“欺辱狂客者,死!”
“”
伴随着无数修者的接连显现,四方天地顿陷入纷繁激辞中。
这些修者,皆是禁锢在风澜大陆上的狂客,他们本存在于不同时期,后因种种原因被困,自此过着不见天日的生活。
时光并没有消磨掉他们的意志,他们每个人的心中,始终都抱有一个期许。
总有一天,狂客令会被激发,而他们也能借助狂客令的召唤之力,打破枷锁,重见天日。
为此,他们等待了无数岁月,从清秀俊朗,等到了苍颜颔首,从恢弘志气,等到了老骥伏枥。
可即便如此,他们也从未放弃。
因为他们始终坚信,狂客令一定会有被真正激发的一天。
好在,他们终是等到了这一天。
“咻!咻!咻!”
此时,萦绕天幕四野的破空声依旧不作断绝。
无数狂客,自四方八面而来,他们中,有人凌空破虚而出,有人踏踩宝器而来
不消一会儿,整个天地便被无数的狂客所占据。
这些突显的狂客,人数之多,远超北冥一方的修者,且数量还在急剧地增加。
他们毫不收敛自身气息,强大的威势直在长空肆意波荡。
看着那云屯星聚的狂客,天玄子等人的脸色已然阴沉至极。
许多敌修更是不由自主地瑟抖了起来,一来是因为这些“不速之客”的人数着实太过庞多,二来是从他们身上所散发出来气息实在让人心惊。
其中渡劫境的修者,便有愈百之数,合体、虚实、炼虚境界的修者,更是不计其数。
这样一股庞大的力量,实在太过骇人,即便现如今风澜大陆所有势力加在一起,只怕也有所不及。
九恨不安地盼顾了片刻,神情中的彷徨失措,来得丝毫不加掩饰。
这一刻,他的心底深处,泛动着汹涌的悔意,只恨自己为何不如炎月一般,从这场争斗中抽身离去。
在旁的九幽与玄冥等人,此时也作一脸的惊骇。
他们惶恐不安,神色中哪里还有丝毫战意?
惊愕稍许,万千敌修皆将目光凝定在天玄子身上。
天玄子紧皱着眉头,脸色难看至极。
他很清楚,事到如今,即便自己掌控有往生之门,也无法挥斥方遒,激昂天地。
沉寂片刻,天玄子连连朝着沧溟与胥影看去。
他知道,眼下的形势,已不是他所能掌控。
承接到天玄子的眼意后,沧溟与胥影互看了看。
沧溟道:“没想到狂客在风澜大陆之上,竟还有着这般底蕴。”
胥影笑了笑,道:“有失便有得,这些人曾失去自由,被禁锢在风澜各处,现如今,他们得以重见天日,也算是岁月于他们的一场馈赠。”
沧溟道:“那我们该怎么办?”
胥影稍以思衬,笑道:“你觉得我们还能怎么办?”
沧溟一怔,若有些不解地看着胥影,道:“若是没有那几人,以你我之力,要将这些狂客尽数料理掉,也不做难事。可是”
说着,沧溟侧目朝着远空看了看。
胥影缄默下来,暗中则与沧溟传音道:“待得狂客之人全数受召而来后,狂客令也会随之显现。等到了那时,你应该知道该怎么做。”
沧溟回应道:“我担心的是,衍王他们不会让我们得手的。”
胥影道:“只能拼一拼了,狂府之中,有主上都看重不已的东西。”
沧溟微顿了顿,道:“也不知主上与圣主之间的战斗,到底怎么样了?”
与此同时,一虚实之域内,一山腰之上,有水帘成幕,有峭石探空,苍梧片片,一简陋屋舍落于树下。
此时,那探空而出的峭石上,静静伫立着两人。
这两人,一者袭一身胜雪白衣,连带着一头长发也尽显璀白,正是天翊。
天翊的身旁,站着一袭黑衣加身男子,正是魔主傲冥。
这一刻,两人皆举目眺望着天穹。
那里,迷蒙蒙的一片,根本难以窥视其他。
但两人就那般看着,静静地看着。
好些时候,魔主傲冥轻声一叹,道:“没想到最后,我还是棋差一招。”
说着,傲冥便欲起身离去。
见状,天翊淡淡开口道:“你不是棋差一招。”
“哦?”
傲冥一顿,道:“那在你看来,是什么导致我失败了?”
天翊笑了笑,道:“你也没有失败。”
闻言,傲冥怔了怔,接着大笑出声:“哈哈!你说的没错,我还没有失败!”
话语落出,傲冥转眼看向天翊,道:“此次离去,我会在仙域等你。”
天翊点了点头,道:“你放心,我不会让你空等的。”
傲冥笑道:“届时,你们之间,唯余生死之别。”
天翊道:“生死有区别吗?”
傲冥觑了觑眼,不再言应什么,身影一展,接着消失不见了踪迹。
对此,天翊并不显在意,只静静地伫停着。
在这之前,他与魔主傲冥经历了很长时间的激斗,后以不相上下而终。
天翊知道,傲冥并没有施展全力,而他,自也有所保留。
这里是风澜大陆,即便两人身处虚实之域内,也一样在风澜大陆。
若是他们全力施为,所引起的动荡,足以将整个风澜大陆摧毁。
天翊不想看到那一幕,所以在与傲冥为战时,他将力量控制在了一个限度内。
让天翊略有些想不通的是,傲冥本可借此机会,将他挫败。
但事实上,傲冥没有那样做。
相反的,傲冥将实力也压制在了一个特定的范围内,正因如此,两人方才会落个平分秋色的结果。
沉寂了半响,天翊缓缓收回目光,淡淡道:“真的就这样走了吗?”
说着,天翊的身影渐变虚幻,直至最后,彻底消失不见。
值此之际,中土皇城。
伴随着无数狂客的降临,北冥一方的处境顿陷被动。
在见得见沧溟与胥影竟丝毫不予理会自己后,天玄子重重叹息了一声。
下一刻,其紧皱的眉头缓缓舒展开来,落斜在手的星彩长弓也于此时消敛不复。
见天玄子这般举止,九恨等人暗暗松了口气。
这之前,他们一直担心天玄子会固执己见,仗着有往生之门的帮助,而不顾一切。
好在天玄子还算冷静沉着,并没有如众人所猜测的那样,再次对中土皇城发起攻袭。
九恨愣愣地看着天玄子,道:“天玄阁主,接下来我们”
还不待九恨将话说完,天玄子已摆了摆手,道:“没有接下来了。”
“恩?”
九恨倏地皱眉,连带着一旁的玄冥等人也作失措不解。
天玄子苦涩笑了笑,这一笑,他整个人都好似苍老了许多。
此时,不远处的沧溟与胥影皆作虚蓄势待发之态。
两人在等,等狂客令的显现,到时候,他们将以最快速度去争夺狂客令。
至于天玄子等人的生死,他们早已抛却到了九霄云外。
在两人的眼中,风澜大陆是一落尘之地,根本无法与仙域、魔域相比,而生活在落尘之地的人,全都是蝼蚁之辈。
对于蝼蚁,两人向来不作怜悯,因为在他们的眼中,蝼蚁是没资格让他们恻隐动心的。
“咻!咻!咻!”
“轰隆隆”
与此同时,四方天幕中,依旧还有狂客之人破空呼啸而来。
北冥一方的修者,在无数狂客之人的包围下,早已心神失措。
他们的心底,泛着强烈的不安,且那不安之中,还潜藏着恐惧。
中土皇城的城楼上,无忆等人眸定在傲天身上。
傲天挺身而立在城楼前沿,一身胜血的衣襟,在风雨中飘摇。
青霖张了张口,似是有话要说。
可还不待青霖开口,傲天的身旁,突泛起阵阵时空波荡。
紧接着,数十道身影落现在了傲天左右。
“傲天院长!”
“院长!”
“大人,你没事吧?”
“”
众修一脸的失措茫然,焦急而又关切地喝道。
对此,傲天淡笑以示意,接着眸转到了无忆等人的身上。
“你们都是我狂客之人?”
迟定片许,傲天问道。
无忆等人点了点头,刚想着回应些什么,可就在这时,天幕之上突起异变。
“轰隆隆!”
“哼!胆敢欺辱我狂客!杀无赦!”
“杀!!”
只见得,原本落定四方的狂客,竟是纷纷动身朝着北冥一方的修者冲杀了过去。
霎时间,无数攻击凝汇成一道又一道洪涛,席卷长空而动。
见状,天玄子神色如常。
可他的如常中,却缱着一股无奈,一股蕴含着淡淡悲伤的无奈。
此时,见得无数狂客奔杀而来的景象后,九恨等人彻底陷入骇愣。
他们手足无措,彼此顾盼,彷徨模样就如丢了魂一般。
不远处,沧溟与胥影同时皱了皱眉。
他们在等狂客令的出现,可奈何的是,直到如今,依旧还有狂客通过狂客令的召唤之力被牵引到此。
惊愕之余,沧溟看了看胥影,好似在征询后者的意见。
胥影觑着眼,继而轻摇了摇头。
“轰隆隆”
此时,无数狂客的攻击已从四方八面袭杀过来。
眼看着那磅礴无边的力量就要临至,可就在这时,异变突起。
无形中,忽有一股莫测之力把持在了北冥一方的修者身上。
那力量,透着幽寒,只一接触,便让人心生悸动。
还不待北冥一方的修者作何惊诧,他们的身影倏地消失当空。
见此一幕,那杀袭而来的狂客,皆是一愣。
哪曾想到,天玄子等人竟会平白无故地不见了踪影。
“怎么会这样?”
“逃了?”
“是谁做的?可敢现身一战!”
“”
霎时间,狂客们纷纷纳疑出声,可回应他们的,除了掠耳的风声外,再无其他。
与此同时,北冥之地,玄武城,北冥阁。
伴随着一阵时空动荡,北冥阁内的空地上,突地落现出无数修者来。
这些修者,皆是北冥之人,天玄子也在其中。
“恩?”
当见得自己竟是回到了北冥阁后,天玄子的脸色顿变得阴沉无比。
“能在举手投足间,将我们送归北冥阁,想来也只有他了!”
稍以思量,天玄子便已明悟过来,脑海中,不断映现着一道身影。
那身影,周身都被黑雾笼罩,显得神秘而诡异。
同一时刻,九幽涧、玄冥谷等地,也纷纷有修者被渡引出来。
“啊?”
“我们怎么回来了,不是在中土皇城吗?”
“到底发生了什么?”
“怎么会这样?”
无数修者,骇然失措,实难想象,前一刻他们尚且还在中土皇城,为何下一秒他们便回到了各自势力所在地。
与此同时,中土之地,登云峰,疏林叠叠之中,落显有一处幽雅别苑。
别苑内,可见奇花烂漫,牵藤引蔓,累垂可爱,又可见翠荇香菱,于碧池中摇摇落落。
此时,别苑内静谧地出奇。
不远处,落有一亭榭,亭轩古旧,小巧玲珑。
这小,是别致的,是妙处横生的静,层现迭出的模样,没有雍容的华丽。
此刻,亭内伫立着两名老者,宣老与拓跋烈山。
沉寂半响,拓跋烈山道:“结束了。”
宣老笑了笑,道:“结束了吗?”
拓跋烈山道:“宣老儿,你的意思是,还没结束?”
宣老微顿,道:“可没有结束,便没有开始。”
拓跋烈山淡然一笑,回首看了看落置在桌的棋盘。
棋盘上,黑白棋子密密麻麻而落,占据了所有的棋位,却有给人以分明。
看着看着,拓跋烈山道:“宣老儿,你我的这一局棋,到底怎么个判法?是你赢了,还是我赢了?”
宣老笑道:“烈山老儿,你我不是早已超脱输赢之道了吗?”
闻言,拓跋烈山怔了怔,继而对着宣老回之一笑,道:“你说,他为何离开的那般匆忙?”
“他?”
“匆忙?”
宣老微愣,道:“你说的他,指的是何人?”
拓跋烈山道:“你的弟子,魔主傲冥。”
宣老淡然笑了笑,摇头道:“我不知道。”
拓跋烈山道:“你真不知道?”
宣老颔首,道:“真不知道。”
拓跋烈山道:“那你知道什么?”
宣老道:“我知道的是,他走的并不匆忙。”
拓跋烈山皱了皱眉,诧道:“狂府都未取道而去,魔妃也没有被带走,这还不叫匆忙吗?”
说着,拓跋烈山连连看向宣老。
宣老眯了眯眼,也不回应什么,只微微笑了笑。
别来无期,山中岁月,海上心情,只道,也无风雨也无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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