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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东,臼城。
春秋时期,晋公子重耳流亡多年,就是从这一带,重返晋国,最终夺得晋国王位。
后来,奉迎落难的周天子,重耳开启一世霸业,终成春秋五霸之一的晋文公。
究竟哪几位堪称春秋霸主,争议颇多。而齐桓公和晋文公位列其中,毫无争议。
齐桓晋文,将齐晋两国带上诸侯国强盛的顶峰,二人的威名,覆盖华夏大地。而且,齐桓晋文,分别召集了得到周王室认可的葵丘会盟和践土会盟,不愧霸主之名。
而今,刘芒涉足晋文崛起之地,也恰逢天子落难之时。
成就霸业,还是沦为平庸,这是无需讨论的问题。
刘芒,决心效仿晋文公!
在三晋大地,刘芒能迎来晋文公的辉煌吗?
答案,未知。
但重要的是,刘芒正向着前人之路进发!
起兵两年,历经磨练,刘芒懂得了一个道理。很多时候,不论政治斗争,还是军事较力,不是想不想要的问题,而是必须面对。
既然无法回避,那么,与其被动接受,不如主动争取。
……
一支队伍,隐去旌旗,经桑泉城、解县,一直绕到蒲坂城东,伍姓湖东岸。
这是并州军徐晃部。
午夜时分,徐晃部悄悄渡过涑水。
天明,随着一声令下,队伍直扑臼城。
伍姓湖,西面是蒲坂,南面是河北。在这里运兵,消息很快会传到蒲坂侯选和河北韩暹处。
黄昏,徐晃部冲到臼城,王伯当率领一小队人马,早已“严阵以待”。
暮色中,徐晃催马抡斧冲上,王伯当提枪迎战。杀在一处!
两员猛将激战数十合,不分胜负,各自拨马回归本部。
天色渐晚,两军点起松明火把。鼓声一起,两军混战!
远处山林中,蒲坂和河北的斥候不知出现了什么情况,远远眺望,只见臼城西面。火光闪耀,喊杀声震天。
天色黑暗,旌旗不明。斥候搞不清状况,回奔禀告。
臼城外,两军“惨烈”厮杀。
戏演得差不多了,王伯当手中枪一挥。
“撤!”
臼城守军败退!
丢盔卸甲,一地狼藉。
徐晃部战果辉煌,并不急于追击“逃敌”,驻扎臼城,准备“进攻”猗氏。
……
蒲坂侯选。很快接到斥候回报。
“什么?有队伍进攻臼城?”
臼城是猗氏单雄信的地盘,也就是并州刘芒的地盘。
一定是河北的白波军抢先动手了!
盐池局势,并州军、蒲坂军和白波军呈三足并立之势。
侯选和韩暹,虽都对盐池垂涎欲滴,但因担心受到另外两方的夹击,蒲坂军和白波军均犹豫不决,不敢抢先动手。
盐池局势,在三方势力的互相制约中,维系着脆弱的平衡。
而今,臼城突然爆发战事。情况虽不甚明了,但三方之间脆弱的平衡关系,根本无法承受额外一根稻草的压力。
蒲坂军,早已对盐池各种可能的情况做好充足的准备。臼城战事虽突然。但蒲坂还是马上做出了反应。
李堪守蒲坂。侯选,亲自率兵直扑猗氏。程银,带一路兵马,从涑水以北,迂回抢占安邑。
安邑、猗氏两城,均处盐池之北。攻克这两城。便可完全控制盐池北部,将大大有利于接下来的谈判。
……
在蒲坂发兵的同时,河北韩暹也得到斥候报告。
“什么?蒲坂抢先动手?好!”
蒲坂和并州关系微妙,韩暹最怕的就是两方联合起来。既然蒲坂抢先动手,韩暹再无顾忌,自信可凭一己之力,独霸盐池!
召集各部渠帅,准备发兵!
“韩帅,某有一计。”邓羌早有准备,“蒲坂乃河东要地,长期被侯选等霸占。如今正可借盐池战事,趁机夺取。韩帅将兵取猗氏、安邑,某率本部取蒲坂,一举两得!”
“好!”韩暹大喜。“有我白波万人敌,蒲坂可取!”
当即分兵两路,疾奔破敌。
……
韩暹哪知自己已落入圈套,兴匆匆带着河北主力近万兵马杀奔猗氏。
按下韩暹,单说邓羌一部。
五千兵马,出芮城向西北,直奔蒲坂。
蒲坂,既今永济,扼黄河渡口,挡秦晋古道。通衢大道,西达长安,北通幽燕。更有黄河水道,沟通南北。因此,蒲坂有“隔秦称塞,临晋名关”之称。
侯选等归附马腾后,因蒲坂太过重要,马腾始终舍不得放弃,命侯选等人率部经略此地。
只要蒲坂城在,马腾随时可以经北路,以蒲坂为跳板,进入河东,从而染指中原。
蒲坂,不仅是马腾赖以联络中原的重要之地,还能凭借优越的地理位置,为远在西面的马腾部提供充足的食盐,同时将西凉战马贩运至中原,为马腾筹集军资。
侯选深知蒲坂的重要,虽出兵盐池,也不敢放松蒲坂的防卫。留李堪及三千精兵,驻守蒲坂,以为根基和退路。
蒲坂城墙高厚,易守难攻。加之重兵防御,蒲坂无忧!
可是,侯选的运气实在太差,他的对手太强大了!
邓羌骁勇,人称万人敌,还兼具谋略,前世邓羌,有攻必克、战必胜之称。
更可怕的是,邓羌身边,还有“功盖诸葛第一人”之称的王猛王景略。
邓羌王猛,早就筹划了夺取蒲坂之策。
大军出芮城,并没有急于扑向蒲坂,而是先做出夺取盐池之势,向北直奔猗氏方向。
队伍到达伍姓湖以东,并不继续向东挺进盐池,而是继续向北,快速跨过涑水河,随即折转向西,杀奔蒲坂!
蒲坂,背水望山。
邓羌的队伍,突然出现在蒲坂城下。守城的李堪虽早有准备,也不免心惊。
不过,李堪很快定下心来。
白波军声势虽大,毕竟是流民草莽组成的队伍。而蒲坂军,得马腾支援,配有大批西凉战马。李堪自信,可凭西凉铁骑,一举冲垮白波军。
提刀上马,李堪率部杀出蒲坂城。
城外,白波军刚刚列成阵势。邓羌催马挥槊,遥指对面敌军。
“蒲坂匹夫,可敢上前与某一战!”
李堪冷笑。
单挑独斗,非其所长。对面敌将威风赫赫,李堪不会傻到冲上去送死。
手中刀一挥,西凉铁骑荡起滚滚尘烟,直冲白波军阵!(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