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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琼仗义江湖,人又生得高大英武,林坤儿自然芳心暗许。
史阿和常氏兄妹关系亲近,见林坤儿一双眉目,要把秦琼吞了的样子,心里有气。
有心开口,让林坤儿不要在秦琼和常晶之间插上一足,又恐惹怒秦琼。
史阿心计多,赶上阿贵,故意使劲叹口气,夸张地摇摇头。
“咋了?”
“还不是因为那野丫头?”史阿悄悄瞥了林坤儿一眼。
“她咋了?”
“还想咋?你看她那眼神!恨不得把秦二哥生吞活剥,唉,咱二嫂咋恁命苦!”
史阿唉声叹气,好像命苦的是他自己一般。
史阿、阿贵等人,都曾是江湖中人,和秦琼最投脾气。
投身军中后,和常遇春关系也十分要好。
常晶姑娘,性格随和,和常遇春秦琼身边的小兄弟,关系都不错。
对史阿、阿贵等人尤其好。每次做了好吃的,都不忘喊他们一声。
虽然还没成亲,但史阿、阿贵等人,早就一口一个二嫂地喊上了。
如今,见这个不知深浅,学人家发英雄令的野丫头要抢秦二哥,史阿、阿贵自然要为常晶姑娘出头。
“等着!”阿贵说了一声,跑到秦琼和林坤儿近前。故意扯着嗓子道:“二哥,你这次出门,给二嫂买啥了?”
女人敏感。林坤儿一听,忙问道:“二嫂?秦大哥结婚了?”
秦琼脸腾地红了,狠狠瞪了阿贵一眼,道:“他们乱喊,还没过门呢。”
林坤儿“哦”了一声,偷眼观瞧,见秦琼尴尬的表情里,带着无比的甜蜜。林坤儿的心,凉了。
秦琼虽然还未迎娶,但似这种江湖豪侠,最重情义。自己再没机会,与之结缘。
瞬间,失落和酸楚,涌上心头。
既然要搅局,就要让林坤儿彻底断了念想,知难而退。
阿贵混迹江湖,能耐不大,靠的就是心眼多。
扭头对林坤儿道:“林女侠,俺二嫂端庄大方,漂亮贤惠。你说,二哥不给二嫂带点礼物回去,是不是不对?”
林坤儿努力整理着纷乱的心情,强挤出一丝笑容,道:“秦大哥的未婚妻,怎差得了。”
秦琼红着脸道:“别听他瞎说。”
阿贵狡黠地道:“二哥,你的意思是,二嫂不端庄大方,不漂亮贤惠喽?”
“一边儿去!”
“就不边儿去!”阿贵梗梗脖子,“二嫂对兄弟们好,兄弟们就得帮着二嫂。”
林坤儿女儿之身,心思细密,岂能听不出阿贵话里的意思。
但她行走江湖,身上也颇具侠义豪迈之气。暗叹自己和秦琼无缘,相见恨晚,也渐渐恢复了常态。
“秦大哥,阿贵兄弟说得在理。女人最喜欢的,就是男人心中惦记着自己。秦大哥若不嫌弃,在下愿替秦大哥选几样礼物,带回去。”
“不敢麻烦林女侠,秦琼自己办吧。”
秦琼琢磨着给常晶姑娘带点什么礼物,林坤儿也沉默不语,暗疗淡淡的心伤。
一时间,话题在这里止住。两人并肩而行,气氛竟有些尴尬。
林坤儿低着头,默默地走着。突然停下脚步,转头盯着秦琼。
被一个姑娘这样这样盯着,秦琼有些发蒙。
“秦大哥,在下有个不情之请。”
“呃……林女侠尽可明言。”
“在下想高攀秦大哥,做大哥的异姓妹妹,秦大哥不会嫌弃吧?”
秦琼心胸坦荡,既然心里有了常晶,就不会再爱上别的女人。
秦琼不笨,岂能看不出林坤儿的心思。
林坤儿芳心暗许,却迟来一步,有缘无分。
想和秦琼结拜异姓兄妹,自是要表明态度,不会破坏秦琼和常晶姑娘的幸福。
“林女侠豪情侠义,秦琼求之不得!”
“秦大哥!”
“妹子!”
林坤儿毕竟是江湖中人,解开这个心结,人便渐渐爽朗起来。“我也学那几个兄弟,叫秦二哥吧。”
阿贵高兴了。“对!叫秦二哥,咱主公都喊秦二哥呢!”
……
几个人带着百姓,一路行至嵩山深处。
一处断崖下,有山溪流淌,是个歇脚的好地方。
天快黑了,这里有水,且避风,众人便在此歇息,明早赶路。
春日,百花盛开。
落日余晖下的嵩山,格外美丽。
秦琼无心欣赏风景,吩咐史阿和阿贵,注意留心是否有豫州追兵。秦琼则独坐走向溪流处,查看周围的地势。看看这里是否能通行大军,是否容易遭到伏击。
断崖下,密布崩落的碎石,大大小小,有的泛着玛瑙光泽,有的晶莹如水晶。
这是嵩山玛瑙石,和嵩山水晶石。
这些石头,并没有什么价值。但其中一块石头,引起秦琼注意。
石头有巴掌大小,其中一面平整如镜。更难得的是,石头纹理,只有黑白二色,宛若一副水墨山水画。这种石头,名为嵩山国画石。
秦琼拿在手中,仔细端详着。
“二哥,吃点东西吧。”林坤儿走了过来。
“妹子,你看这石头。”
“呀!好看!这是嵩山山水石,很难得呢!”
“是吗?”
林坤儿笑道:“二哥,何不带回去,送给二嫂。”
常晶喜欢收集一些貌似不起眼的小物件,奇特的嵩山国画石,确是合适的礼物。
林坤儿帮忙,挑拣了好多块精美的石头。山崖钟乳、嵩山国画石、嵩山玛瑙、嵩山水晶和嵩山美玉,应有尽有。
林坤儿拎着装满石头的袋子,笑道:“人家送礼,礼轻情意重。二哥送礼,情意重,礼更重啊。”
秦琼略显尴尬。“是有些重哦……”
……
东方泛白,山林的黎明,空气清新,鸟语花香。
“秦二哥!”史阿、阿贵匆匆跑来。
秦琼暗叫不好。
“豫州军追来了!”
“啊?!”林坤儿惊呼一声。虽是行走江湖的奇女子,但毕竟没和官军打过仗,听说豫州兵追来,林坤儿慌了。
“别慌!”秦琼表情镇定,心里却也有些紧张。
救出的这些百姓,受尽和士开及手下的折磨。吃不饱、穿不暖,很多人身上都有伤或残疾。
一起走,早晚会被豫州军追上。
秦琼略一沉吟,便做出决定。
“妹子,你带着百姓,立刻进山。我和史阿阿贵,在后面掩护。”
“那怎么行,你们会有危险!”
“不要说了,赶紧动身!”
“我不!”这一刻,林坤儿的神情,像极了常晶。倔强,坚决。“我要和你们在一起。”
此刻的秦琼,没空想儿女私情。
但林坤儿的神情,让秦琼更生出一定要保护她的欲望。
“林姑娘,你怎么这么不懂事?!”史阿上前一步,冲林坤儿吼道。
“我不!”林坤儿毫无退让。
秦琼拨开史阿,伸手从怀里掏出林坤儿的铜钱令。
“妹子,你我是江湖中人,必须讲江湖规矩。你既然发了英雄令,我就用这英雄令,要你带着百姓,逃出嵩山,赶去洛阳!”
“二哥,你……”林坤儿再也忍不住了,豆大的泪珠,噼啪滚落……(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