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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镇恶务必除根!”
狄仁杰喝了一声,左手掐诀,右手持剑,摆了个夸张又潇洒的姿势!
“啊?鬼还没杀死啊?”
“流了那么血,还没死,果真是恶鬼啊!”
百姓议论纷纷,见到恶鬼流血,又见到狄仁杰“法术高强”,百姓已不再恐慌,而是饶有兴致地,伸着脖子仔细观瞧。
恩,这段演得不错!
刘芒暗笑着,他隐约已明白了狄仁杰的良苦用心。
也许,五围中智力值的提升,真的能提升智力。近来,刘芒的确感觉自己变得更加聪明了。
县衙院里,狄仁杰架势拉得很开,气场撑得很足。
“油来!火来!”
李元芳不愧是狄仁杰的最佳搭档,立刻端来油壶、火种。
桃木剑蘸油、点火、刺出,一气呵成!
顺着木箱缝隙,飞快插入!
“嘭!嘭!啪!啪!嘭!”
木箱里,发出阵阵轰鸣,那声响,与夜晚异响无异!
百姓们惊得几欲撒腿而走。
但是,随着异响停息,木箱里冒出缕缕刺鼻的硝烟,加之前面“恶鬼”已中剑流血,百姓们心神稍安。
“恶鬼死了?”
“那声音,就是半夜恶鬼发出的声音!”
“我知道了!恶鬼被镇杀,怕疼,临死前嚎叫呢!”
“对!恶鬼被镇杀了!”
“恶鬼死了!”
消息渐渐传来,越来越多的百姓,如耳闻目睹一般,拍手称快、奔走相告,庆祝恶鬼被镇杀!
一直压抑的小城,沸腾了、喧嚣了……
……
像那些江湖术士一样,狄仁杰“做完了法”,显得有些疲惫。挥挥手,示意衙役们关上大门,打扫狼藉的“战场”。
县衙大门被推开,熬了一宿,还在继续忙活的差役,没好气地往外哄着来人。“都出去,没看正收拾恶鬼尸体吗?”
狄仁杰正坐在大堂台阶上,斜倚着廊柱,打着瞌睡。
听见吵嚷声,狄仁杰抬起惺忪的眼皮,不耐烦地抱怨道:“本官为了除恶鬼,多少天都没睡囫囵觉了,你们就不能让本官省点心吗?”
“我们是来看恶鬼尸首的。”刘芒似笑非笑道。
“呃……”狄仁杰一愣。
差役们过来,要将刘芒等人哄出去。
“大胆!”高宠虎目一瞪,气势迫人。
伸手掏出一块腰牌,在狄仁杰和差役面前一晃。
差役们被高宠气势震摄,不敢妄动。
狄仁杰愣愣地,他也没看清腰牌。但狄仁杰异常机智,一挥手,让众差役退下。
盯着刘芒看了两眼,狄仁杰尴尬地笑笑,做个请的手势。
刘芒不发一言,步入大堂。
狄仁杰和李元芳跟着刘芒等人进了大堂,李元芳关上大门。
狄仁杰躬身长礼。“下官不知刘太尉大驾光临,请太尉恕罪。”
“你如何知道是我?”
“少年英才,有如此气度者,除了本朝首辅,还能有谁?”
“哼,哼!你是听到本官在河东巡查的消息吧?”
狄仁杰遭拆穿,甚是尴尬。“呃,是,下官不该妄加揣摩。”
“说吧,装神弄鬼,怎么回事?”
“太尉明鉴,世上本无鬼,更无恶鬼。”
“汝既知无鬼,却闹此一出,不怕失了官体吗?”
“呃……下官处事,有欠考虑……”
刘芒并不想难为狄仁杰,换了稍微缓和的语气。“坐下说话吧。”
“谢太尉。”
“李元芳,你也坐吧。”
端坐的狄仁杰,再无方才装神弄鬼的模样。不过,刘芒看他,还是觉得和老滑头刘伯温有几分神似。
不过,狄仁杰比刘伯温年轻,也帅气许多。
“到底怎么回事?”
“禀太尉,近几个月,解县周围,常有异响。惊扰百姓,也惊扰过路商贾马匹。世人皆传,有恶鬼现世。下官无奈,才想出这个笨办法。”
“我要是没猜错,你已找到所谓恶鬼根源,为何还要装神弄鬼,表演一番?”
刘芒语气缓和,狄仁杰也不再紧张。“嘿嘿,下官也是迫于无奈。庶民百姓,宁信鬼神,而不愿相信人事。下官红口白牙,说除了恶鬼根源,百姓们未必肯信。装神弄鬼一番,百姓才能安心,商贾才能放心。”
弄些鸡鸭关在木箱里,再弄桃剑斩符见血一类的把戏,糊弄百姓尚可,自然糊弄不了刘芒。
狄仁杰的做法,和刘芒想得差不多。
刘芒唯一感兴趣的,是“镇鬼”最后的“嘭啪”响声从何而来,还有半夜的爆炸声,是怎么回事。
狄仁杰不敢对刘芒隐瞒。
“太尉明鉴,没有恶鬼,只有捣鬼之人。”
“捣鬼之人在哪里?”
“噗通!”狄仁杰竟然跪倒在刘芒面前。
这个时代,便是臣属面见君王,也不必跪拜。狄仁杰正直,方才认出刘芒,只是深躬拜见,现在为何突然跪倒?
“太尉,属下斗胆替此人求个情,请太尉开恩啊!”
刘芒皱皱眉。“你先起来,不说清楚,我如何开恩?”
狄仁杰依旧跪伏在地。“此人行事,虽多有不当,但属下仔细查问,其却无不法之举,亦无不法之念。怪只怪,其生性执着,脑筋不甚活泛。但属下以身家性命担保,此人非是恶人,且是有用之人啊!”
此人虽非恶人,但弄出异响,搅得人心惶惶,总是有过错。
狄仁杰是个聪明人,为何替他求情?
“到底怎么回事?因何发出异响?”
“此人通医药,为了烧制祛除恶疾之药,以火药为媒。只是不得其法,药物未成,却弄得异响连连,搅乱人心。属下与元芳捕得此人,若让其露面,必遭百姓殴打致死。为此,才想出低劣之计,只为安百姓商贾之心,保此人一条性命,再设法助其制出良药,以济世人。”
狄仁杰如此一说,刘芒立刻想到一个人——孙思邈!
“带来见我。”
李元芳出去,很快带回一人。
此人年纪也不过二十来岁,看穿着,是普通百姓。怯懦紧张,脸上烟熏火燎,脏兮兮的。
刘芒一见,略感失望。
印象里,孙思邈是个白胡子老头。此人如此年轻,即便是药王,也是年轻时的孙思邈,能有多大能耐?
“大胆刁民,扰乱市井,汝可知罪?!”
“小的真是良民啊……”
“哼!你姓甚名谁,如实讲,才能活命!”
“小的……”那人紧张得面色惨白,双腿打颤。
刘芒更加疑惑,无论如何,也无法将此人与药王联系到一起……(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