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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个人边大快朵颐,边向刘芒详细汇报了与南匈奴谈判的结果。
汉民族,本称华夏族,或诸夏族。是黄河流域的黄帝、炎帝后裔,一直生活在中原大地。
随着历史发展,华夏族不断融合许多周边小民族。至汉朝建立,才获得“汉族”一称。
汉,字义宏大。意指天河、银河。
汉民族,也如其名字的含义一样,发展成天下最大的民族。居住地域,也由黄河流域,扩展至东至大海,南至岭南,西至高原,北至广漠的广大疆域。
而周边民族,那些未融入中华大家庭的少数民族,被汉人习惯称为蛮夷戎狄。
其中,北方和西方,以游牧为主的少数民族,为了争夺肥美的牧场,与汉民族的争斗一直不断。
而对匈奴的政策,是历朝历代汉族朝廷最重要的政策。
对洛阳大汉朝廷而言,与南匈奴的谈判,也是重中之重。
刘芒虽是当朝首辅,也无权独自做出决定。
这次谈判的条件,是朝廷反复商量决定的。
既然是谈判,就不能奢望这些条件全部得到对方同意。只要同意其中七八成条件,就算成功。
这次谈判,李鸿章坐镇并州,掌控局势。前方谈判,以裴矩为主。
而谈判,不仅仅取得成功,还带来大大的惊喜!
在裴矩的努力下,南匈奴一方,几乎同意了洛阳朝廷方面提出的全部条件!
这个结果,大大出乎刘芒的意料。
因惊喜,而发愣了半晌,刘芒端起一樽酒。
“我,代表朝廷,敬诸位一杯!”
一饮而尽!
这酒,喝得痛快!
李鸿章裴矩等,也是一饮而尽。
“不过,南匈奴也提出了几个条件,我们未敢做出,因此赶回洛阳请示。”
谈判是互相让步的过程,南匈奴提出条件,很正常。
裴矩道:“简而言之,有两点:一是南王庭的设立位置,二是和亲。”
匈奴王庭,也叫单于庭,既匈奴单于居住之地。
南匈奴,半游牧半定居。
夏季向漠北追逐水草放牧,冬季南迁越冬。他们习惯在漠北和南部,设立半永久性的王庭。
而匈奴南王庭,通常设在长城以南的草场。曾经有匈奴部族,将南王庭设到上党、河东一带!
匈奴要求设立南王庭,早在洛阳朝廷的预料之中。
从匈奴角度看,南王庭当然越靠南越好。而从洛阳朝廷角度看,匈奴南王庭设立得越远离中原越好。
按洛阳朝廷之前的考虑,希望匈奴南王庭设在并州西河郡美稷一带。既斛律光的护南匈奴校尉部附近。
而南匈奴的谈判代表表示,美稷太靠北,希望选择更南部的地点。
刘芒皱皱眉。“南王庭太过靠南,对我汉民影响太大。况且,以现在汉匈的实力,太靠南面,他们的单于也未必敢来居住。”
裴矩道:“属下也是以此言词,与之磋商。匈奴代表却坚持这一点,称他们的单于未必南下过冬,但我方同意与否,代表着大汉朝廷和谈的诚意。”
匈奴代表这个说法,确有道理。
刘芒点点头。“我本人的观点是,同意南王庭设在更靠南的位置。但前提是,不能越过几个屏障。东面,不能越过吕梁山,南面,不能进入河东。”
裴矩点头道:“若能准许其在西河郡治所离石一带设立南王庭,匈奴一方当无异议。”
刘芒道:“此事,我不能做主。明早朝会,请众臣商议,陛下定夺。”
南王庭一事,问题不大。刘芒挠头的,是和亲。
和亲,是汉民族结好少数民族的常用手段,也是同化少数民族的惯用手段。
南匈奴提出和亲要求,并不奇怪。
可是,洛阳朝廷有难处啊!
近些年,刘汉王朝衰微。其中一个重要表现,就是帝位继承人问题。
自汉安帝刘祜至现在的皇帝刘协,五代共七位皇帝,均不是正统的皇位继承人。
帝位承继名不正言不顺,且汉室人丁也不兴旺。
现今皇帝刘协年幼,还没有女儿,且只有一个姐姐,既万年公主,已经嫁人。
刘汉皇族没有公主,怎么和亲?
刘芒无奈地摇摇头。“这个条件,可怎么满足?没和他们说,我洛阳朝廷,没有可以和亲的公主吗?”
裴矩道:“此事,也已说明,只是……”
裴矩话说了一半,见李鸿章使了个眼色,便收住了口。
刘芒知道,裴矩后面的话,一定有诸多忌讳,不便让更多人知晓。
杨延昭虽是军中高级将领,却不参与政务。
刘芒冲杨延昭点点头,杨延昭便知道,自己该回避了。“属下先行告退。”
倒是吕阔,吃得正欢。
六郎把他拎起来,这家伙仍在和一个肘子搏斗!
刘芒笑道:“吕阔,拎着肘子,去洗个澡吧。”
“嗯嗯……嗝……”
杨延昭和吕阔离场,李鸿章仍没说话。
屋里只剩下四人,婉儿知道,自己也不便在场。
嫣然一笑,婉儿借起身之机,在刘芒耳边低声咒怨一句:“你不许胡来!”
刘芒诧异:我胡来什么啊?!
婉儿出去,带上房门。
李鸿章谨慎地扫视一下,才向裴矩示意。
裴矩探身向前,低声道:“和亲一事,属下已经说得十分明确,我大汉朝廷,没有可以和亲的公主。但是,匈奴态度坚决。后来,属下见到了匈奴单于。”
“孛儿只斤。格根出面了?”
裴矩点点头。“是的。”
“格根怎么说?”
“格根单于说,他不在乎……”裴矩多有顾虑,但还是直说了,“格根单于说,他同意与我大汉和谈,只因主公执掌大汉朝廷。他表示,与我主结成亲缘,才能安心。至于大汉公主,他不稀罕。”
“咝……”
重臣属,轻帝王。
这类话,的确不能对外人说。
啊!
瞬间,刘芒明白了!
聪明的婉儿,早已料到,和亲一事,可能和自己有关,所以才说了那么一句。
刘芒为难道:“纵是如此,我也没法应允啊!我只有两个女儿,年纪尚幼。而且,已分别许给曹氏和荀氏,岂能毁掉婚约?”
裴矩道:“属下也是这般说。格根单于说,不结亲家亦可,但他要和我主结安答。”
“结安答……”
匈奴最重血亲。
结安答,对匈奴人来说,就是结成血亲。
“结安答,可以!”
……
刘芒的屋里,灯亮着。
婉儿坐在榻上,脸上泪痕明显。
一见刘芒,婉儿就扑了过来。“不许把女儿嫁到匈奴!”
婉儿太聪明,也太敏感。她虽然没有完全猜中,所料却也差不多。
刘芒逗道:“不是要用女儿和亲,而是要把你送去和亲。”
婉儿哼了一声,学着前天王琳儿的话,道:“为了汉匈和睦,去和亲,婉儿认了!”
说罢,手探到刘芒身上紧要处,狡黠又娇媚地道:“我去和亲,你舍得吗?”(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