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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说来,你家里这桩惨事乃是官府参与其中,背后有大人物指使啊!段兄,你有没有得罪过什么大人物?”
段元青茫然摇头,他实在没有招惹过什么仇家,唯一的一次还是跟着杨易灭了整个岳州城的丐帮子弟。但此事看来,与丐帮并无牵扯。
杨易大致了解了段元青的事情,叹道:“本不想在宋土大肆闹腾,但是今天见了段兄的经历,不杀几个人是不行了。”
他找来一辆马车,将段元青扶进车里,道:“段兄,咱们现在就回你的县城去,既然不知道到底是因为什么你会受此冤屈,那么把县令抓过来仔细盘问就是。”
段元青双目圆睁,流露出无穷的恨意,拼命点头,嘴里模糊不清的喊道:“杀!杀……杀!”
杨易笑道:“那就杀!”
段元青所居住的县城离此地不远,叫做桃城,一路急赶,第二天便已经到了。
桃城地方虽小,景物却好。小桥流水,枯藤老树,路边野花径自开,流连蜂蝶时时舞,却是一个居住的好地方。
到了县衙门口时,天色已黑,杨易对马车里的段元青道:“段兄,你且等上片刻,我去去就回。”
段元青右手摆动了几下,不再说话。杨易明白他的意思,“那好,我一会儿就回。”
段元青虽然身子虚弱,但是听力还在。他听到杨易走出马车后,片刻之间县衙门口就是一声爆响,随后便是物体崩散落地声音,哗哗哗如同下雨一般,马车的顶棚上也落了不少东西。
随后便是一阵喝骂声传来:“黄三,你奶奶』的,大门怎么蹋了?”
听到对话后,段元青才明白刚才的声音原来是大门倒塌的声音,看情况是被杨易给打蹋的。
正思衬间,便听到杨易一声长笑,“白县令,你可还在县衙?”
有家丁骂道:“你是哪里来的狂徒?竟敢擅闯县衙!大门也是你弄倒的?”
随后又有几个家丁喝骂声传来,但瞬息间便寂然无声。隐隐听到县衙后院里几声惊呼,有女子幼童的惊叫也有惨呼声与叫骂声。然后又是一静,忽然又风从车外吹来,却是马车门帘被人掀开,杨易从车外探出头来,对段元青道:“段兄,我扶你进县衙大堂,咱们兄弟今天也做一下县太爷,审审案子。”
段元青不明其意,但被杨易扶下马车后,就是一惊,只见县衙大门敞开,里面灯火通明,两排衙役分列左右,手持水火棍,静气凝神。两排人见杨易扶着段元青走了过来,都是身子发颤,手中的棍子不住颤抖,在地下不住发出轻微的撞击声。
杨易进了大堂,喝道:“喊堂威!”
两排衙役齐声喊道:“威~武~”
杨易哈哈大笑,作了正堂宝座,又命衙役们搬来一张大椅子让段元青端坐一旁,对段元青道:“段兄,这几个衙役竟然吃住都在县令这里,倒也省得挨家挨户的寻找,现在废物利用一下,兄弟先过过县太爷审案子的瘾。待我仔细申明你的案情,再做计较。”
段元青点头不语,心下好奇,也不知杨易到底要搞什么名堂。便在这时,一阵恶臭从身边传来,扭头看去,仔细分辨力一下,才发现大堂阴影处还跪着一人,只是太过于模糊,不知道到底是何人。
杨易坐在大案后面,拿起一块惊堂木使劲一摔,喝道:“把人犯带到面前!”
两排衙役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知如何是好。
地面上跪着的乃是他们的县太爷,如今被强人逼迫跪倒在地,连他们几个衙役也都被眼前这个人强行拉到了这大堂之上,此时眼前这个疯子要审县太爷,还要他们将县太爷拖过去受审,几个人互相看了看,都是不敢行动。
杨易见此,嘿嘿冷笑,双掌一拍桌面,桌子上的火签猛然弹跳而起嗤嗤声中飞向几个衙役,只一瞬间,火签就已经插入了衙役们的肩头,而且都是左肩头。几个衙役惨叫几声,但在杨易的注视之下,叫声猛然咽了回去,身子哆嗦成一团。
杨易道:“带人犯!”
这次几个衙役再不迟疑,将阴影处跪着的人拖到了杨易面前,此时段元青才知道此人正是本县县令吕志扬。往日吕志扬都是一副志得意满,风光无限的模样,此时却是双股打颤,裤脚处滴滴答答的留着臭水,赫然是吓尿的状况。
杨易又拍了一下桌子,吕志扬身子哆嗦了一下,头垂的更低。
杨易问道:“堂下可是吕知县?”
吕志扬弓腰伏地,结结巴巴道:“正……正是…下官。”
杨易道:“你看看你身边坐着的人是谁?”
吕志扬抬头看了看段元青,因烛光亮度有限,他又是一个近视眼,看了半天,看不出段元青的模样。
杨易见他看人困难,拍桌子道:“此人名叫段元青,吕县令可是认得?”
吕志扬“啊”了一声,终于知道面前这个强人是为了什么才将自己提到此地审问。他能做到县令这一步,脑子毕竟比常人好使,如今眼见段元青到了自己面前,已经猜出杨易此来是为了什么。
吕志扬本来还觉得自己有一线生机,但是此时听到段元青的名字后,就已经知道自己今天必死无疑。
天下有两种人,一种人是在拷打之下,死不松口,宁死不出卖队友之人,另一种便是临死前也要拉几个人作陪之人。
吕志扬自然是属于那种临死之前也要拉几个垫背的人,既然知道自己难以存活,倒是激起了他的勇气,身子竟然也不哆嗦了,直起腰来,大声:“壮士,我已经知道你想问什么啦。你只管问就是,我定然不会有半点隐瞒!”
杨易点头道:“明智的选择!”
吕志扬低声道:“总不能白做人家的狗!如今要死了,那还管的了那么多!”
杨易问道:“你为什么要陷害段元青?”
吕志扬道:“前几日史家业史公子路过桃城,见段元青的夫人生的貌美,便起了歹心,让小官支开段元青后,他便遣手下将段夫人捆绑到了住宿之地,想要强行寻欢,只是段夫人性情刚烈,宁死不从,抓掉了史公子一缕头发,被史公子一怒之下杀了,便是那个瞎了一目的孩子也被他活活摔死。”
杨易道:“后来呢?你继续说!”
吕志扬道:“后来史公子嫌麻烦,便吩咐小官做收拾一下首尾,免得被人抓住把柄惹他心烦。”
杨易道啊:“然后你就随便找了个由头将段元青收监判刑?”
吕志扬道:“是!”
杨易点点头,“最后一个问题,那史家业史公子到底什么来头?”
吕志扬道:“他是当今丞相史弥远之子。”
杨易道:“这样啊,他现在何处?”
吕志扬道:“他只是路过桃城,现在已经赶回京都。”
杨易笑道:“好好的人不做,你为什么非要做舔腚狗呢?”
拍了拍桌子,剩下的一根火签跳了起来,嗤的一声已经射穿了吕志扬的心脏,登时毙命。
又将几个衙役的都打断双腿,杨易扶起浑身颤抖的段元青:“段兄,你怕不怕死?”
段元青点点头,又摇摇头。
杨易道:“既然这样,咱就去京都走一趟罢!”
“嘿嘿,史弥远?这个名字好熟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