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蹲在地上的宁馨看见了铁门外的身影,知道楚天舒已经到了,她贴着墙根点一点的蹭过去,尽量不放出声响。
楚天舒轻轻地碰了一下铁门。
铁门发出了“咯咯”的摩擦声。
这声音虽然非常的细微,但是,在这寂静的深夜里,却有如一把重锤敲在了三个人的心坎上。
“什么人,”具有高度警惕性的莫阿姨醒了。
楚天舒紧紧贴在了铁门外的墙边上。
宁馨按住黎萌,让她蹲在了隔壁房间的门口,自己则走了出來,低声说:“莫阿姨,我听见水房那边有动静,我怕有事,一个人又不敢过去看,就找你來了,”
“啊……哈……”莫阿姨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穿着短衣短裤就出來了,头发零乱,睡眼惺忪,有气无力地问道:“哦,宁小姐啊,怎么回事,”
宁馨指着走廊的另一头,说:“莫阿姨,你看,走廊的灯全灭了,”
莫阿姨朝水房的方向望去,大屁股正好对着铁门。
楚天舒端起麻醉枪,隔着铁门,冲着莫阿姨肉乎乎的屁股接连打了两枪。
莫阿姨摸了一把屁股,刚一回头,还沒等她喊出声來,宁馨双掌并拢,狠狠地砸向了莫阿姨的颈部静脉,只听扑通一声,莫阿姨巨大的身躯就趴在了水泥地上,迷迷糊糊地闭上了眼睛。
宁馨毫不迟疑,双手按住莫阿姨的屁股,顺着光溜溜的水泥地板用力一推,将她推进了值班室,胸衣和短裤被磨离了早先的位置,暴露出一些不该暴露的部位。
宁馨根本顾不得这些了,她抬起身子就抓到了枕头旁的钥匙,咔嚓拉下电源总闸,把全楼的电源都切断了,然后冲出值班室,來到铁门前,摸索着打开了挂在门上的链子锁,又轻轻地招呼了一声黎萌,两个人出了铁门,与楚天舒汇合了。
楚天舒将手里的军用强光手电筒交给了宁馨。
“萌萌,这是你楚大哥,上次在秀峰水库救过你的,”宁馨來不及向黎萌多介绍楚天舒,拉着她就往出口的小路而去,“快,萌萌,跟上,”
楚天舒追上了她们,说:“等等,不能从底下走,我们会迷路的,”
宁馨和黎萌立即停下了脚步。
楚天舒把他们带到了谈老板家的空置楼房,利索地掏出钥匙准备打开房门,让宁馨和黎萌进去之后,又把门原样锁好了,刚把她们带上了楼顶,意外发生了。
可能是刚才莫阿姨倒地的时候,惊醒了还处于惊悸之中的表妹,她稀里糊涂地爬了起來,直接就冲出了铁门,她神经质地边跑边喊:“哈哈,我自由了……表哥,你等等我,我们回家,”
凄厉的喊声划破了夜空的宁静。
楚天舒暗叫一声糟了,赶紧拉着宁馨和黎萌在楼顶上猫下了腰。
宁馨非常的警觉,关掉了强光手电筒。
表妹光着脚,披头散发,跌跌撞撞地沿着小巷穿过了楚天舒他们所在的小楼,她的喊叫声引來一阵此起彼伏的狗吠,随后,从前面的小楼里跑出了好几条汉子,他们打着手电筒,朝表妹喊叫的方向追去。
“萌萌,跟上,”楚天舒不敢久留,翻过楼顶的栏杆,向黎萌伸出了手。
黎萌平时除了学习,连体育锻炼的机会都很少,两天的绝食和抗争已经让她心力交瘁,要不是晚上吃了东西,这会儿站在楼顶,被夜风一吹,恐怕站都站不住了。
黎萌刚把一条腿迈过了栏杆,另一条腿就软了,人卡在栏杆上进退不得。
“不行,楚大哥,我爬不过去,”她几乎是哭着低声说。
“萌萌,坚持住,你能行的,”楚天舒鼓励道,两脚跨在两楼之后,一只手揽住了黎萌的腰,一用力,将她整个人抱了起來。
黎萌猝不及防,她忍不住呀了一声,胸部就结结实实地顶在了楚天舒的胸前,小嘴还一不留神碰在了楚天舒的脸上,羞得黎萌好一阵脸红耳热。
危急时刻,楚天舒根本沒有注意到这些小细节,只是黎萌这小丫头未谙世事,头一次如此贴近了一个强壮的男人,直到被楚天舒放下了,还忍不住有一些胡思乱想。
楚天舒在前,黎萌居中,宁馨断后,三个人猫着腰依次朝设定的亮点方向跨过一栋又一栋的空置楼房,黎萌也在楚天舒的怀里转换了一次又一次。
楼底下的小路里已经有不少金鳌集团的看门狗在吵吵嚷嚷地大呼小叫,许多的手电筒在复杂的小巷中晃荡,偶尔也会有亮光在楚天舒等人的头顶上掠过。
表妹跑进了一条死胡同,很快就被一个路障卡主了,她哭喊的声音在夜空中掠过, 完全吸引了看家狗们的注意力,他们蜂拥着赶往了表妹所在的死胡同,把她从路障中解脱了出來,又送回了女员工公寓。
领头的老麻还沒到楼门口就怒气冲冲地喊着莫阿姨,对她的管理不善表示出强烈的不满。
以往出了这种事,莫阿姨早慌张地迎在门口。
这一次,莫阿姨居然毫无反应。
老麻暗叫一声不好,打着手电筒几步冲到楼上,便看见莫阿姨死猪一把趴在水泥地上呼呼大睡,短裤和胸衣松垮垮地挂在身上,大和大屁股大部分都露在了外面。
他奔过去,蹲下身子來,一只手推了推莫阿姨的肩膀,另一只手趁机在大和大屁股上吃开了豆腐。
可是,莫阿姨浑然不觉,翻过身來,继续酣然大睡。
这一來更加的不雅了,肉乎乎的下腹部杂草般毛发一览无遗。
“麻痹的,”老麻忍不住在莫阿姨的下身掏了一把,站起身來,打着手电筒找到了电源总闸,将闸刀一一推上去之后,女员工公寓里走廊上、水房里和各寝室的灯都亮了。
老麻这才看清了仰躺在地上的莫阿姨,屁股上还扎着两根麻醉针,他立即意识到这是一个有预谋的逃亡,立即吹胡子瞪眼睛地冲着随后架着表妹进來的几条看家狗喊道:“快,去看看,还跑了什么人,”
几条看家狗挨个寝室骂骂咧咧地查看过去,早已乱作一团的女人们捂着敏感部位,胆战心惊地看着他们,看家狗们平时也难得看到这么多衣冠不整的女人们,磨磨蹭蹭地大饱眼福,看到稍有姿色的还要施展一把咸猪手。
老麻站在大厅里,点着名在骂这几条沒有出息的看家狗。
很快,看家狗们回來报告,说新來的两个小丫头不见了,报告完了还不忘色眯眯地补充一句说,这俩小妞,她们说,真他妈的漂亮。
“次奥,这个时候你们他妈的还一副色相,”老麻气急败坏地吼道:“人跑了,看发哥回來怎么收拾你们,还愣个屁呀,追,快追,”
楚天舒带着黎萌和宁馨跨过了好几栋楼房,一点点接近了“如意”小旅馆。
宁馨本能地回头张望了一眼,发现一大堆的手电筒朝着他们所在的方向追了出來,她不由得倒抽一口冷气,心脏猛烈跳动起來。
黎萌的腿又是一软。
“萌萌,小心,马上就到了,” 楚天舒再次抱住了她,把她从一栋楼的楼顶抱到了另一栋的楼顶。
黎萌扭捏了一下,不小心踩翻了脚下的一个花盆,惊起了树叉上熟睡中的一群小鸟,它们扑哧哧地冲上天空。
“在那,他们在那,”一条看家狗听到了动静,几道雪亮的手电光朝着楚天舒三人所在的大树旁,宁馨的身影完全暴露在光亮之下。
“快,你们搬梯子,爬上去,”老麻指挥着手下的几条看见狗,“你们几个,从小路包抄出去,堵住如意小旅馆,”
楚天舒掏出军用望远镜观察了一下,立即看出了老麻分兵合围的意图。
黎萌受了惊吓,从背后抱住了楚天舒。
“楚大哥,都是我太笨了,”她把头也倚靠在他背脊上。
“萌萌,别怕,有我和姐姐在,你不会有事的,”楚天舒放下了望远镜,伸出手來拉了宁馨一把,“快,抓紧转移,他们要包围过來了,”
宁馨顺着楚天舒手指的方向看了看,不由得也惊慌起來。
“要是他们包抄过來,我们就走不掉了,”楚天舒把宁馨拉了过來,黎萌悄悄已经松开了抱住楚天舒的手。
宁馨着急地问:“那我们怎么出得去呢,”
“本來我打算从小旅馆原路返回的,”楚天舒瞟了一眼,看家狗们的手电筒光越來越近,说:“现在看來不及了,”
“那怎么办呀,”黎萌眼泪都快要下來了,她可不肯再回到传销窝点过那种非人的生活了。
“用这个,”楚天舒从包里掏出了救生绳,向她们示意。
黎萌反应倒挺快,她惊叫:“楚大哥,你说我们吊下去,”
“对,只有这个办法了,”他一边回答,一边走进紧贴着小楼的外墙。
他抓起一把旧拖把的木柄,捆在了救生绳上,然后又把救生绳缠在了楼顶的水泥栏杆上,然后,他用劲拉扯了一下,试试绳结是否系得结实牢靠,又确认不会被水泥栏杆磨坏,对黎萌做了个手势,说:“來,萌萌,你先下去,”
“我害怕,”黎萌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哭着说:“楚大哥,我有恐高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