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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明星稀,夜风习习。
从家里出來,楚天舒给向晚晴打电话。
通了,但向晚晴拒绝接听。
再拨了好几次,依然如故。
楚天舒将途观车停在了路边,刚才的好心情一下子烟消云散,情绪瞬时一落千丈跌入了低谷,巨大的反差令他十分的沮丧。
沒办法,楚天舒只得给她发短信:“晚晴,我错了,你原谅我吧,”
过了好一会儿,向晚晴才回复:“你谁呀,”
“晚晴,我是楚天舒,别生气了,好不好,”
“我和你熟吗,为什么要生你的气,”
楚天舒想了一会儿,只得说:“我想把钥匙当面交给你,”
向晚晴当即拒绝:“沒有必要,你交给云晴美体的前台,”
楚天舒无语。
过了一会儿,向晚晴又发过來一个信息:“楚天舒,如果你还记得我们曾经是朋友的话,请麻烦你把钥匙交到前台,以后不要再烦我,谢谢,”
彻底崩溃。
楚天舒坐在车里发呆,犹豫着该不该把钥匙还回去。
一旦还回去了,那就连见面解释的借口都沒有了。
但是,扣着不还,向晚晴肯定更生气。
左右为难地想了一会儿,楚天舒还是决定把钥匙还回去,先让向晚晴消消气再说。
他将车停在了云晴美体的门口,一进门就遇到了胖嘟嘟的辣姐。
“小帅哥,好久沒來了哦,”辣姐靠过來,眉开眼笑地问道:“你是來找云朵的,还是來找晚晴的,”
“辣姐,最近有点忙,”楚天舒笑问道:“她们谁在,”
“都不在,很失望是吗,”辣姐笑嘻嘻地用肩膀拱了一下楚天舒的胳膊,热情地说:“要不,辣姐陪陪你,”
“辣姐,求你,别开玩笑了,”楚天舒略带夸张地躲闪了一下。
辣姐大笑:“哈哈,小帅哥,守身如玉呢,”
这年头,男人被女人笑话守身如玉,几乎等同于骂他那方面无能。
温馨的灯光下,不时有身穿白色工作服的服务人员走过,躬身向辣姐和楚天舒问好,刚过去的一位小女孩,戴着半透明的口罩,也能看见她抿着嘴,露出了两颗小虎牙在笑。
“辣姐,是不是姐夫不能满足你呀,”楚天舒闪身让过虎牙小女孩,眼睛看着她的背影,低声反诘了一句,不过,说这话的时候他提高了警惕,防止辣姐随时可能发起肉波的进攻。
辣姐倒也沒生气,而是顺杆就爬,伸手拍了楚天舒的胸口一下,笑道:“是啊,要不你帮辣姐解解渴,”
“得得,辣姐,我怕了你,”楚天舒举手投降。
辣姐得意地笑了,笑得浑身的赘肉乱颤,胸前的波涛汹涌。
笑完了,她问道:“哎,小帅哥,最近云朵和晚晴都很少來店里了,你今天來干什么,”
楚天舒四顾了一下,把辣姐拉到了僻静处,低声说:“辣姐,晚晴生我气了,你得帮帮我,”
“怎么了,”辣姐眯缝着小眼睛问。
楚天舒把钥匙拎了出來,说:“这是晚晴在省城公寓房的钥匙,她让我还给她,”
“你傻呀,她让你还你就还啊,”辣姐边问,边捂着嘴乐。
楚天舒沒有回答她的问題,而是反问道:“辣姐,你笑什么,”
“我笑你无能,”辣姐打量了楚天舒几眼,好像在看一个怪物,最后目光停留在了他的关键部位,似乎要透过裤子看本质。
楚天舒被辣姐看得非常的不自在,伸出手來托住了她的肥下巴,说:“别看了,功能沒问題,”
“哦,我明白了,那就是有心理障碍,”辣姐点点头,说:“行,这事儿辣姐能帮你,大不了我舍身为你疗伤,”
“辣姐,不是你想象的那么回事,你别扯远了行不行,”楚天舒简直郁闷得头疼,这辣姐绕來绕去又绕回來了。
“怎么不是,”辣姐言之凿凿地说:“她把公寓房的钥匙给你,你不明白她啥意思,你肯定磨磨唧唧的沒胆子,她一着急一生气,当然要让你把钥匙还回去了,辣姐跟你说,把钥匙收好了,等哪天你知道她回去了,大半夜地把门开了,直接扑上去,保管一举成功,”
说到这,辣姐的波涛又开始汹涌。
楚天舒急了,他沉着脸,恶狠狠地说:“嗨,辣姐,看你,都想到哪儿去了,”
辣姐被楚天舒的表情震慑住了,当即收敛了笑容,一本正经地问道:“那,是怎么回事,晚晴为什么要生你的气,”
楚天舒便把岳欢颜的事简明扼要地讲给辣姐听。
还沒等他讲完,辣姐一把把楚天舒手里的钥匙夺了过去,胖手指头快要指到他的鼻尖上,她厉声说道:“楚天舒,你马上从这里滚出去,”
“辣姐,你……”
“你什么你,”女人翻脸比翻书还快,辣姐一脸凶悍,质问道:“楚天舒,晚晴这么信任你,把公寓房的钥匙都给你了,你居然还好意思出去打野食,你这比无能还可耻,懂吗,”
楚天舒忙说:“我可以对天发誓,我们沒有发生任何事,”
辣姐骂道:“狗屁,沒有事,哄鬼呢,哼,我还不清楚,男人哪个不是馋嘴的猫,”
“我……”
“滚,滚吧,你这个花心大萝卜,骗了云朵,又來骗晚晴,”辣姐勃然大怒,她指着门口,大声地说:“你再不滚,我就让姐妹们把你扒光了扔出去,你信不信,”
楼上的女宾和楼下的女服务员听见声音,都探出头來看着怒气冲冲的辣姐和茫然失措的楚天舒。
在一众女人的注视之下,楚天舒悻悻然退出了“云晴美体”。
楚天舒的途观车刚一开走,辣姐就急不可耐地拨通了向晚晴的手机。
这会儿,向晚晴独自一人坐在梦幻咖啡厅的8号卡座里。
这是她和楚天舒第一次见面的地方,那首熟悉的悠扬的钢琴曲依旧在耳边缓缓地流淌。
睹物思人,百感交集。
楚天舒为自己遮挡流弹的画面又一幕幕浮现在眼前,向晚晴的内心深处弥漫着淡淡的忧伤,懊恼一点点升起、凝聚,最后一团乱麻般郁结在她的胸口。
心灵遇到创伤的时候,回忆绝对不会是一剂抚慰伤口的良药。
他回來了吗,吃晚饭了沒有,怎么沒有消息了。
向晚晴猛然意识到自己竟然还在不争气地牵挂着这个用情不专的花心男人。
岳欢颜真的出国了吗,我这么对他是不是太狠心了点,会不会把他逼进岳欢颜的怀抱。
哦,原來自己气恼的并不是楚天舒,而是那个官场妖女岳欢颜,意识到这一点,向晚晴的气恼稍稍平复了一些,心里产生了动摇:有这么大惊小怪的必要吗,她是有婚约的人,而且马上就要远嫁法国了。
我是不是有点小心眼了,向晚晴有点自责,但她马上摇了摇头:他为什么要陪她一整夜,连个招呼都不给自己打一个,如果他提前告诉我,我一定不会生气的。
不行,我不能原谅他,至少……他还应该主动给我打电话求我原谅。
正在向晚晴胡思乱想的时候,放在桌子上的手机响了。
她心里一阵乱跳,急忙抓了过來,一看,却是辣姐的号码,她失望问:“辣姐,有事么,”
“晚晴,你猜我碰到谁了,”在电话里,辣姐神秘地问。
向晚晴有气无力地问:“谁呀,”
“楚天舒,”
“他怎么了,”
“他被我骂了,”辣姐根本沒有注意到向晚晴的语气变化,眉飞色舞地向向晚晴讲述着教训“负心汉”的经过。
听完辣姐的叙述,向晚晴着急地问道:“辣姐,你把他怎么的了,”
“哈哈,晚晴,我可替你出气了,”辣姐得意地笑道:“我让他滚出云晴美体,他还算识相,灰溜溜地滚蛋了,哼,要不然的话,我就让姐妹们沒把他扒光了扔出去,看他以后还敢不敢欺负我们云晴美体的姑娘们,”
“哎呀,你怎么能这样啊,”向晚晴气恼地埋怨道:“辣姐,你太过分了,”
“啊,,”辣姐目瞪口呆了,挂了电话后心里好一阵委屈:不是你说楚天舒花心非要跟他分手的吗,我帮你教训他一顿,怎么还落了一身的不是,唉,恋爱中的女人真是不可理喻。
情场失意的楚天舒心里虽然十分的痛苦,但是他并沒有因此而消沉,而是把全部的精力都投入到了工作之中,他想,等忙过了这一阵子,向晚晴的气也消了一些,再找个合适的机会负荆请罪,或许效果会好一些。
尽管楚天舒和不少的女人有过密切的交往,甚至还有亲密的接触,但是,这些几乎都是他的人格魅力打动了她们,吸引了她们,他在积极却从來沒有采取过主动,所以,他在恋爱方面从未品尝过挫败感,缺乏主动追求的经验和手法,这就使得他在遭遇了向晚晴的情感打击时显得茫然无措。
如果楚天舒能学到卫世杰一半的死打烂缠的精神,有更多主动与女人交往的意愿,他将有可能更多地博起她们的欢心,例如,苏幽雨、欧阳美美、上官紫霞,甚至包括宁馨、吴梦蝶等等。
当然,那样的话,他可能也就不是楚天舒,更不可能在未來成长为东南官场上一个特立独行的旗帜性风云人物,而会逐渐蜕变为一个“祸害”苍生的妖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