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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这高楼之上,我发现自己是如此的接近天空中那一轮悬着的月亮,可是却沒有因此获取到一丝温度,这才了解,月亮所借助的只是太阳的光辉,本身是沒有温度的,即便你靠的近些,也不要指望其能为自己驱走严寒,想來这个世界上最愚蠢的事情,恐怕便是用月光取暖了吧。
于是,在恍惚中,我好似变成了那一轮散发着光亮却沒有温暖的月亮,月亮的下面站在一个模糊的似人影像,却已经孤寂了百年
我转过身,用手抚摸住了乐瑶脸颊处那一片红肿的指印,笑了笑对她说道:“人虽然是真的,但那些孤独和痛苦恐怕都是假的,因为一百年后已经沒有了你和我,而这些经历过的孤独和痛苦也根本不能证明我们曾经來到这个世界上过”
乐瑶沒有什么情绪,她甚至沒有看着我,只是望着身下那座并沒有因为霓虹的光亮而温暖的城市,说道:“你和我说这些话,是要帮我洗脑吗?呵呵,其实沒有必要呢,因为我今天本來就沒打算叫上你去空城里餐厅,结果是你不请自到了,所以刚刚经历的那些痛苦原本是不存在的,我就当作是你刚刚好经过,带來的潮起潮落吧谁还要管那些狗屁痛苦,把自己的婚结好,才是以后我最该去做的一件事情而你最好过得比我幸福…”
我点了点头,放下了抚摸在她脸上的手,她却突然用手按住了我那将将要放下的手,于是我的手心再次传來了她脸颊上的温度这种温度,证实着我们今晚真真切切的來过。
与预想的一样,离开了那栋大楼之后,我向左、她向右,片刻之后,我们便越走越远,而唯一不变的是那些依然闪烁着的霓虹,把这座城市渲染的那么妖娆,妖娆到让无法兼容的我有些想逃离。
我真的逃离了,逃离到一个只有昏黄路灯,沒有霓虹闪烁的旧街区,准确说,就是这座城市的最西边,被我们称为“旧城以西”的那个地方。
我伏在一支电线杆上,望着眼前的这一片破败,鼻腔内不能控制的传來一阵酸涩感,此时我已经完全相信乐瑶曾经怀过的便是我的孩子,可是在承受着人流的痛楚时,我给予她的却是质疑,甚至在流产不足一个月后,为了拍戏而跳入冰冷的池水中,我也未能陪在她身边给予她一些照顾,想來,我对不起她,对不起我们曾经在一起度过的那一段荒诞岁月里的情分。
如果我活到此时的人生,可以划分为三个阶段的话,那与简薇一起度过的岁月便代表着年少轻狂,与米彩的这一段则是浴火重生,而与乐瑶度过的却是荒诞离奇也许,我不爱的并不是乐瑶,而是那段岁月,我们似乎沒有在最正确的时间遇见彼此…
一把眼泪,就这么从我的眼眶里转了下來,我仰起头将那些眼泪咽回到肚子里,然后低下头擤掉了一把鼻涕,便迈着步子在这个老街区里找寻着一个能买到香烟的店铺。
老城区永远沒有新城区那么繁华和充满便利,我走了几条街也沒能遇见一个还在营业的报刊亭或便利店,我已经有了暂时放弃的念头,我想回到我该待着的新城区里了,或者回那个我和米彩一直记挂着的老屋子也行,那里一定会有烟卖的。
我就这么从街头走到了街尾,张望着是否还会有出租车路过,却意外的发现了一间还在营业的花店,而花店门口的那块黑板上醒目的写着有香烟出售。
我走进了花店里,随后看到了一个正在忙碌的背影,我说道:“老板,有万宝路香烟吗,给我來上一包。”
她回过了头,是一个扎着马尾辫约摸20出头的姑娘,长相很清秀,也很文静,她对我摇了摇头,示意沒有万宝路香烟。
我又问道:“那有红梅或者中南海吗?”
她依旧抱歉的摇了摇头,我有点想离开,因为我不太喜欢抽其他牌子的烟,但奈何被烟瘾折磨着,便第三次问道:“那你这里有什么烟卖?”
她从自己随身挂着的腰包里拿出了几盒市面上常卖的烟递给了我看,却至始至终沒有说上一句话。
我选了一包红塔山,恍恍惚惚的从钱包了抽出了一张钱,递给她后,又从她的手里接过了烟,转身便走。
街口,我一边抽着烟,一边等待路过的出租车,忽然我后面的衣服便被人轻轻拉了一下,我有些诧异的转回头,却发现是那个刚刚卖我烟的姑娘,她手中拿着一叠零钱,对我做着手语。
我这才知道她不会说话,也不太看得懂她做的手语,但大概明了,可能是我刚才精神过于恍惚,忘记和她要找零的钱了
我知道残疾人做些小生意不容易,便摇了摇手,示意她不用找给我了,她却坚决的要还给我,奈何我身上的口袋很紧,几次她想塞进去,都以失败告终了。
她终于从自己的口袋里拿出了手机,然后在上面打出一排字给我看:“谢谢你的好意,但我不需要同情,赚该赚的钱就可以了…”文字后还有一个微笑的表情。
这是一个很独立的姑娘,我自以为善意的行为,可能却刺到了她的自尊心,便带着抱歉说道:“对不起,是我太自以为是了,钱我收回去。”我说着从她的手中接过了那一叠零钱。
她在手机上打出一个微笑的表情,而等车无望的我,感觉到了一阵饥饿,便向准备离去的她问道:“姑娘,这个附近有吃东西的地方吗,想去吃点宵夜。”
她对我一连做了几个手势,可我却根本看不懂,她到底指的是哪里,她快速的在手机上按着,然后递到我面前:“如果你不着急的话,我回去关店后带你去。”
“店里有什么吃的?”
“小笼包子和米粥,你喜欢吗?”
我点了点头,她将手机放进口袋里,示意我稍等后,便转身向身后的巷子走去,而有了烟的我,也再次从烟盒里抽出一支烟,一边吸,一边等待着。
等待中,我的手机再次响了起來,是童子打來的,自从他出国后,总是喜欢在自己起床时给我打上一个电话,炫耀着他在国外的一些所见所闻,有时候实在沒有见闻,便会和我聊昨天晚上做过的梦,总之,他虽然离去了,却一直用这种每天的电话沟通出现在我的生活里,让我觉得,其实他在国外也挺孤独的…
我的心情有些低,好一会儿后才接通了电话,他向我问道:“阳哥,你猜我昨天晚上做了个啥梦?”
“我更关心你昨天白天在学校里学到了什么。”
“嘿嘿我学到的有关游戏编程上的东西说给你听,你也不懂啊…”
“那你也别和我聊那什么不靠谱的梦…”
“好吧那就聊聊你呗,你最近有和乐瑶姐在一起过么?”
我心中顿时一紧,想起了刚刚和乐瑶在高楼之上发生的那一幕,半晌沒有言语,此时对于我而言,任何有关乐瑶的话題都是一种摧残。
童子并沒有察觉到我的异样,追问道:“阳哥,你就不能透露一点关于乐瑶姐的消息给我么,我们粉丝后援团都一直等着她复出的消息呢…”
我重重的吸了一口烟,终于对他说道:“她不会复出了因为她要结婚了…”
“啊……她要和谁结婚啊,和你吗?”
“和我?你觉得可能吗?”
“为什么不可能,她一直那么爱你我记得有一次聊天她和我说过,非你不嫁的嘛…可你不已经和米彩姐复合了吗?难道我不在的这段时间,发生了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情,乐瑶姐她成功把你给逆袭了…哈哈,一定是这样的,人生如戏,戏如人生嘛…”
我沉默了许久才回道:“好好在那边学习,别幻想了她要嫁的人不是我,我要娶的也不是她。”
童子惊呼:“oh,ygod这是一个多么残忍的玩笑啊…”
我只是吸了一口烟,准备结束这一场沒有什么意义的对话,童子满是痛苦和遗憾的向我问道:“那她要嫁的人是谁?是不是那个煤二代?”
“不是,不太清楚是谁我马上去吃饭,先不聊了,等我有时间了给你打电话。”
“等等等怎么会这个样子啊,乐瑶姐最后嫁的人不是你,她得多痛苦,多绝望啊,我还记得她和我说过,她这辈子最大的期望就是能在结婚的那天,可以发自内心的笑着完了,这让她怎么笑……”
童子那么多的记得,对我而言是一种刺刀刺进心里的折磨,我在极度压抑的情绪中,挂断了这通电话在那时弱时重的喘息声中回望着身后那片有些破落的旧城夜却让这种破落变成了一种从往日里流淌來的悲欢眷恋。
失神中,花店的姑娘已经推着她的那辆粉红色的电动车來到了我的身边,我与她并肩向那不知道在哪个角落里的小吃店走去,夜终于在一种发不出声音的寂静中变得委婉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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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感冒少更新了一章,今天就更新两个3000字的大章节补上吧R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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