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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与血构成了一幅悲壮的画面,树枝上挂着肉条,泥土里淌满鲜血,旌旗飘扬在硝烟中,号角悲鸣在寒风里。
四号防区的阵地上,似乎是一处人间鬼蜮,无人救治的伤员呻吟着躺在残破的旗帜上,暴露在空气里的脏器从伤者无法掩盖的手中暴露出来,喊叫声和枪声不停的在四周响起,为之伴奏的是偶尔响起的炮声,呼啸的炮弹随后在战场上寻找着倒楣鬼,增添着阴间的亡魂。壕壁上插着的一根根的火把,呖呖的燃烧着似乎是祭奠亡魂的灯火,早已经失去了它原本点燃掷弹的功能。
一把带着血迹的直剑带出一道似真似幻的光影向强仔辟来,只见他一刀荡开了这名英国骑兵的直剑,顺势往前斩在了马腿上。马匹一声悲鸣倒了下去,马上的英国士兵撞到了沟壁的顶端反弹到了地下。锋利的钢刀出嗡的一声闷响,刀势如同奔雷一般斩下了英军骑兵的头颅,那颗滚动的头颅在壕沟底打了个滚,落到了贾峰的脚下,仍自汨汨流着鲜血。
突然密集的枪鸣爆响在不远的地方,又是一轮英军的齐射,乱糟糟的子弹在泥土里出“迥、迥、迥”的闷响。枪声过后,强仔的身子一阵颤抖。他的胸口鲜血泉涌,迅的染红了他绿色的军装,头上的帽子也随着一阵剧烈的运动歪斜到了一边。强仔的胸口一阵艰难的起伏,他用尽全身地力气扶正了自己的军帽。嘴角一丝鲜血顺着嘴角流了下来。战场上乱哄哄的声音似乎突然的消失了,周围的一切似乎静止了一般。强仔苍白的脸上看不出任何的表情,他摇晃着倒在了战壕里,再也不能起来了。
英军第七团地指挥官哈特中校抓住了这短暂的战机,整个第七团近两千人强行突进,以配合英军骑兵地进攻。这次的进攻有意无意的带动了整个战场,随着第七团的突进。为了弥补第七团前进后留下的缺口,英军进攻阵线的部队都加快了向推进的度。各处地阵地承受着英军一波又一波的猛攻。
与此同时,刚刚停歇了一阵的大炮更加猛烈的相互轰炸起来。枪炮构成的旋律如同一悲壮的死神之曲在战场上回荡起来。长达一公里的战场红上与绿的两军泾渭分明,为了避开炮击,又能挥火枪齐射地威力,英军士兵摆列成一列列横阵,横阵之间又相互拉开了距离。在这死神交响曲中,一队队英军士兵宛如红色的海潮。顽强的向绿色组成的堤防起了冲击,掷弹在双方之间投掷,火光在阵地上燃烧,爆炸声像鼓点一般敲响,人类历史上生最多的事情再次生在新加坡战场上,中英两国之间为了各自国家和族群的利益,相互残酷地杀戮着,人类的一切美好情在这里成为了泡影。原本高贵的人命在这里变得卑贱,死神轻易的收获着鲜活的生命。
远征军陆军司令郭富的两撇小胡子紧张的抖动起来,他已经命令作为预备队的第八团、第十五团往四号防区快接近,另一支英格兰骑兵团显然是增援的主力,他们已经提前起了冲锋。现在距离四号防区只有两百米的距离。
此时英军第七团借着骑兵创造地机会近距离地和中国守军战斗着,在哈特中校的指挥下。阵地上一排排硝烟从枪口里冒出,呛鼻地硝烟汇聚成烟雾一般,飘荡在第七团数条横阵的上方。随着英军指挥官每一次挥舞佩刀,密集的攒射总能带来阵地上大量的死亡。壕沟原本能为中国守军带来极大的便利,但是英军骑兵的纠缠让守军暴露在英军的枪口下。无差别的射击痛快的收获者生命,不管是中国士兵还是英国士兵在几轮齐射以后,让阵地站着的人已经不多了。更重要的是,英军借此控制住了这片地区,虽然暂时没有进入战壕,可中国守军只要从战壕中冒出头来。最前排的英军一轮的齐射足以提醒那些不甘心者。哈特似乎已经看到了胜利。他指挥着英军交替往前靠近,小心的准备进入战壕。
宽阔的壕沟里躺满了死伤者。阿宾是第31师四号防区的一名排长,他眼睁睁的看着强仔倒在他的面前,阿宾的双目睁的似乎要裂开,手上的青筋如同蚯蚓一般爬动着,他忍不住骂了一句:“该死的洋鬼子。”
冲进战壕的骑兵基本已经解决了,可洋鬼子不管自己人的无差别射击,杀伤了战壕里许多的守军,幸好阿宾一看不对,机警的缩到了战壕里。他伏低身子从隐蔽处露出一双快喷出火来的眼睛打量着战场。
战壕前的洋鬼子排列成横队,一队队士兵端着上了刺刀的步枪正在往战壕走来。
强仔死后,四号防区已经失去了最高指挥官,战壕里残存的守军各自为战。阿宾作为一名排长,他胸口绣着的军衔标让他成为了这里最高的指挥官。阿宾从一名战友的尸体上取下一枚掷弹说道:“点火。”
周围的战友或者取出身上的掷弹,或者很轻易的从死者身上找到掷弹。
阿宾带头在燃烧的火把上点燃了引线,在手中停留了片刻后,阿宾猛的扔出掷弹,同时喊了声:“扔。”
战壕前正在小心靠近的英军步兵冷不防见掷弹如同冰雹一般砸了出来,他们还来不及躲闪,便听见一声声巨响,剧烈的爆炸当场炸飞了七、八名英军,掷弹周围一丈之内非死即伤,强烈的爆炸效果震慑了英军,可仍然没有阻止住英军的进攻。
阿宾扔出去的掷弹,产生出如此巨大的威力,阻缓了英军的攻势,也让战壕里幸存的中国守军惊醒过来,他们纷纷投掷出掷弹,爆炸的火焰在四号防区的阵地前闪烁,强烈的气浪向四周扩散,浓浓的硝烟遮挡了视线。
可英军似乎杀之不尽,当爆炸响起时,洋鬼子迅的趴下躲避在隐蔽的地方,爆炸一完,这些人不知道又从那里钻了出来,黑压压的向守军阵地冲来。
阿宾仍出了最后一枚掷弹,双手握紧着钢刀,他已经清楚的看见最前面的英军的相貌,连这家伙左边脸上的痘痘已经熟的可以挤出奶油了。显然这个家伙也看见了他,对方端起了火枪对准了阿宾,阿宾机警的一个翻滚。砰的一声枪响,倒下的却是瞄准阿宾的士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