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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依楼一惊,本能的侧身躲避,但那火球的去势不是向他的,而是冲向葛仲盛。[]≈lt;strong≈gt;≈lt;/strong≈gt;--葛仲盛才是全无防备,被那火球当面击中,大吼一声,倒退几步。
好在他修为不俗,且善于炼体。这枚火球虽然携势而发,速度既快,所含威力也是十足,却没一下子打倒他,他大吼一声,借势后仰,滚出几步,将身上的火势压灭。再次站起来时,却见迎面一把通红的飞剑刺来,再次威‘逼’他要害。
飞剑的主人,正是齐王!
这时齐王已经跳起身来,放出法器,除了飞剑之外,还有两道火气左右紧‘逼’,将葛仲盛左右两边锁死,正面面对飞剑。葛仲盛虽然修为比齐王还深,但一来被偷袭受伤,二来受了先手,在齐王步步紧‘逼’下,竟连法器都放不出来。
他一面躲避之中寻求机会,一面大声吼叫道:“沈依楼,你他么是什么意思?抓来的俘虏竟然生龙活虎,还袭击我……你,你是不是串通好的?”
沈依楼也是吃惊,刚刚这一切发生太快,以至于他无暇思考,眼睁睁的看着密老太落水,葛仲盛被偷袭,他还没搞清楚怎么回事,只是本能的叫道:“好大胆!”也不知说的是谁。
虽然脑子‘乱’,但身体是反应过来的。沈依楼一伸手,放出一道法术。
这却不是帮助葛仲盛的进击法术,而是一堵防护墙,先将自家防护的严严实实。
然而刚刚放出防护墙,却听得风声怪异,沈依楼忙向前扑出,只听轰的一声,一道金光从天而降,在他刚刚站着的地方砸出一个坑来。
他定睛一看,就觉得眼前一片光耀,原来落下的一物乃是一大块金锭。
金锭法器!
连法器都做的这般金灿灿的,沈依楼虽未见过,却立刻猜到了是谁,叫道:“檀……你也反了?!”
檀湘洐一击未得手,暗叫可惜。本来她是来查探的,任务已经完成,随时都可以走,不必留下来冒风险杀敌,但刚刚场面一时大‘乱’,她看到了很好的出手机会,一时贪功冒进,凭着手中一枚上品法器,想要偷袭筑基修士。
没想到沈依楼在关键时刻避开了。
既然已经出手,她也不再假装,站起身来叫道:“大家一起上,杀灭这几个妖人!”
沈依楼冷笑道:“就凭你们?”他飞快了看了下场内形势,发现葛仲盛被齐王缠住,密老太落水,至今不曾起来,想来以此地水中的邪气和妖邪鱼,她能不能起来实在难说,眼前一个队友不见,敌人倒有一大堆。(网)≈lt;strong≈gt;≈lt;/strong≈gt;
檀湘洐不必说了,正拿着金锭法器瞪着自己,另外一人是个俊美少年,就是刚刚偷袭密老太的那个,当然也是敌人,这时正往自己这边赶来。还有两人,一个是夏侯呈,另一个是江鼎。
夏侯呈站在船头,双手拢在袖子里,目如寒星。檀湘洐冲他笑笑,跟他站在一排。沈依楼想到刚刚那少年起身的样子,立刻明白夏侯呈和他是一伙儿,不然不会突然出手偷袭。
那么江鼎呢?
江鼎还在船里,坐在船尾,在青铜灯的光影之外,几乎看不清五官。沈依楼一闪念间,已经明白——江鼎当然也是对面的。
夏侯家那少年看似被‘迷’,其实清醒,关键时刻反击,这就说明夏侯呈是内应,骗过了密老太,那么齐王昏睡多日,醒来就有一战之力,那是谁的手脚?
当然是江鼎!
沈依楼又气又恨,怒喝道:“初升,原来一切都是你安排下的,难道你真要背叛九组,背叛主上么?”
江鼎垂头不答,沈依楼见他身子似乎在微微发抖,像极了刚刚自己出岔子的情况,心中暗道:这小子不知走了什么背运,竟在这时候坏了事,这是他背叛我等的报应。
这时那边夏侯家的少年也转了过来,身子咯咯几声,竟长高了三寸,原本看来十五六岁的样子,现在已经二十岁往上,修为也是筑基期,虽然只是筑基初期,可也扎扎实实,与炼气期是两个世界。
夏侯呈道:“墨哥。”
沈依楼更是惊疑,暗道:难道此人不是北阐国王室后裔,是夏侯家的人?不,他血液能点燃魂灯,自然是错不了。没想到北阐国杜家也有筑基期后裔,密老太那废物,连这点消息都刺探不到,还敢大喇喇带着人来。
眼前情形,不算江鼎,自己要对阵一个筑基,两个炼气巅峰,倘若自己没有受伤,那么就算不成,也能全身而退,但自己受了伤还未好,不过暂时压下,斗法过程中若是复发,岂不糟糕?
他已萌生退意,但眼前形势,想退也不容易。唯一退出的纸船不在自己脚下,周围封锁着,上天无路入地无‘门’。
这时,沈依楼心中一动,转身道:“天使,属下牧役行走请求援助。”
玄衣青年浮在空中,目光漠然,仿佛在俯瞰众生,道:“等价‘交’换,你付出什么?”
沈依楼一滞,没想到玄衣青年毫不把自己当做己方,他倒是有东西换,只是不免‘肉’疼,捏住口袋中的一物,正要拿出来,就听哗啦一声水声。
就见密老太从水里爬了上来。
密老太浑身水淋淋,狼狈如落汤‘鸡’,且头上身上咬着不少小鱼,黑气蒸腾,散发着掩饰不住的妖邪臭味。但她竟还肢体完好,看起来没有受伤。
沈依楼大喜,道:“不劳烦天使。”
密老太虽然连番受伤,但她还是筑基期,连上自己,两个受伤的筑基期,虽然打了折扣,依旧胜过一个筑基加上两个练气,这回形势立刻倒转,他也不用‘花’那个冤枉钱了。
几家欢喜几家愁,有得意的,便有失意的。檀湘洐一惊之下,往后退了一步,溜走之心又起。夏侯呈也是神‘色’难看。
檀湘洐道:“喂,你不行啊,刚刚那一手没用。”
夏侯呈没料到她跟自己说话,立刻懂了她的意思,檀湘洐指的是他下的毒。
刚刚密老太被鱼咬到,夏侯呈给她丹‘药’的时候,就有毒、‘药’在。大量的丹‘药’‘混’合着些许毒、‘药’下去,密老太没发觉,沈依楼他们也没发觉。这也是一种盲点,谁也想不到,竟然有人下毒这样明目张胆,也不用手段,直接就当面喂对方吃下去,再加上密老太信任夏侯呈,更想不到他有如此机谋。
但檀湘洐却不一样,她是黄金阁主事,见过多少毒、‘药’,其中有一种毒、‘药’正是她亲自经手过的,立刻认了出来,便知道夏侯呈是站在密老太对面的。
她也是站在他们对面的,虽然目的不同,但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她自然便将夏侯呈划作了半个自己人。甚至在舟上和江鼎讨论过这个问题,没想到江鼎也认出来夏侯呈的毒、‘药’,两人便已做了‘交’流。
檀湘洐一直在关注着实力的变化,在确定了各人的立场之后,觉得把握不小。也因此才愿意行险出手,没想到密老太这里竟出了差错。
夏侯呈本对自己的毒、‘药’颇有信心,密老太突然吐血,就是因为毒、‘药’发作,本以为她中了毒又坠落浑水,必死无疑,没想到她居然还有命。
密老太瞪着夏侯呈,目光几‘欲’冒火,喝道:“你这孽障,竟敢暗算我。你忘了谁把你捧到今天这个修为的?没有我,你算个屁。”
夏侯呈脸‘色’一沉,道:“你倒‘挺’结实的。”
密老太大吼道:“我已经被修罗天灵气改造,已是不死之身,你那区区手段,怎能奈何得了我——给我死!”说罢支起拐杖,狠狠地打了过去,一片雷光横扫。
夏侯呈退了一步,旁边筑基期的那位墨哥立刻上前,挡住雷光,叫道:“这个我来,你们对付剩下那个。”
沈依楼冷笑道:“是说我么?”说着身子轻轻一旋,化作一道黑影扑了过来。
那黑影速度之快,远出夏侯呈意料之外,眼前一‘花’,一道‘阴’影已经近在眼前。他双手合十,‘胸’前立刻笼罩了一层薄冰,飞快的蔓延到全身。但还不等薄冰结满全身,‘阴’影已至,咔嚓一声,寒冰立刻粉碎成粉末般的冰晶,化入空气中。
夏侯呈连退几步,每一退,身前便凝起一片冰墙,冰墙矗立速度之快,甚至不逊于‘阴’影的前进。一般的法术没有这么快捷的,这好像就是他念头一起,冰雪自生一般。
沈依楼在空中现出身形,道:“冰雪夏侯,名不虚传。吃我这一招——”说着手指一点,一个‘阴’影球已经形成,他狠狠一甩——
那‘阴’影球竟不向前飞,反而向后,砸向了檀湘洐!
檀湘洐大吃一惊,连忙催动金锭法器,法器膨胀起来,发出耀眼的金光,严严实实堵在她面前。只听“啵”的一声,‘阴’影球砸在法器上,如影子见了光,迅速的消融,但金锭上的宝光也褪去了一些。
檀湘洐惊魂未定,一时所在金锭之后不敢出来,偷眼一看,就见沈依楼化作‘阴’影,在夏侯呈周围缠绕,夏侯呈全身笼罩冰雪,正在苦苦支持,可也摇摇‘欲’坠,落败只在顷刻。
她不免惊慌,做生意杀伐决断,她是把好手,但斗法争胜,却是意志不坚,这时又想:坏啦,赢不了了,我跑了吧。
正在这时,只听一个细细的声音在耳边道:“用惊魂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