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qg34
郑先得到了一个星期的假期!
并且开始着手准备第七办公室的资料,老板的话说的很明白,第七办公室以后将像第二办公室一样,只有名字没有办公地点,第二办公室在三年前的一次战斗之中全灭,所以第二办公室名字保留下来,却不再有编制和办公地点,被当成是一种缅怀,其实也就是不存在了。
正常情况下,一个办公室只要还有一个人存在,那么即便死了再多猎神战士,也依旧会不断有人填补进来,但是第七办公室的情况有些特殊,似乎是一个黑洞,填进去多少人就要死多少人,作为副司长来说每一个猎神战士死亡都需要有大笔的抚慰金开销,臭虫每年猎神战士死亡的名额是二十五个,这一次直接就死掉了十四个猎神战士,今年的名额已经用光了,压力很大,要是再死几个的话,甚至会影响他的仕途,这是他最看重的事情,他的一腔怒火基本上全都发泄在了郑先身上,所有的人都觉得是郑先这个扫把星害死了这么多的猎神战士,这个臭虫的想法自然不会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对于那一声声震耳欲聋的咆哮,郑先全盘接受,没说一字,脑中却不断地回响着那个老者的那句话——蝼蚁之辈。
郑先觉得自己不知为何,对于这个世界的看法变了,变得有些莫名其妙起来。
郑先一走出老板的办公室,便再次被那些一直等在门口的猎神战士围住。夏青不知什么时候也出现在这里。
刀鱼一直没走,此时冷笑着开口道:“果然,第七办公室马上就要不存在了!我们应该开瓶香槟好好庆祝一下了。”显然臭虫在办公室内敲着桌子的咆哮声甚至穿透了那厚厚的金属门。
“第七办公室,绝对不会消失!”郑先淡淡的开口说道,郑先在之前对于别人的嘲讽挖苦从未有过什么表示,似乎是不知如何辩解,也有可能是不屑辩解,或者辩解也无用,每次都是佟郐嗷嗷咆哮,这是郑先首次正面对待别人找上门来的嘲讽,针锋相对。
刀鱼正在大笑,闻言一双眼睛变得狭窄起来,“郑先,你告诉我,第七办公室为什么不会消失?难不成你想在剩下的两个月里将第七办公室的业绩提升上来?就凭你一个?你是想学落在岸上的泥鳅挣扎到死么?”
刀鱼这句话一说出来,周围的人都不由得笑了,第七办公室的业绩全都是小杂鱼,就算再抓几十个小杂鱼也依旧还是垫底的份儿,更何况以前郑先还有个佟郐帮忙,现在郑先就剩下自己了。
“不错,两个月的时间,我要叫第七办公室的业绩超过你们第三办公室!”郑先此时脑海之中一个声音回荡起来,是他小时候父亲母亲曾经说过的一句话,“知道为什么给你起名叫做郑先么?因为我们希望你奋勇争先,永远拿第一!我们家走出来的人,除了你叔叔全部都是第一!”
那个时候郑先就知道不是第一的话连你的亲戚你的兄弟都看不起你,郑先不知道是不是这种蔑视使得他的那个叔叔心怀恨意,这才霸占了他的财产房子之后将他专卖到乡下去。小时候不懂这些,而现在,郑先也不想去追究这些了!那不是他这一代的恩怨!
七八年前的这句话郑先遗忘好久了,不知怎么的忽然就清晰起来。
郑先这句话说出来,四周的人都是一愣,随即嘲讽的笑声轰然炸响,刀鱼那张阴沉的脸上更是裂了开来,露出白森森的牙齿,这牙齿不知道撕咬咀嚼过多少修仙者的血肉,这是一种更具压迫力的笑容,“郑先,你要是能够在年终业务审核之前将第七办公室的业绩超过我的第三办公室,我就在会议室当着办公室所有人的面吃你拉出来的屎!”
“一言为定!”
刀鱼哈哈干笑着道:“当然,要是超不过的话,你就得吃我的屎!你知道我最讨厌说话不算话的人!”后面的话,刀鱼的一张脸已经收了笑容,露出认真的冰冷表情,没有人会觉得他是在开玩笑。那双认真的双眸之中闪烁着一种不似生人的凛冽。
郑先目光微微一闪看向夏青,此时夏青脸上的轻蔑笑容犹如一根针一样刺痛郑先,郑先身上的阴沉之气逐渐暴涨起来,此时的郑先就像是换了一个人一般,开口道:“我还要这个女人,我要当着你的面操她!”
四周的所有人陡然安静下来,郑先这话说得过分了,这已经不是近乎于玩笑的事情了,是男人最重要的脸面问题,对于他们这些粗人,一泡屎捏着鼻子或许吃得下去,韩信不是也曾经胯下受辱么?但自己的女人当面被别人操,这种事情就不是捏着鼻子能够忍得了的了,吃了屎脸皮厚的话还能在猎神办公室呆着找机会报仇,女人被别人当众玩了,那就真的连猎神办公室都不能在呆下去了。
笑意盈盈的夏青完全没有预料到那个一直软绵绵的家伙竟然说出这样的话语来,一下将她给牵扯进来,脸上立时生出羞恼之色,惊人的胸脯上下起伏,一双称得上是美艳的双眸隔着那薄薄的镜片死死的盯着郑先,看样子恨不得一把将郑先给先揉碎再揉烂,来回一万遍!
刀鱼嘿嘿冷笑之声犹如一把锋利冰寒长剑,将走廊之中的寂静刺出来成百上千道孔洞,“好,你若是赢了,我就老老实实的看着你操这个娘们,但你若是输了拿什么赔?我可不愿意和别人做无本买卖!”
郑先嘴角露出一丝近乎狰狞的笑容:“我若输了,脑袋送你拿走!你愿意用来干什么就干什么!”
“好,我拧下你的脑袋之前,会砸烂了你的牙齿,用你的嘴巴来撸一炮!”刀鱼一张脸上的阴沉凝厉之色多过郑先十倍,那一道刀疤甚至如蚯蚓般突突跳动,那张好吃神仙肉的嘴巴之中似乎藏有一只只的妖魔,正在那漆黑的裂缝之中,觊觎着郑先的血肉。
四周一片沉寂之后,又是一阵哄笑……
这种事刀鱼怎么会输呢?根本不可能的!
夏青却笑不出来,因为她被当成了一件玩物被刀鱼用来打赌,任何女子都不希望自己的身躯成为别人的赌注,尤其是这个男人还是她的男人,这里面没有对她的半点尊重。
猎神战士是一个个团队,单独一个猎神战士,什么都做不了!这也是当初郑先独自擒抓住一个B级修仙者就众人瞩目的原因。这种情况太少见了。
单独一个郑先能做什么呢?就算给郑先天大的运气,再擒抓一个B级修仙者,那又怎么样?第三办公室这一年的业绩是四只B级修仙者,第七办公室一个B级修仙者都没有抓到,小虾米倒是不少足足四十多个,但小虾米四十只还抵不上一个B级修仙者,郑先不在短短的两个月的时间内也抓住四只B级修仙者就绝对不可能赢第三办公室。
四只B级修仙者那么好抓么?
郑先这种举动,简直就是将脑袋送给刀鱼当泡踩,当飞机杯用!
……
郑先走出了业务司,走出了国家宗教事务局,钻进车里,发动引擎,穿过十余条街道回到了自己租住的家中。
郑先对于夏青完全没有半点兴趣,也根本不会因为夏青的那些轻蔑举动就生出要将夏青怎么样的想法,一个人轻蔑你,是因为你值得轻蔑,他郑先要是成绩登顶,那个敢来轻蔑?因为自己的无能而将别人的轻蔑记恨在心,何等的无智愚蠢?这是天底下最懦弱的家伙才有的行径!
郑先之所以说出要当着刀鱼的面占有夏青完全是为了彻底激怒刀鱼,上帝说过,要想毁灭一个人必要叫其先疯狂,郑先对于这句话的解释就是要想战胜一个你无法战胜的敌人,先要叫他冲昏头脑。
无疑,刀鱼绝对是一个在指挥上,在力量上都相当强大的存在,郑先自认为无法和刀鱼正面对抗,所以只能无限度的激怒刀鱼,使得刀鱼能够自己出现错误,这个世界上只有人没有神,只要是人,就会犯错,越是强大自负的家伙越输不起,越是输不起,往往输的越惨,郑先反正已经得罪了刀鱼,就不妨做得更彻底一点,叫刀鱼怒发如狂!叫刀鱼完全输不起!
这只是郑先随手下出的一笔闲棋,并且还是双刃剑,刀鱼要是不犯错误的话,这把剑割伤的必然只有他郑先而已。不过,郑先不在乎!
猎神办公室的酬劳不低,真要是太低的话,也没有人会去为了‘业务’拼命,郑先虽然两年多没有抓到像样的修仙蝗虫,但靠着那些C级D级蝗虫依旧可以保证他过得比较舒坦,至少要远远比那些上班族要强得多,更何况郑先两年前还曾独揽了一只B级蝗虫三百多万的酬劳。
对于他们这些本身就是亡命之徒的猎神战士来说,随时都有可能在征战之中死亡,加上比较年轻,所以平时都比较注重生活品质,或者说是比较挥霍,基本上不会去攒钱,只要能够活着走出业务司,退休之后国家基本上就会将他们养起来,也不必在乎衣食,只有少数快三十岁,时刻准备从这个行当之中脱身的,或者是有父母和女朋友要养的如吴峰佟郐那样的才会有些积攒,郑先就是前者,他基本上没有积蓄,而佟郐看上去大大咧咧的,实际上他比郑先更会攒钱,女人不少,但从不在女人身上花一分钱,按照佟郐的说法,花钱的话那就不是真爱了。郑先对于这只铁公鸡是相当的无语。
不过郑先没有攒钱,却也不算完全乱花了,他给自己花大价钱报了三个学习班,买了许许多多的书籍,郑先没上过学,所以对于知识极度渴求,他不是破罐子破摔那样的人,和这个社会大多数年轻人不同,他希望知识能够改变自己的命运,并且也相信知识能够改变自己的命运。
郑先一个人住,租的房子有一百多平,典型的现代装饰,深沉的色调,到处都是玻璃和金属装饰,该简约之处极尽简约之能事,该复杂的地方,精致得叫人赞叹,只有这样的结合才能体现出艺术的美感,一味的简约那是生不出美感的只能叫做寒酸。
郑先的房子处处都显现着现代家居的特点,这是他喜欢的元素。
郑先本来想躺在沙发上好好休息一下,但是一种饥饿感不知不觉的涌上心头,郑先不知道自己在医疗处昏睡了多久,或者也应该饿了。
打电话叫了外买,不一会,外买便被送了上来,对于吃上,郑先从来不吝啬,食不厌精脍不厌细最能形容郑先对于饮食的追求,因为他十岁以后实在是太缺吃的东西了,他要将自己以前缺少的全都补回来。
七八道菜被送餐员摆在餐桌上,都是郑先平时比较喜欢的,这家外卖也是郑先叫熟了的,对于外卖师父的手艺郑先相当满意,若是平时的话,郑先此时已经坐下来开吃了,但是今天,郑先却完全没有动筷的念头,看着这些热气腾腾的菜肴慢慢变冷,皱着眉头。
明明很饿,但却完全没有食欲。
郑先以为是自己的心情的问题,想了想决定换个环境,便穿衣走了出去。
郑先的小区算是比较高档,超大的楼间距容下了假山小河,尤其是十月的天气处处金黄一片,落叶缤纷,步步美景如画。
步行出小区之后,进了一家面店,这里的牛肉面是郑先最喜欢的了,每次没有食欲的时候,来到这里肯定能够造上两大碗,撒上一把辣子,就着大蒜,吃得满头是汗,心情也就豁然开朗起来。
然而,对着眼前的这碗原本对他充满杀伤力的热腾腾的牛肉面,上面漂浮的翠绿色的蒜苗,清亮可人的面汤,厚厚撒上的一层辣子,浇上酸溜溜的陈醋,剥好的一把晶莹白蒜,一叠酥脆的花生米,郑先却依旧毫无食欲可言。
饥饿感却越来越强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