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虎卫军众人见此战况均是大骇,没想到平日里被禁军众人称之为精锐虎狼之师的自己竟然在面对羽翼骑兵团时是如此的不堪一击。一时间他们平日里高过自己个子的自信心急速消散,就差消失的荡然无存了。
“将军!先突围吧!不然禁军没来,我们就先走了!”那六品的代将军刚才也是堪堪躲过一次致命一击,此时还是心有余悸,在五品朗将的身旁一脸焦急的说出了自己对战局的看法。
“哼!”五品朗将重重的冷哼一声,语气中充满了愤怒和不甘,更是狠狠的瞪了一眼开口提议撤退的代将军,不过即便如此他也没有办法,毕竟情况已经摆明了,就算他再怎么不甘再怎么不服,他也明白再不突围就会被从两翼掠过的羽翼骑兵包抄合围起来,那时可真的是插翅难飞了,别说他们还没有羽翼骑兵那样的大翅膀。
“兄弟们,跟我冲,突围出去!”仅仅一个照面,五品朗将在代将军的提议下就迅速分析清了局势,果断的朝着已经存活的众人挥了挥大手下达了撤退的命令。
迎战容易,可撤退突围就没那么容易了,既然已经被毛昊提前派出人手包抄了后路,那是铁定不会轻松的放走五品朗将的。
只见毛昊顺手从地上一具尸体身上拔出一杆骑枪,趁着战马依旧未停的冲势,反手倒握骑枪狠狠的朝着一名将背部空出来当靶子的虎卫军士兵扔了过去。骑枪准确无误的插在了那人后心,巨大的冲力带着他的身体离开战马冲向了前面与他一样将后背露出当靶子的同伴,透出前胸的锋利枪尖轻而易举的没入了另外一人的后背,撞击力将其砸落下马,串着两具尸体的骑枪也随之再次直立了起来。
前有两路包抄,后有一路追赶,五品朗将此时心中为刚才所做出的决定懊悔不已,他悔恨自己大意轻敌,悔恨自己为何不等后方禁军赶来再合兵一处摆开阵型对战,此时的他早已忘了此次前来的任务是追赶抓捕唐僖宗,而只是单纯的看做是一场对战罢了。
最终,经过激烈的顽强厮杀后,五品朗将在将代将军拉到自己身前做了替死鬼的情况下才免得一死,带着二十多名伤残的虎卫军突出了重围,朝着来时的方向赶了回去,只希望能与身后紧追而来的羽翼骑兵拉开点距离。
有时,世事就是这么难料,而人们总是这么容易就被捉弄玩耍。在不久之前,五品朗将还在充当追杀者的身份努力的想要将敌我双方的距离拉近,而现在,他却是换了一个身份,作为了一个逃命者,更是想要将敌我双方的距离甩开,越远越好。
边跑边不停的回头张望,终于,让五品朗将担心的事情就要发生了,追赶而来的羽翼骑兵在毛昊的命令下,已经将骑枪等各类兵器收了回去,人人换上了一把骑弩,并且已经开始上弦就要瞄准了。
五品朗将在看到这一幕时,竟然一时间急的流出了眼泪,在看那些跟随他突围出来的众人,心情没有比他还好的,只能说是比他还差,本来众人就是想着追上唐僖宗之后便能轻松带回,可没曾想却遇到这样的事情,特别是前不久还活生生伴在身旁的袍泽现在已经变成了冷冰冰的尸体躺在不远处。
平日里这些虎卫军只是经常与禁军较劲,而禁军早已在奢靡的生活中变的萎靡不振,有时甚至拉出来一支百人的装备精良的禁军,连同等人数的山贼都打不过,丝毫没有经受过军事训练的样子。所以虎卫军出现之后,也就号称为剑南道成都府最精锐的一支部队了。可是虎卫军在碰到羽翼骑兵团之后,他们才知道什么是天地之差,他们才明白面对羽翼骑兵团时己方其实跟禁军毫无区别。
这也不怪他们,羽翼骑兵团本来就是挑选军中精锐以及青壮男子训练,而且在严格训练之后,还会经历大大小小多次战争的磨练洗礼,能存活下来的肯定不会是泛泛之辈,而羽翼骑兵团至今总共八千人,从其中选出的三四百人组成的一个骑兵队,面对基本没有经历过战场厮杀的虎卫军来说,结果肯定是砍瓜切菜般的将其结果。
“别,别追了!”五品朗将终于再也承受不住死亡即将降临给他带来的压力,更顾及不上周围手下日后会怎么看待自己,带着浓浓的哭腔在马背上转过身子大喊了起来,当他看到为首的毛昊已经双手放开缰绳,将骑弩平端至胸前的时候,更是丝毫不顾颜面的‘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同时不停的挥舞着右手“别,别射,别射,我,我,投降,我投降。。”
见状,毛昊不禁‘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忙将骑弩收起,继续拉起缰绳稳住了身体,随后冲着身后举起了右手,转头命令道:“全军戒备,准备俘获敌将!”
五品朗将在看到毛昊收起骑弩的时候,那颗悬在嗓子眼的心也总算是落了回去,此时的他已经被吓破了胆子,根本不敢再耍什么小把戏,甚至连平时的那些花花肠子也都塞了回去,缓缓勒住战马之后,双手高举过顶下马站在原地,而跟随他突围的那些士兵,在看到主将都投降之后,便也纷纷停下战马,站在原地等候处置发落。
毛昊带着羽翼骑兵在五品朗将等二十多人周围缓缓围了起来,毛昊打着马围着那满脸鼻涕泪水的五品朗将转了一圈,嘴角一扬,用手中换上的马鞭指着他笑道:“就你这样?还做将军?老子打了多少仗了,逃跑的倒也见过不少,可像你这样哭着逃跑的还真是第一次见!”
“哈哈。。”话音刚落周围就响起了一连串的大笑声,丝毫不掩饰笑声中的蔑视与不屑。在面对虎卫军这类角色的时候,羽翼骑兵团的众人也确实有骄傲的资本,所以他们这么嘲笑虎卫军,丝毫不为过。
“求将军饶命,将军饶命啊!我等也是被逼的!是陈节度,哦,不,是陈敬瑄逼我们的!”五品朗将把心一横,反正自己都丢人丢成这样了,再不要脸点也无所谓了,只要能保住一条小命就行,于是他便再次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向毛昊求饶了。
“我肯定不杀你!放过你!”毛昊仰头转了转脑袋,疏松了一下脖子的筋骨后指着五品朗将笑道,随后在五品朗将诧异茫然的神情下,朝着一旁狠狠的啐了一口,然后转身朝着自己的战马走了过去,同时开口笑道:“我看你小子肯定有问题!连当今圣上都敢追杀,你还想活命?来人,带走,交给圣上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