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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靠近那个巨大的兽头,我才越发看的清晰,原来那根本就不是一个史前怪兽,而是一块巨大的岩石被雕刻成的龙头!
很快我就发现,巨刻龙头是长在一片岩石穹顶上的,也就是说我们现在身处一个巨大的海底岩洞之中,而这个穹顶上凸起的一块巨石,被人雕刻成了龙头的样子。
还没来得及细看,我们已经游进了巨龙头像的嘴里,脚下似乎碰触到了什么东西,我下意识一看,我的脚踩到了龙头石像的下颌上,里面并没有雕刻出龙的舌头,而是许多向上延伸的陡峭石阶。
难道这里就是罗锅说的龙口?后面紧追不舍的那些怪脸让我无法继续思考,只能拼命地顺着石阶往上游,大概也就十几分钟的时间,忽觉觉得身体一沉,整个人一下子浮出水面,紧接着不知道是谁打出一颗照明弹,晃得我有些睁不开眼睛,随后有人把我一拉,直接把我提出了水面。
既然能发射照明弹,我们肯定就上岸了。我心里一喜,睁开眼的刹那,恰好看到那数十张苍白的怪脸浮了上来,吓得我大叫一声急忙往后倒退。紧接着一个冲的最快的怪脸,由于没刹住车,一下子冲出水面,落到我脚边,我大叫着用脚去踢,没想到那些像触手一样的头发扭动了一下,纷纷脱离了怪脸,仿佛泥鳅一样开始往水里拼命地爬,很快都爬进了水里。
这时人影一晃,小刀嗖地从怪脸旁边一掠,抄手抓住了一根触手,看了一会,说道:“原来是这个东西作怪。”
我心说那是什么东西?看到其他人都凑了过去,也站起来去看那支触手。
小刀捏着触手的头,递到我们面前,我就看到那东西似乎没头,只有一个丑陋的圆形的大嘴,嘴上全是细小的吸盘,吸盘蠕动之际,露出一拍尖利的牙齿,看来就是许多这种东西吸附在怪脸的脑袋上,所以我们才误以为那是头发。
“这什么东西?这么恶心!”我问。
胡子道:“这东西我见过,叫七腮鳗,是一种鱼类,也可以说是一种寄生虫,专门吸食水生动物的血,你看它那张嘴,只要被它吸住,你就弄不下来,除非把肉挖下来才行。这东西幼虫一般都呆在淡水里,北方居多,我在美国时听说美国五大湖闯进了这种东西,几乎快把五大湖里的鱼类给吃光了。”
看着那蠕动的家伙,想起刚才的场面,我依旧心有余悸,小刀用力一捏,把那东西的脑袋捏扁扔到一边,我才吐了口长气。
这时所有人把注意力转移到了那张怪脸身上。这个怪脸跟我们之前见过的没什么区别,腐烂得特别严重,头上的头发已经脱光了,头皮上有很多青黑色的斑块,估计是那种七腮鳗吸附在上面留下的。
怪脸下面是一具烂得不成样子的尸体,尸体身上也穿着老旧的潜水服,我们就推测,估计这是一群水下探险的潜水员,不幸碰到了八腮鳗,遭到了灭顶之灾。看着小刀捏扁的那条七腮鳗,竟然还在扭动着想爬回水里,想不到这东西生命力这么顽强。狗日的当年除四害没把它评上,真是委屈它了。
老爹说道:“一具死尸没什么好看,正事要紧。”说着就督促我们快点出发,这时胡子一摆手说:“等等。”然后就俯身去翻弄死尸的潜水服。
阿九忙道:“他娘的这又不是粽子,身上没值钱的,小心把尸水挤出来。”
胡子就到:“你们看!”然后就看他用手指蹭了蹭尸体的潜水服,露出了一块铭牌,铭牌上全是水锈,但还是可以看到铭牌上刻着的英文字母。
“靠,那有什么大惊小怪的?估计是这群潜水员隶属的公司。”阿九说着就去催促胡子快走。
胡子抬起头看着我就问:“关心,你还记得这个英文缩写吗?”
我吸了口气就点头,心说打死我都记得,那是查理德探险队和于苏隶属的公司!
我看了眼老爹,老爹恍然大悟道:“我知道龙鳞童虎为什么会在小苏手里了。”
胡子又翻弄一会,除了那块铭牌,没再找到其他东西,拍拍手就站起来,摘掉了氧气瓶就道:“快摘掉,好不容易出水了,别浪费氧气。”
我们这才反应过来,纷纷取下氧气瓶,并没有觉得缺氧,可能这个地方是跟外界相通的,或者这里本身就储存了大量氧气。
借着照明弹的光,环视了一眼,发现这里是一个巨大的天然岩洞,足有半个足球场那么大。我们的身后是一个大水池,就是我们游上来的地方,这个水池通着那些水洞。我们脚下是一片石滩,石滩的尽头有向上延伸的台阶,台阶上是一个平台,平台上放着一尊铜鼎,铜鼎的后面,有一扇半掩的大石门,其实是两扇,另一扇石门已经倒在一边,石门后面漆黑一片,不知道通向哪里。
罗锅显得有些激动,声音都颤抖了:“看来这里就是崐山古墓的入口,那个平台肯定是祭祀的地方。”
其他人都有些哭笑不得,想不到这一番折腾,逃命至此竟然误打误撞找到了古墓入口,不知道是老天保佑还是祖宗积德。然而我却想,是不是老爹说的那种宿命在推动我们找到了古墓入口?这究竟是好事还是坏事?
众人整理一下装备,打算进入古墓,可是走了几步,突然就感觉双腿像灌了铅一样沉重,几乎都迈不动步。
老爹就让我们坚持一下,这是潜水之后的正常反应,等一下适应了重力就没事了。
雷子就道:“关叔,咱们在水里没命地跑了那么长时间,早都坚持不住了。你看这古墓入口就在那儿,也跑不了,咱们不如休整一下,睡个觉,养足了精力再进去不是更好吗?”
大家一听睡觉,更走不动路了,纷纷建议休整,罗锅也道:“是啊关爷,这么大的墓葬,里面肯定会有危险,大家伙折腾的差不多了,恐怕没太多精力去应付突发事件。”
老爹一看他们都没了精神头,强求也不是办法,只好点头答应,当即分派守夜的人手。
这里体质最好的当属小刀了,所以他守第一班岗,阿九拿出煤油灯点燃,众人围着油灯烤了一会,一感到暖和,困意来袭,纷纷枕着氧气瓶睡了过去。
我虽然很累,但是睡得并不踏实,一方面躺在石滩上不舒服,另一方面总是噩梦连连,总感觉那苍白的怪脸和恶心的八腮鳗正在往水下拖我。迷迷糊糊的也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一直没人叫我换岗,恍惚中营地似乎非常静,连鼾声都听不到。
睡梦中我不禁纳闷,开始还能听到胡子雷鸣般的鼾声,烦人得要命,我还踹了他两脚,但是现在竟然出奇的寂静,什么动静都没有。恍惚间我睁开眼睛,四周一片漆黑。
怎么这么黑?煤油灯熄灭了吗?守夜的怎么搞的?难道我根本没睁开眼睛,还在做梦?不对,我感到了浑身的疲累,我不是在做梦,四周真的一片漆黑。
凭着感觉,我摸到了身边的矿灯,下意识一按开关,却没有亮。靠,我暗骂一声,怎么这个时候出毛病了?阿秋买的什么烂货,这不坑人吗?敲了敲矿灯,再次按动开关,还是没有亮,我只好摸了下手表,这种户外手表有荧光灯,我按了一下按钮,奇怪的是手表也没有亮。
怎么回事?难道手表没电了?想着,我掏出了打火机,打了几下,竟然一点光也看不到,但是我能明显感觉到火机发出的热量,我努力地瞪着眼睛,却看不到任何火光,眼前依旧是漆黑一片。
这时我还在心底认为是照明工具坏了,努力的睁着眼睛去看,嘴里叫着:“老爹?雷子?胡子?小刀?”隔了半天没人回应,我有些不耐烦了,大叫:“现在该轮到谁守夜了?你他妈的怎么不开灯啊?”
声音在这个空旷的岩洞里来回激荡,显得有些诡异。我下意识向胡子的方向踢了一脚:“别你妈睡了,把你矿灯给我。”我有些焦躁起来了,但是什么也没踢到。
一下子我心里就是一震,心跳开始加速,又打了一下打火机,用另一只手凭感觉去摸火机的火焰,烫得我一缩手,火机一下子掉了。不对,我心里一寒,不是没有光,是我看不见了,我失明了!
不能啊!我实在无法接受这个想法,我肯定在做梦。可是做梦我就不会被火机烫到,也就是说我真的瞎了!
不,不可能,我大叫着他们的名字,开始在地上摸索,声音几乎都变了调。我无法接受,我无法接受自己的失明,这来的太突然了!何况这是古墓里,更要命的是我竟然感觉不到其他人的存在,仿佛我是一个被抛弃在虚幻世界里的瞎子!
我的大叫已经变成了大骂,疯狂地在四处摸索,尽量制造出更大的动静,可是,依旧没有回应。一股寒意蔓延到我的全身,那感觉几乎都要窒息了,是那么的无助而抓狂!
摸着摸着,我突然摸到一张湿漉漉的脸,心中一喜,立刻就想去把他晃醒,但是一想不对,这张脸怎么那么冰冷,一点生气都没有,随即我想起了那具死尸,马上向后倒退,双腿乱蹬,几乎快要吐血。
慌乱间,我突然听到了一些动静,忙静下来仔细去听,发现声音来自水池的方向,那是哗哗的水声。声音很轻,仿佛女子在浴池里洗澡,正轻轻地捧起水花撒在自己身上。
妈的怎么回事?难道这群王八蛋在水里洗澡?(当时真的太慌了,我没想到把老爹也骂了进去。)
不对呀,洗澡的话也能听到我吼叫啊!坏了,难道水里的不是老爹他们,而是其他别的东西?想到这,我忙又往后退,却一下子被别人从后面搂住了,我浑身一个激灵,刚要大叫,顿时被那个人捂住了嘴,然后我就感觉他似乎拿氧气罩扣在我的嘴上,趴在我耳边低声说道:“小关爷,是我,千万别出声。”
是小刀的声音!我心里顿时大喜,眼泪都快掉出来了,随即我就火大,这人他妈的傻b吗?看到我疯狂地找他们怎么连个屁都不放?顿时就想破口大骂,突然听到水里哗啦一声,动静更大了。
“快跑!”小刀说完,拉起我就跑,我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一下子被他拉个踉跄,可是这家伙根本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我只好拼命地迈步,同时就听到后面的水声哗啦一下炸散,似乎有什么东西窜了出来,水花溅了我一后背。
我看不到路,几乎是被小刀半拖着跑出去很远,然后感觉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狠狠地摔了出去,慌忙间用手一撑,可惜跑的太猛,还是撞到了头,顿时一阵眩晕,随后就听小刀“啧”了一声,迅速把我扛起来继续跑,我能感觉到地势在上升,我们可能在往台阶上跑,紧接着身后又传来一阵水声炸散的声音,但是我实在无法看到那究竟是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