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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情此景,让我瞬间把以前的经历如同放电影一样,在脑海中闪了一遍,暗叫乖乖,想不到这一切的源头,就在这里!
我再仔细去看那可巨大的枯树,由于护城河发出的光晕很散,穿透力不够强,使那些密集的枝桠看上去非常模糊,也看不出上面有没有挂着棺材,更看不到于苏说的那个树洞。
一定要去看看!我心里呐喊着,越到这时,我反而逐渐平静下来,要想到达那里,我必须想办法下去。
下方几十米深的地方,就是瀑布冲刷出来的巨大水潭,最简单的办法就是直接跳下去,如果运气好的话,不被暗礁撞死,就能被旋流给甩到岸上去,可是那种自由落体的感觉,我说什么也不想再有第三次了。况且下面那轰鸣的水声振聋发聩,让我立即打消了跳下去的想法。
我仔细看了看四周,这张青铜大网的两端都是镶嵌在石壁上的,我们之前下来的那条石道,还高出大网七八米,那石壁被水冲刷得又滑又亮,爬肯定爬不上去。攀岩的装备又都在胡子身上,这回算是碰上大麻烦了。
我靠在一棵断裂的胡杨树干上,把烟丝取出来放在嘴里咀嚼,虽然浸水的烟不能抽了,但是那股辛辣的味道还是有一定的提神功效,想了半天,还真给我想出来一个不错的注意。
这里有上游冲下来的死树,我可以把树皮剥下来搓成绳子,虽然这些树已经死了,但是这里水汽很重,树皮还有足够的韧性。越琢磨这法子越是给力,当即拔出匕首,说干就干。
可是就在这时,青铜网突然震了一下,我以为又有东西被冲下来了,转头一看,顿时头皮一炸,一个庞然大物直愣愣地站在我身后,吓得我差点立足不稳摔进水里。
那是一只如同蜥蜴一样的怪物,身上红色发着微弱光束的花纹,让我一眼认出,那竟然是一只巨型蝾螈。
这只蝾螈的体长起码超过了一米,两侧的腮一张一张的,鼓在外面的眼珠子一动不动,死死地盯着我。
我搞不清它是被水冲下来的还是本来就潜伏在这里,但是我能看得出,它扬起的粗壮的尾巴,已经对我有了攻击的意图。
我那个汗呀,别说这种蝾螈浑身上下剧毒无比,就是这么大的体型,也够我喝一壶的了,本来我在水里折腾得那一阵就已经把体力消耗得差不多了,再加上进入地下鬼城以来,就没怎么吃东西,现在拖着疲惫之躯,想要对付这么大号一只蝾螈,谈何容易。
蝾螈的尾巴一摆一摆的,既像是挑衅,又像示威,我心说狗日的真是祸不单行,立即吸了口气往后慢慢倒退,心里祈祷这大家伙最好识趣,我就是一打酱油路过的,咱们井水不犯河水。
岂料我刚一动作,就看那蝾螈突然浑身一震,耳听得呜呜声响,它已经甩着尾巴抽了过来,我赶紧猫腰一躲,只听咔嚓一声,我后面那棵胡杨树的一根手臂粗的枝桠应声而断,我吓得下巴都要掉了,哪里还敢停留,转身就往峭壁的方向跑,可是在这种大网上不比地面,一不小心踩空就摔一跤,虽然掉不下去,那也够我受的。
好在蝾螈四肢并不发达,它在陆地上的行动要比在水里缓慢得多,我连滚带爬地跑了一阵,已经把它给远远地甩在了后面。
就在这时,好几束手电光齐齐地从上面照射下来,我抬头一看,心中大喜,胡子他们终于赶过来了。
我几乎是哭着大叫出来:“胡子快放绳子救我!”随即就听于苏喊道:“真的是关心,快给他绳子!”
“好嘞!”胡子应声答应,迅速地将绳索放了下来,我连滚带爬地拼命跑了过去,抓起绳索就往上爬,其余几个老外紧紧拉着绳子,慢慢地把我拉了上去。
我一踏上石道,感觉浑身就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立即就虚了,胡子拍拍我哈哈大笑:“好小子,你他娘的就是命大,我还以为你这次真的挂了,白给你哭丧了。”
我气喘吁吁地也没心思骂他,心说狗日的你能盼老子点儿好吗?但是抬眼一看他眼睛里真的是湿的,我心头一酸,险些就哭出来。
“对了,你们有没有看清,我掉下去之前,跟我说话的是个什么东西?太吓人了!”我突然想起来那张恐怖的脸,忙问胡子怎么回事。
胡子纳闷儿道:“我靠你是不是摔成脑残了?什么跟你说话的东西?我们没看到啊?”
我还以为胡子是在开玩笑,转头去看其他人,没想到他们都摇头,于苏就道:“我们就看到你失足掉下去了,其余什么也没看到啊!”
那可真是牛逼大了,我明明看到一张怪脸挂在我头顶的,不可能是幻觉,难道是鬼?越想越是后怕,实在是不敢想了,只好摇摇头抛开这些头绪。
那个巨大蝾螈还在试图爬上来,但是这一侧的石壁被水冲刷得异常光滑,它是无论如何也爬不上来了。
我喘了口气,指着光晕里的宏伟皇陵,结结巴巴地没说出话来。
于苏就道:“我们看到了,那应该就是长生侯的陵墓,咱们费了这么大周章,九死一生,终于要到达目的地了。”此话一出,老外们都是一阵欢呼,我斜眼看了眼小刀,却见他并没有那么高兴,反而眉头深锁,仿佛有什么心事。
“有什么问题吗?”我问小刀。
小刀没搭理我,而是继续出发了。胡子给啧地一声,摇摇头:“这家伙整个一抑郁小天王,真应该找崔永元来开导开导他!”
一路再没碰到什么困难,我们很顺利地下到深渊的底部,来到了护城河的岸边。河水非常浑浊,一眼看不到底,谁也解释不了河面上为什么发着微弱的光晕。
那波斯猫看着河对岸宏伟的建筑群,不由啧啧称奇:“也不知道那长生侯是怎么做到的,这里环境如此恶劣,他都能修建出这么气势磅礴的地宫,中国古人的智慧,太伟大了。”
帕安得摇头道:“你错了,你看这些建筑物的风格,跟当时秦国一点儿都不搭边,这反而更像是商周时期的建筑。”
胡子就道:“管他娘的是哪个时期的建筑,就算是阎王殿,咱们都到门口了,有什么问题,进去沏杯茶,你们哥俩儿慢慢聊,别跟刘姥姥进大观园似地,这么大的王陵,明器肯定少不了,等会儿有你们看的。”说着,脱衣服就想下水游过去。
这时小刀突然阻止了胡子,然后用匕首割下一缕头发,扔进了河里。
胡子一愣:“你这是什么套路?”话音一落,随即就看到那缕头发在水里打了个转,一下子就沉了下去,不见了踪影。
“这是弱水,我们不能下去。”小刀淡淡一说,胡子的脸色瞬间就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