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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顺听了我的话,很有深意地笑了笑:“老板,您说的那些我听不懂,什么学者啊政府的,我也没见识过,不过你想走走,我就陪着您转转,至于报酬什么的,也没必要,咱们家里吃的是山货,不用花钱。”
我不好意思地笑笑,一想也是,这样一个封闭的地方,自给自足,对物质需求肯定没那么高的,想来他们也不跟外界打交道,什么学者啊的这些瞎话,恐怕他还真搞不明白。但是有一个细节我很在意,就是于顺的普通话说的很不错。虽然于顺祖上是封建官僚,应该是饱读诗书门庭,但他们自落难至此,起码有上百年了,这里的环境极为封闭,而且除了他们家,其余的都是苗人,没人说汉话,那么这个于顺会说汉话就有两种解释,第一,他们老祖宗传下的规矩,让他们不能忘了自己是汉族人,第二,于顺跟外界一直保持着联系!直觉告诉我,我更倾向于后者。
天是阴沉沉的,好像要下雨,又好像不是。这里地处高原与盆地的交界处,气候条件比较复杂。
阴翳的天空下,那些安静的高脚楼看上去有些晦涩。走了两根烟的时间,我一直没有出声,于顺也一句话都不说,这一点让我很疑惑。按理说我是客,他是主,客人想在他的地盘上转转,他就算不会像导游那样敬业,也该跟我聊聊这里的风土人情吧?可是他一句话都不说是什么意思?我觉得,他不是那种闷油瓶,因为昨晚在宴席上他很会劝酒,那他现在的状态就说明,他在紧张,他不想跟我提及关于寨子的事情。
呵呵,我尴尬地笑了笑,问:“于先生,你知不知道当初给你们寨子铺路的那支国军部队,是隶属当时国民党哪个部分的吗?”说完,我立即看向他,如果他表情有细微的变化,就说明我的猜测是对的,他有什么东西在心里不想说。
可是,他非常自然地回复我一个笑脸,说道:“这个我们平头百姓咋能晓得?那时候我的爷爷还很没结婚,没见过市面,更不可能打听他们是那个部分的。”
托词,我立即断定,这些都是托词!这样一个封闭的村寨,一天突然来了一支部队,他们肯定是非常好奇的,不可能不猜疑也不打听,我越来越断定,于顺肯定知道些什么。
“那么,他们为什么要给寨子铺路?是当时的政府下的任务吗?”我紧接着问。
“那哪个晓得?”于顺道:“咱们这地方,山高皇帝远,穷山恶水,哪个政府到这儿来铺路,岂不是烧坏了脑壳?”
我嘿嘿一笑:“是啊,但是人家还是给铺了路,连你都觉得奇怪,当时你爷爷就没看出来?就没有人询问?”
“哪个敢问?当兵的凶地很呢,人家是官,我们是民,语言也不通,问啥子?”于顺说着,不耐烦地把烟头扔了。
我一看好家伙,不给你下猛料,你是不肯招啊,当即皮笑肉不笑地问:“那可就怪了,没人敢问,语言也不通,那你是怎么知道,那个当兵的长官叫元守陵的?”
于顺一听,当即咳嗽一声,支支吾吾道:“谁说我知道了?噢,八成是我昨天晚上喝多了,心口胡说的,我这个人样样都好,就是嘴不老实。”
我哼了一声:“嘴不老实?我倒是觉得你嘴严得很呢,元守陵我认识,这个名字可不是心口胡说出来的。”
于顺听了,突然停下了脚步,表情瞬间严肃起来:“你认识元守陵?你们到底是干什么的?”
我看他眼中凶光一闪,不禁一愣,再看他把手背了过去,心说不妙,难道我犯了他的什么忌讳,他要灭了我不成?想着,我回头看了看,打算一旦动起手来,我若不是他的对手,应该第一时间跑回去叫胡子,但是这一回头,我立即懵了,因为我发现,我身后的路,根本不是我先前走过的!
不可能啊,刚才在谈话的过程中,我一直留意这周围,怎么一下子走过的路就变了样了呢?不对,我突然想到了一种可能奇门遁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