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率先行动的是天耀,只见他右手平伸,手掌对着湖面,双目紧闭,口中念念有词:
“滨湖之水,听吾号令,引流万浪滔天。”
天耀体内的水龙珠突然散发出一阵奇异的波动,整个人随即散发出一种神奇的吸引力,原本平静的湖面居然像是沸腾的开水翻滚起來。
接着,天耀双手收回到胸前,随即猛然往前做了个推的手势,整个湖水就像是被人用无形的网兜舀了起來,一直高挂到数十米的高空,只听“轰”地一声,湖水就像海浪一般尽数向着对岸涌去。
突如其來的变故令对面的营帐彻底喧哗起來,不少离得较近的风林族人都被汹涌而來仿若无穷无尽地湖水给淹沒了身形,很快,对岸便化作了一大片水泽。
但这一切只是噩梦地开始。
“九天寒冰冷冻风暴。”
玉儿口中突然喷吐出一股雾气,顺着夜风吹向对岸,看似云淡风轻,还透着股子飘逸轻灵。
但当这雾气一接触到湖水,便瞬间蔓延开,发出“咔嚓咔嚓”地声响,不多时,整片湖岸便被化成了一片寒冰世界。
雾气散开的速度直追汹涌澎湃的湖水,不少坚冰成型之后直达十数米的半空,犹如凶猛巨兽张开獠牙,带着沉默却又残忍的杀意,使这片原本还算美丽的风景线上倍增阴森之感。
那些风林族战士根本无法逃过转瞬即止的寒气,全都被冰封在了湖对岸,保持着各式各样的神情动作,栩栩如生。
这股寒意同样蔓延至乱斗联军战士心中,他们从來沒有想到过,自然的力量运用好了,竟会产生这样惊世骇俗,强大的风林族士兵就连像样的反击都做不出。
但更可怕的还是想出这主意的云天翔,这种百米之外取人姓命的手段,令人发自内心的感到惊恐。
“天翔,准备带队渡河吧。”
天耀看着湖对岸成千上万具冰雕,眼中闪过一丝不忍,随即又按捺住心情,开口道。
“先等等,天竺,火神军上前五十米,一号方案。”
天翔朝天耀挥了挥手,随后下了一个奇怪的命令。
“一队、二队,上前五十米。”
在司兰天竺的示意下,一千火神军步行走上结成坚冰的湖面。
“投掷,烈火焚天。”
“轰轰轰”
火神军从怀里取出一枚枚黑色的弹丸向前方砸去,那些弹丸一落地,便碎裂成一块块泥沙,紧接着,数千枚火球在他们手中成型,犹如火雨一般向着对岸,紧接着,整个湖岸被彻底炸开,火光四射,坚冰也被炙热的烈焰所吞噬。
除此之外,不少化作冰雕的枫林战士居然活了过來,身处烈焰炙烤的他们口中发出阵阵惨叫,想要往外逃,下半身却还是被困在冰中,最终,只能发出恶毒的诅咒,直到生命彻底终结。
冲天火势在夜色之中尤为明显,乱斗联军每个人的眼中都闪烁着红黄相间的色彩,还有那阵阵充满绝望的嚎叫声。
“砰砰砰”
突然,天耀动了,迈开步子向着对岸冲去,随后取出灵甲斧,接连朝那些惨遭冰山火海摧残的风林战士挥去,不多时,地上便多了不少喷洒着热血的脑袋,而随着他的动作,惨叫声变得稀疏许多。
赵天佑见状,带着一队力之战士也加入了天耀的行列,一群猛男急速挥砍,人头不断落地,喷洒着的热血将寒冰都化去了。
沒有去管天耀的举动,天翔着令大军踏着被鲜血染红的坚冰,渡过冰湖,随后就在这片血色火海附近扎营。
当天耀他们手持染血巨斧回到军营中时,气氛一时变得有些凝重。
谁也说不上來是为什么,就是一种难以言喻的沉闷感堵在心头,发泄不出。
“天翔”
天耀收起灵甲斧,也顾不上身上的血污,來到天翔帐前。
正巧天翔走出來,见天耀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眼中闪过一丝了然。
“大哥,进來吧,正好我也有事找你。”
说完,便拉着天耀进入了营帐之中。
“天翔,这些年,你都是这么率兵打仗的。”
天耀一进营帐便率先发问。
“不这么打怎么打,难道和敌人硬拼,难道你认为用战士们的姓命换來的胜利才是真正的胜利。”
谁料,天翔在这个问題上丝毫沒有让步。
“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你沒有发现战士们看你的眼神充满恐惧吗,天翔,我很担心你,我怕再这么下去,你会迷失本心。”
天耀双手搭在天翔肩上,言语间满是关切。
“大哥,我从來沒有觉得自己迷失过,为了胜利,为了保住己方的实力,我必须做出最正确的选择,我也不在乎别人怎么看我,大哥,你是我最亲的人,我希望你能理解,我沒有强求你和我一样,但有些事必须有人做,而我是最好的人选。”
顿了顿,天翔自嘲地笑了笑,继续说道:“我知道你怪我手段太冷血,可我们的敌人是战族,不投降、不溃逃,只要还活着,便拼尽全力战斗,他们就是一群疯子,以方才为例,要不是加了一道攻势,贸然冲上去,很有可能被他们突袭,大哥,这是战争,战争容不得仁慈,我有我的原则,相信我,我不会变成你担心的那样。”
天翔已经把话说得很透了,他所考虑的问題全是其他人想不到的,他所采取的的办法也是一般人无法接受的,对于其他人,他不屑于解释,但天耀不同,他不希望大哥对自己心存芥蒂。
天耀深深地看了弟弟一眼,天翔长大了,已经有了自己的处事准则,再也不是那个古灵精怪,躲在自己背后恶作剧的孩子,也不是那个一心研究新奇玩意,愿意和别人分享快乐的少年,如今的他,犹如放出了心中的魔鬼,也不知智慧之道会引领他走向何方。
或许,唯有尽快回到深蓝报仇,才是解开天翔心中枷锁的方法,但前提是,先解决眼前的问題。
想明白自己该怎么做,天耀的心思渐渐明朗起來,自己纠结什么,对自己來说,天翔他们才是最重要的,还有忠于家族的战士们,至于敌人,只要他们该死,怎么死很重要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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